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味道?什麽味道?“
韓雨眠一邊問,一邊打量自己的車有什麽東西發出的香味是許言喜歡的。
車載香水嗎?
就是普通的茉莉花香,也沒什麽特殊的吧?
她看了一圈,沒找到疑似許言口中喜歡的味道的來源,她一抬頭看到許言,發現對方雙手抱胸,正饒有興趣的盯著自己,當下有些嗔怪。
“看什麽?”
許言咧嘴笑了笑,“別找了,那味道你不懂的,開車吧!”
韓雨眠一怔,我不懂的味道?這是在看不起我不懂香水味了?
她沒多問,覺得很久不見的許言有點奇怪。
想起今天要做的事,許言臉色漸漸變得嚴肅。
他比較擔心韓雨眠戲腔唱的達不到預期效果,照葫蘆畫瓢唱個準音倒是沒什麽,就是韻味不知道能不能拿捏到。
“這次寫歌呢,三首歌都是根據你的聲音特點來的,可能有些出入,但你唱出來的效果應該很符合我的要求。《遇見》就不說了,《虞兮歎》和《赤伶》算是創了個先河,高潮的戲腔你有把握在這幾天內學會嗎?”
韓雨眠只聽了前兩句,後面的就沒怎麽認真聽了,原來,這三首歌早就在為自己準備了?
“戲腔我沒學過,不過這幾句唱起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許言點頭道:“嗯,你有信心就好!反正我相信你能行,不然我也不會寫了!”
韓雨眠下嘴唇抵著上嘴唇微微翹起,嘴角藏著淺淺的弧度,她眨了兩下眼睛,主動問道:
“你寫出的那兩段戲腔自己會唱嗎?”
許言一聽,連連搖頭道:“不會!我不會唱!”
“哦!”
韓雨眠有些失望,她其實是想聽聽許言唱歌來著,畢竟兩人相識到現在,一直都是自己在唱,他在聽,這有點不公平了。
許言心裡想的也是這,要是我說會,你讓我先來兩句怎麽辦?我這種宇宙級歌王一開嗓,那你不得羞愧到退圈?
所以為了韓雨眠的信心,他只能含淚削減自己的能力,說自己不會了。
“其實,你聲音挺好聽的,還會寫歌,可以嘗試著出道。”韓雨眠忽然說。
對於這個建議,許言否定的很快:“不出道,我這人喜歡低調,這次上台我是沒辦法。以後還是一邊寫劇本,一邊給你寫歌,這挺好的。”
韓雨眠咬了下唇再松開,她攏了攏漂亮的波浪卷,輕聲道:“嗯,好,謝謝!”
聽到謝謝,許言就很無奈,他說道:“受不了,你是我員工誒!給你寫首歌還要說謝?我可是要把你打造成我E文化的名片,未來歌壇的第一天后!謝謝這句話,格局小了,太小了!”
韓雨眠又是嗯了一聲,然後道:“你合同準備好了嗎?”
“不急,日後再說!”
一個多月沒見,兩個人聊了很多,但從酒店到會場就那麽點距離,給他們的時間實在很短。
到了後台,張歡說先去他的休息室,說是引薦一個人,許韓都很詫異,會是誰?
等一推開門,兩人便看到一位端莊知性的中年女性在和張歡說笑著。
她一見到許言兩人絲毫不吝嗇,嘴上說的盡是誇獎之類的溢美之詞。
“真是一對才子佳人,郎才女貌,應有盡有!”
這話不僅讓韓雨眠的臉上了幾分羞色,就是一貫厚臉皮的許言也有些不好意思。
張歡笑著介紹道:“許言,
小韓,這是我的夫人,盧璐。我專門讓她來指導小韓戲腔部分的。” 知曉了中年女性的身份,許言和韓雨眠都大吃一驚,不敢怠慢,陸續上去握手打招呼。
拋開天王張歡的妻子這一層身份不說,盧璐不僅是中央戲劇大學的名譽教授,同時還是國內最頂尖的戲曲家之一,她的表演那可都是面向世界和上面的人,屬於正兒八經的國家隊人物。
她能來指導,也就是看在丈夫張歡的面子上了,不然逐夢江南還真不一定能請得動人家。
雖然身份很尊崇,但盧璐表現的十分平易近人,她溫婉的笑道:“也就能給點皮毛的戲腔唱法,其它的我可能還不如小韓。”
她在謙虛,韓雨眠也不會傻到說我學一個戲腔就行了,自然是推崇一下對方。
兩人聊了會,許言也在其中,他很開心,因為他未來有個忙想找張歡幫,但實際上真正能幫得到的卻是其妻子盧璐。
沒想到今天就能見到,不僅打了個照面,還發現盧璐很溫和,未來應該有戲。
……
不說太遠,且看腳下。
有了盧璐的幫忙,《虞兮歎》和《赤伶》的戲腔部分,韓雨眠掌握的可謂是字正腔圓,爐火純青。
不過,第一天上午的指導,許言沒有看到,他被主辦方邀請去了拿獎勵。
到手的獎金有三十二萬,這是三首歌的,只能說還行,畢竟許言的目的並不在此。
他之所以一定要三首歌全上,為的就是那個最大的誘惑,比賽過後的全網推薦。
因為嬴九歌的友好交涉,主辦方不敢壓縮那三首歌進封推的位置,只能三首全上,讓韓雨眠一人包攬了。
像這種單人進推,整個華語樂壇也就那幾個天王天后能做得到了。
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比連線盛典還要令人期待的大決賽終於是要到來了。
周末,會場內外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官方為了利益最大化,還專門出了不少站票。
可盡管這樣,還是供不應求。
許午在七號位這個絕佳位置向後看,那一個個應援牌,都是給韓雨眠的。
她很驕傲,因為這群人跟自己一樣,都是來看今晚的重頭戲,而那位重頭戲跟自己的哥哥特別熟!
在經過四位歌手無聊的演唱後,那個女人,她,終於來了!
今夜,古風打扮的韓雨眠有著別樣的美麗。
只見,一個身披紅色薄紗裙的她,臉朝著燈光海洋,身形苗條,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紅色絲帶輕輕挽住,旁人見她的背影,隻覺這女孩身旁似有煙霞輕籠,當真非塵世中人。
她又一次驚豔了無數人。
緊跟她的步伐的是身穿白色禮服的許言。
按照規矩,他要在舞台上伴奏彈鋼琴,哪怕不會,也要裝模作樣,因為這樣才真的配得上紅袖添香的美好夙願。
當排名第三的《虞兮歎》旋律響起,現場仿佛被點燃的炸藥,轟地爆開了。
那些人迷失在韓雨眠營造的戲腔中回想當年的霸王別姬,痛心和不舍,穿越了時空降臨現場。
而音樂再轉,來到《赤伶》,位卑未敢忘憂國,都道戲子無情,怎知戲子也有心,家國情懷和愛人分離的悲傷亦是被韓雨眠唱到了極致。
兩首古風戲腔歌曲唱的所有歌迷無法自拔,許言也覺得唱的非常好,完全達到了預期。
許午扯著嗓子為她的眠眠姐打call,而韓雨眠也很喜歡那個人的妹妹,所以唱歌的時候都是站在許午面前沒怎麽走動的。
不過一晚上沒走動的韓雨眠,在唱最後一首《遇見》的時候,忽然從舞台中午緩緩走向了另一面,那邊沒有許午,身後也不是許言。
許午急了,她不想離偶像那麽遠,中央的觀眾也急了,只有側面的觀眾呼喊了起來。
“姐,別走啊,我在這兒呢!”許午揮舞著手臂。
可是,韓雨眠聽不到,依然走向了舞台的另一端。
這時,她在這頭,許言在那頭。
許言還是能夠看到她,她卻是看不到許言。
不過,沒有人知道,在觀眾席的上方,那裡其實有一架設備,設備的側面是一塊類似鏡子一樣的平板。
而鏡子倒映出的地方不偏不倚,剛好是舞台擺放鋼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