無數的蒙古騎兵,在行進間,如同潮水一般,從對面的堤岸上漫過來,衝到了冰面上。雖然有不知道多少的馬匹,在冰面上打滑摔倒,但他們並沒有阻擋住洪流一樣的軍隊。
那些蒙古人,張著血紅的眼睛,帶貪婪的表情,高高的舉著他們的彎刀,嘶吼著,衝向了對面的敵方。
趙興只有六百緹騎,但這也是天下裝備最精良的將士。
他們面對洶湧而來的敵人,沒有驚慌失措,更沒有膽怯的退去,而是堅定的站在海峽的這一面,舉起了他們的燧發槍。
“射人先射馬,全體都有,射擊敵人的戰馬。”趙興沉穩的發令。
他沒有去關心炸橋的事,他堅信,自己的一百護衛,一定能完成他們的任務,他堅信,那五百護橋隊兄弟,知道自己的責任。
現在,他的任務,就是帶領六百緹騎,阻擋住敵人的第一波衝鋒,為後續的援軍,爭取時間。
他堅信,他有援軍。
隨著一聲令下,六百緹騎的火槍舉起,趙興也舉起了他的火槍。
敵人近了,近了,更近了。
燧發槍整齊的射出彈丸。呼嘯的彈丸,準確的打到了對面敵人戰馬的胸膛。
一片敵人倒下了。倒下的不是敵人而是戰馬。
倒下的那一片戰馬,終於起到了一點點的阻礙作用。讓蒙古衝鋒的將士出現的阻礙。
但是蒙古人,依舊在前衝。
又一片彈丸飛出,又一片戰馬倒下了,再一次成了阻礙敵人衝鋒的障礙。
一片又一片彈丸,準確的打中了衝擊中的戰馬馬頭,將一批又一批戰馬放倒在那個冰面上。
隨著戰死的戰馬不斷的增加,凶狠衝鋒的敵人,終於被這些死馬,和在冰面上掙扎的兄弟們,阻礙了衝鋒的道路。
趙興大吼:“射殺敵人的士兵。”
最終給予敵人殺傷,震懾敵膽,讓敵人感覺到恐懼,才是最終取勝的目的。
然後,六百緹騎抬高了槍口,將騎在戰馬上的蒙古人一批一批的打倒。
根本不必瞄準,密密麻麻,緩慢衝鋒的敵人,只要你開一槍,絕對能收割一個敵人的生命。
蒙古人的衝鋒隊伍,就被這600個火槍手,死死的壓製住。
不知道最終是誰,膽怯了,調轉了馬頭,逃出了這死亡的火海。
而跟著的就是所有的蒙古人,就好像聽到命令一樣,如風的退了回去。
站在堤岸上的皇太極,冷冷的看著對岸,那個身穿著厚重鎧甲的家夥,從他身後的大禱,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大明錦衣衛指揮使——趙興。
對著如潮一般退回來的蒙古人,他的眼睛依舊沒有離開趙興,輕輕的揮起了手:“殺光所有退卻的膽小鬼。”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女真的正黃旗勇士們,立刻抽出了腰刀,撲上去,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那些膽怯退回來的蒙古人,砍落馬下。
蒙古人對這樣的屠殺,有的只有哀求和躲避,但卻沒有一個人進行抵抗。
蒙古的都統,趕緊跑到皇太極的面前哀求:“不是勇士們不勇敢,而是敵人的火氣太犀利,讓我們死傷慘重,等一等,等後面的大炮上來,在炮火的支援下,我們會繼續衝鋒,直到登上皮島。”
皇太極依舊盯著對面的趙興,兩裡路的距離,幾乎可以看清對面的眉眼。
那是一張年輕而堅毅的臉,刀削一般的棱角,讓人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他的意志的堅強。
“現在他們對面只有600人,你們有2萬人,2萬人竟然衝不過這一短短的海峽冰面,你還被稱為勇士?”
這兩個蒙古都統,就感覺到汗顏:“大汗,雖然這個海峽只有兩裡路遠,但是冰面冰雪路滑,戰馬根本就跑不起來,敵人還專門找我們的前面戰馬射殺,阻礙了後面戰馬的衝鋒。”
“夠了,我不想聽你們任何的解釋。戰爭中間,真正的勇士就是應該一往無前。咱們的大金,就是一條鐵律,在沒有下達後撤的命令之前,任何敢於退後的,殺無赦。”然後冷冷的道:“朕這一次,記下了你兩個的人頭,你現在立刻組織人馬,再次衝鋒。一定要趁著他們援軍沒有來到的時候,衝到對岸。否則,你們就提頭來見。”
這時候,一個都統小聲的哀求:“讓咱們的神機營上吧,只要給對方一個殺傷或者是壓製,我們就能取勝。”
皇太極對身邊的輕信擺了一下頭,一聲槍響,這個都統就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然後慢慢的栽倒在了馬下。
“咱們的神機營,是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你們心懷著希望,就會失去絕死的決心。”皇太極淡淡的對著站在自己身下的這個蒙古都統說道。
“不要心存僥幸,如果2萬蒙古勇士,不能夠打敗對面600個敵人,你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然後轉回頭,對著自己身後的正黃旗大吼一聲:“傳朕的命令,正黃旗所有的將士上前一步,成為督戰隊,督戰蒙古勇士們的衝鋒。”
“喳。”隨著一聲威武雄壯整齊的怒吼,所有的正黃旗,向前提了一步戰馬,無邊的殺氣,立刻彌漫了整個岸頭。
那些蒙古人,在女真八旗雪亮的大刀之下,就在灘頭,打馬盤旋,不知所措。
那個幸存的都統,跑到了自己的隊伍面前,聲嘶力竭的大吼:“我們已經沒有退路,衝過去,金山銀海;退回來,死路一條,勇士們,拿出咱們黃金家族橫掃天下的威風,衝過去。”隨著他的呼喊,他身邊的親兵,振臂高呼,黃金家族的勇士們,拿出祖先橫掃歐洲的氣概,拿下這個金銀島,衝啊。”
如此的鼓動,激發起了蒙古人的鐵血,祖先的榮光,似乎再一次回復到了他們的身上,他們略微整頓以後,發起了再一次的衝鋒。
如洪流一樣的蒙古人,展開了一個寬大的正面,如潮水一般的衝向了對岸。
在皇太極的眼中,正如潮水一般漫過去的洪水,對岸那一片紅色的小小集團,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塊礁石,轉眼就會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