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小得就像一條路的街景
在還沒走過去的時候—與你相遇
我的手裡滿是灰塵—停留在原地
不敢輕易的問你
向左?還是向右走?
陽光的一半撒在路上——
剩下一半的一半
撒在我身上
又剩下的
一半落在你撐起的傘
一半遮住了你嬌美的容顏
我停留在原地—手裡滿是灰塵
你把傘收起—仰望著天空
我的影子與你擦肩而過
而我的心——
與你的目光飛向了天空
……
項小虎寫完,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傲慢又瀟灑的一甩,那張靜吧的記帳紙就落下了唐漢的面前。
唐漢拿起來認真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嘴裡嘟囔著:“臥槽!你真是我哥,還有這兩下,這、我去!……啥妞拿不下……”
“想學嗎?”
故意忽略唐漢崇拜的眼神,項小虎很臭屁的、面色平靜地說:“我教你啊。”
唐漢把椅子往後一推,站起來之後,很誇張的、像拜佛一樣雙手高高舉起來作揖,“請前輩受我一拜……”
“唉臥槽!你拜死人呢!”項小虎跳起來抓住唐漢,一下就把他按趴在桌子上。
“你小子還敢跟我玩套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 kitty呢!”
兩個人鬧起來的時候,龔雪倩就把那張紙撿了過去,和祁紅閆永雲一起看。
看完詩歌,龔雪倩小嘴張著,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祁紅。
閆永雲也是,她拍著心口問道:“這不是真的吧?”
祁紅紅著臉把那張紙收了起來,小心疊了一下,小心放到自己的手包裡,羞澀的一笑,“他胡鬧呢,不知道在哪抄的。”
“嘖嘖嘖……臉都紅了,還害羞呢……”
“抄的?你去抄個給我看看。”
幾乎所有的女孩都有、或者都有過浪漫的文藝夢。
都希望自己是一棵樹,有著《初相遇》那樣的愛情。
而這首詩,可以算得上是男生在最熱烈的青春對《初相遇》最完美的回應。
要是能知道,從小女孩走到今天的她們早就知道了,還項小虎去抄,上哪抄去。
“你家虎子行啊……這可算文武雙全呀……”
“你看她裝那樣,怕誰搶似的,還抄的,我說這些年沒個動靜,搞半天憋個大的……”
“什麽大的,不要太直接哦……”
一樣單身的閆永雲突如其來的開車讓祁紅的臉更紅了,瞪眼噤鼻子打了她一下,不讓她和龔雪倩一唱一和調戲人。
“別瞎說話,不知道害臊!”
“害臊?吃完肉怎麽擦嘴上也有油,那還能藏住,不會是你還沒吃過吧……”
“哎呀!越說越下道。”祁紅起身去堵她的嘴。
“這俺可沒研究過,什麽上道下道的……”
“哇,你要死呀……”
三個人女生咯咯笑著也鬧成一團。
……
“而我的心,與你的目光飛向了天空”,這種通過文字描述營造出來的內心意境躍然而出,尤其對心懷有意的女孩,殺傷力怕得幾何倍數。
唐漢當然能看出來這首詩的水平,可以說這首詩帶給他的震撼比另外三個女生不遑多讓。
因為,整個創作的過程他一直在。
也就十幾分鍾,項小虎隻改了一次稿。
雖然唐漢表面有點癡,但他那種家庭的孩子哪能是一般的見識。
他很清楚的知道,項小虎就是想圈攏自己、去監督郎長山的工作,還抬出來那個童顏巨的郎玉坤做誘餌。
不過,他也真想咬這個勾,可是怎麽有水平的咬上,吃著肉還不被勾傷著,這就有難度了。
項小虎能不明白唐漢“別的我不怕,別到時候工作沒乾好,再耽誤事”的意思,就說,這還不簡單,哥給你打個樣!
《世界的一半》就這樣,就這麽簡單,就這麽輕松而又玩笑的出來了。
唐漢。服!
他知道項小虎就是想讓他服。
他也真服了。
尤其項小虎幾乎就是一眨眼把他按倒的時候,他徹底放棄了掙扎。
這可不是多看些書,擺弄擺弄字就能有的能耐。
男人之間的爭鬥從來就不會停止,哪怕唐漢知道項小虎學易用五行的水平高於他之上,但當他故意拿錢去試探項小虎的品格和志向,都說明他還不服。
而現在,他服了。
他做不到。
易也好,悟道,文也好,功夫,哪一樣,項小虎都像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一樣,就是那麽輕松而又隨其所欲。
唐漢認認真真叫了虎哥。
看幾個人在靜吧裡開開心心也鬧夠了,他提議去虎旗。
祁紅不乾,說上街找找再說。
“你倒是夠了,我們還想玩呢。”唐漢抵抗!
“得了吧你,跟屁蟲,都快成你家了!”
祁紅本來看他就有點不爽,直擊要害。
唐漢完敗。
灰溜溜去當司機。
五個人正好一輛車,三個女生正好一台戲,從車開上馬路,唐漢和項小虎就閉了。
暈頭脹腦的聽著指揮,幾乎繞了大半個穆丹,才在一家韓餐門店停了下來。
龔雪倩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直撇嘴~
還不是人家虎子愛吃牛肉, 門店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牛肉高湯一絕。
韓餐門店裝修得很精致,臨街由上至下高高的玻璃幕牆很有檔次。
進屋點餐之後,再上一步台階,臨窗一坐,外面的街景盡收眼底。
祁紅幾個女生要了紅酒,項小虎以喝湯為借口陪著不給喝酒、委屈的唐漢。
上菜的餐具很高檔,菜品也很精致,差不多一半都是牛肉。
“寫首詩就給收買成這樣,做女人好卑微哦。”龔雪倩一副不情願。
“就是,男人哪有好東西,一想到大頭我就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閆永雲也是單著呢,好像要一直單下去。
聚會第二天就去雪峰生鮮打工的張輝給了她很大的刺激。
照她們的說法,一代才女張輝張大頭,最後都淪落到不得不以賣菜去平複內心的傷痛,這人間還哪有愛情。
看到項小虎疑問的眼神,放下酒杯的祁紅告訴他:“穆丹計算機大賽兩年第一。”
也是同學的王軍大學畢業後,回到穆丹追了一年,把她帶走了。
結果,一年之後張輝自己回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大家都不敢問,怕她傷心,祁紅是最後知道的。
幾個人正聊著,項小虎“呼”一下站了起來,好像不由自主地從嗓子裡擠出來一個字:
“榮……”
祁紅回頭一看,袁香鈺!
臉上的微笑正在快速消失的袁香鈺。
慌張著把手臂從他身邊男生的臂彎裡抽出來的袁香鈺。
驚訝之後又寫滿悔愧的袁香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