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回家拜別了老娘小妹和妻子們,在給了小狗一腳之後,趙興連夜帶著智風的緹騎和兩千錦衣衛騎兵,晝夜兼程,來到了陝西,見到了洪承疇。
風塵仆仆一臉疲憊的趙興出現在洪承疇面前時候,洪承疇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是看花了呢。
一面緊急給他搬凳子倒茶一面緊張的詢問:“大人到來,怎麽沒有事先邸報通知?”
趙興一口喝幹了茶水,氣都沒喘息一口:“來不及了,估計邸報沒我跑的快。也不廢話了,趕緊的為我的屬下整頓飯食。”
“多少人?”
“兩千六百,還不算我,還有所有的戰馬。”
洪承疇當時為難:“這可得需要最少兩個時辰準備。”
趙興大手一揮:“來不及,立刻上街,在各個飯店酒樓訂餐。”
洪承疇立刻安排衙役們去張羅,還沒等他抽空問下是怎麽回事呢,趙興已經對急匆匆趕來的,已經升任山西錦衣衛千戶的孫大可道“大可,你立刻派人,去通知王盡忠將軍,帶領騎兵,到山西平涼和我匯合。立刻派人通知陝西千戶,撒出全部人馬,必須給我找到李自成所部的位置,立刻通知孫傳庭,讓他給我堵住李自成可能西逃的道路。”
孫大可也不問為什麽,立刻飛奔而去。
洪承疇剛要問,趙興對洪承疇道:“你立刻安排山西各地衛所,布防黃河,堵住李自成可能東來的所有通道,絕對不能讓李自成和現在山西流竄的王自用三十六營會師。你給我聽好了,你放誰過來我都不管,但你若是放李自成過來,我立刻砍了你的腦袋。”
洪承疇當時嚇的一哆嗦。“大人,到底出了什麽事?”
趙興看著一臉迷糊的洪承疇,看來,平涼是想將這事壓下。若不是死了一百錦衣衛兄弟,估計陝西錦衣衛千戶也不會將這事當回事,所以,洪承疇這個巡撫還不知道消息呢。
“李自成劫了五十個上京準備考恩科的書生,還有二十考製科的能工巧匠。”
這個消息一出,當時洪承疇就好像晴天霹靂,正批在他的腦門上。他可不是崇禎,小年輕不懂大局,他可明白這其中的巨大危害。一旦李自成將這些士子文人用上,那可就是大明朝廷的災難了,大明就真的可能亡於他手了,十八子主神器的偈語就可能真的應驗了。
當時立刻呼喊:“來人,立刻下發公文,八百裡加急,調所有衛所兵,布防黃河,堅決堵住李自成東竄。”
結果剛要繼續發布命令,智風進來:“大人,兄弟們已經吃完,您的飯在什麽地方吃?”
趙興一把拉住了洪承疇:“你立刻給我一個我們自己的官員。”
“你要這個幹什麽?”
“我要殺了平涼知府那個混蛋,給我的屬下祭旗。”
平涼知府萬慶員今年都六十三了,早就該致仕了。但當官多好啊,自己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做官到底,而且還要做大官。
前幾日借流寇之手,一舉滅了拿捏著自己罪證的錦衣衛,從此,自己就是一個潔白的人,一個高尚正直清廉的人,一個沒有汙點,可以高升的人。
他盯上了陝西巡撫的位置了。於是,他在這幾天正在整理自己的所有金銀,準備不惜孤注一擲,走動京師內閣的好友,自己的同年,內閣次鋪,太子太傅,文淵閣大學士楊景辰,一定要拿下陝西巡撫職務。
結果忙活了幾日之後,一直是左眼跳的他,突然在小迷瞪了一陣後,竟然右眼開始狂跳起來。
用手比量著左右,然後嘀咕:“左跳財,右跳禍,我能有什麽禍事呢?”
正琢磨著呢,突然一個親信連滾帶爬的跑進來,還沒等萬慶員詢問什麽事呢,這個親信就大呼:“大人,錦衣衛進城啦。”
萬慶員就不樂意啦:“錦衣衛補缺是正常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這個親信就將腦袋搖動的和撥浪鼓一般:“不是,這次進城的是錦衣衛指揮使趙興。”
“趙興,八興還能怎麽樣,我的同年楊大人——”然後冷汗猛的就下來了:“什麽?趙興,趙瘟神親自來啦?”
現在在東林裡,有防火防盜防趙興之說,他們對趙興的評價就是——趙瘟神,這家夥和誰對上,誰絕對倒霉。
“快快,你就說我去地方巡視去了。”但轉念一想,這個借口簡直就是心虛的表現,自己現在已經洗白了,還有東林同年同窗做後盾呼應,怕什麽。
於是立刻改口,對著身邊的小斯吩咐:“把我官服拿來,待我去見他。”但轉而又一想,自己去見趙興,就有了懼怕他個奸佞小人的意思了,沒來的掉了我這君子的身份。於是,就對抱過來官服的小斯道:“把官服送回去,在花廳給我沏壺好茶,我要吟詩作對。”
然後對站在一邊的管家吩咐:“把這些箱子搬回庫房,然後到門口看著,不管是誰,都不許進來打攪本官吟詩作對的雅興。”
面對大人如此淡定,如此不正眼看一眼,現在已經是權傾朝野炙手可熱的錦衣衛指揮使,那個親信真的打心眼裡讚一聲:“真君子也,真文士風骨,真是不畏權貴的好官——真不知道死活啊。”
這裡正讚歎呢,卻聽門外一串清脆的馬蹄聲響,然後一個聲音高呼:“萬慶員,你的事犯了,跟我錦衣衛緹騎走一趟。”
萬慶員這時候早就心神穩定,冷哼一聲,竟然悠然的提起筆,準備寫一幅正大光明的字。
門外那個親信官員冷哼一聲:“誣陷大臣,死罪,給我趕出去。”
結果沒有打鬥聲,那馬蹄就踢踏踢踏的走遠了。
萬慶員就冷哼一聲:“色厲內荏的一群小人, 在正氣面前,就是這樣無所遁形。”於是,他改變了主意,提起筆,一揮而就,一幅‘浩然正氣’的大字就躍然紙上。
滿意,相當的滿意,這是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一幅字了,明天去那個當鋪家,送給他,最起碼一千兩的潤筆是少不了啦。
正得意間,突然一陣馬蹄聲再次響起,那個親信和管家剛剛大吼呵斥,結果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錦衣衛辦差,阻擋者死。”然後就傳來了兩聲慘叫。
萬慶員一哆嗦,手中的筆掉到了那副浩然正氣上,自己差點尿了褲子。
剛剛癱倒在地,花廳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年輕的錦衣衛官員大聲的宣布:“萬慶員,坐視流寇荼毒白石川,太平寨三千口被流寇屠殺一空,萬慶員,坐視同僚在白石川血戰而見死不救,使得錦衣衛一百將士全軍覆沒,使得七十士子被流寇擄掠。現在人證物證俱全,著,立刻斬首。”然後看了眼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的萬慶員:“萬慶員是吧。”
萬慶員就下意識的應承:“是本官。”
“驗明正身,砍了。”幾把繡春刀飛舞間,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貪官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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