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接到聖旨之後,再有了趙興和自己的好友洪承疇的邀請函,立刻放棄了他的矜持,連夜騎上了一頭毛驢,急匆匆的跑到了運城。一見面,孫傳庭直接稱呼趙興老公祖。
趙興直接打住:“得得得,我有那麽老嗎?你說著不別扭,我聽著還別扭,你的年紀比我大,咱們扯平,你我兄弟相稱吧。”
現在的趙興,和誰都願意兄弟相稱,原因嗎,一來是叫著親切,拉近雙方的感情,大家能成為同道。二來嘛,當將來捅兄弟一刀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兄弟是來幹什麽的?就是準備捅刀子了嗎。
兩兄弟坐下,趙興笑著道:“當初一別,我就知道哥哥你有報效國家之心,只是沒有合適你的位置。現在的這個位置怎麽樣?你還滿意嗎?”
孫傳庭抱拳:“大明現在的的局面,一壞吏治,二壞財政。我沒有能力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只要解決了財政,哪怕僅僅解決了西北的財政,能夠足糧養兵,能夠安撫流民就可解決大問題,做到這一點,就是真的報效了國家。”
洪承疇欣慰的笑到:“聽到孫大人的這一番見識,我和欽差大人就相當欣慰了,將這個位置交給你,也就放心了。”
洪承疇現在歡喜的很,因為,趙興將抄沒的鹽商十萬畝,還有一百左右巡鹽禦史衙門官員各地的土地,都交給了錦衣衛土地司,然後直接給了洪承疇安置流民,二十多萬畝土地啊,按照每畝五錢銀子,他截留兩錢。這樣一來,自己未來真的坐到了三邊總督的位置,就有了可以安置十萬招降的流寇的基礎,同時也能每年獲得四萬銀子,讓自己的手頭寬裕些。
趙興也道:“剛剛孫大人的兩個見解,恰恰說在了這個老大帝國的弊政之上,孫大人果然是謀國能臣啊,這樣看來,我這個價錢出的值。”
孫傳庭聞聽當時不解的詢問:“大人為我這個位置花了私房錢嗎?花了多少?”
趙興哈哈一笑:“私房錢我可不乾,不過你這個位置我花了四百萬,那不過應該是國家的錢,我調換了一下概念,權變了一下罷了。”
四百萬換自己的這個職務,當時讓孫傳庭大驚失色。
洪承疇晃著身子笑著道:“你不要為這些錢驚訝,其實真要拿四百萬銀子出來買這個官位,不敢多說,大明拖著銀子等著的人,足足能排出兩裡地,還真輪不到你。但你有真才實學,秉公辦事,還有就是咱們的趙大人,用了威逼利誘的手段。”
然後哈哈一笑,對一臉茫然的孫傳庭解釋:“咱們家趙大人,可是像內閣和皇上保證,你的山西巡鹽禦史衙門,一年要解決邊軍的錢糧軍餉,還要向國庫上繳100萬,這是利誘。同時更向滿朝的朝臣直接宣布,這個位置有趙大人的鎮撫司監管。哈哈,這可是一個隨時讓趙大人不悅,就掉腦袋的職位,你可要當心了。”
孫傳庭聞聽,就真的擔心了:“我不會貪汙,這一點我不懼怕趙大人。但三邊的軍餉錢糧需要多少?”
做為曾經的都糧道的洪承疇笑著道:“這得看怎麽說,若是按照原先的規矩,30萬三邊的將士,一年需要一百五十萬,但是按照趙大人的規矩,一年需要三百六十萬。”
當時孫傳庭就心思更沉重了:“單單依靠這兩個鹽場,一年400萬的銀子,我可能是拿不出來,看來我這腦袋不保。”
趙興哈哈一笑,信心滿滿的對孫傳庭道:“一年400萬的銀子,我還嫌不足,我希望你一年能給我500萬乃至更多的銀子呢。”
孫傳庭立刻站起來拱手:“告辭。”
趙興和洪承疇就一左一右的拉住他:“想走,晚了,這個賊船上來了,你就再也跳不下去啦。”
孫傳庭就跺腳:“我被你們兩個害苦了,這下是徹底的把小命丟了。”
趙興笑道:“孫大人不要這樣氣餒,你聽聽我給你說道說道,然後你是抹脖子上吊,還是喝藥自殺,做為兄弟的我,絕對是上吊遞繩,喝藥給瓶。”
洪承疇也開心的下手:“為兄我,也會踹上一腳的。包你死的痛快。”
孫傳庭看了再看趙興之後,真誠的請教,趙大人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完成任務?“
趙興一笑:“我已經在這裡,還有未來的定邊,推行了效益工資的制度,效果非常好,據我測算,產量已經達到了往年的三倍,有了這麽大的產量,你還愁四百萬嗎?一千萬都不止啊。”
聽到這樣的產能,孫傳庭一喜:“若是有這麽大的產能,還真能達到千萬,這樣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洪承疇歡喜的道:“上繳的就那麽多,再多的錢給那些貪官汙吏,只能改善他們的日子,於國沒有什麽用處。其他要截留下來,等我做了三邊總督,我要用這筆錢來穩定西北,發展民生呢。”
“你能坐上三邊總督的位置?”孫傳庭驚訝的反問。
洪承疇看了眼趙興,然後堅定的道:“能。”
孫傳庭也看了眼笑眯眯的趙興,當時也就不再說什麽,但轉而又擔心:“三倍鹽的產量,銷售就是個大問題了。”
趙興信心滿滿的回答:“辦法無他,費綱法,放開食鹽管制。”
一聽這話,孫傳庭霍然站起,又替趙興擔心了:“趙大人還年輕,隨便更改祖製,這是取死之道,萬萬不可為!”
趙興雲淡風輕的一笑:“鹽法,在咱們大明朝廷,改來改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再說了,國朝即將有大變亂,一兩年之內,朝廷絕不會顧及到這方面來。只要你能夠每年上繳足額的錢糧,朝廷上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哪裡還顧及到咱們的變法?”
對於趙興這麽說,孫傳庭有些一頭霧水。趙興就示意洪承疇將即將爆發的京畿之戰,心情沉重的一一說明。
當時聽的孫傳廷,徹底的愣在了當場。
但是他沒有懷疑趙興和洪承疇的判斷,因為他是一個睿智而明白的人,他已經從洪承疇說的種種前提中,已經對這場即將發生的大變局深信不疑。
“所以,我必須要求你來坐這個位置,為穩定住西北局勢,為我未來的勤王大軍做好後勤準備。擔子非常重,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努力。”
孫承宗擔心的道:“但這樣的鹽政改革,畢竟關系到根本,萬一出現紕漏,我們就是罪人。”
趙興再笑:“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因為我說的改革,是不改中的改。”
孫承宗立刻疑惑的詢問:“此話怎麽說?”
趙興道:“這第1點,我們就恢復祖製,再開開中法,讓原先的那些綱冊鹽販,繼續接受鹽引,讓他們憑借運輸到邊關的糧食,換取鹽引。如此一來,鹽商到就會再一次到西北屯田,這樣,不但通過他們的手,從西北的地主王莊之中,購買出大量被兼並的土地,更能開發西北,這是一舉多得的事。”
洪承疇點頭:“西北土地兼並嚴重,官府不能夠從王莊和地主手中贖買土地,給那些無地可種的百姓;但是商人們卻有足夠的辦法,這樣,就等於變相瓦解了西北土地兼並的問題,從各個王爺和大地主的手中,搶出一部分土地了,重新交給百姓耕種。”
洪承疇接口:“商人是逐利的,為了能夠吸引佃戶們給他們耕作,他們會自覺的將土地的產出,讓利給佃戶,這樣就能緩解流民的產生。”
孫傳庭點頭:“大人說的對。”
趙興繼續道:“我們給了綱冊鹽引,剩下的就是余鹽,這畢竟是大塊兒。現在天下的食鹽,落到百姓的手中,已經高到了讓百姓吃不起鹽的程度。然而這其中的利潤哪裡去了?零售食鹽的商販店鋪,其實也沒賺多少,這最大的一塊利潤都跑到那些私鹽販子手中。如此,我們乾脆就放開食鹽的購買,不管你是誰,只要按照我們的價格,你都可以購買到食鹽直接銷售給百姓。我們就將被壟斷的鹽販子吞掉那巨大的一塊兒,和各地零銷商分成,我們的食鹽出廠的價格增加,增加了我們的收入,同時,那些直接面對百姓的商販,又變相的降低了食鹽進貨的價格,商販們也就自然而然的,在競爭中降低價格。如此一來,我們增加了國庫收入,百姓們吃到價格便宜的食鹽,這就是利國利民的變法。”
聽到這樣的方法,孫傳庭不由得激動的站起來拍手叫好:“趙大人果然是聰明無比,辦法奇妙。若天下四大禦史都執行這個政策,國庫將豐盈,百姓將不再受高鹽價之苦,而綱戶又能充實邊關。如此利國利民,我必堅決推行,哪怕是掉了腦袋。”
趙興一笑:“有我在,你的腦袋掉不了,但是現在就全國推行,朝堂上下一定會一片反對之聲。但是若是經過兩年時間在這裡試行,最終取得了讓那幫混蛋們沒有了反駁的借口,這一條善政——”
孫傳庭和洪承疇一起高呼:“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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