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龍一看祁紅臉色不好,猛灌一杯牛奶,抓起兩個包子跑了。
宋平厚嘴唇子抿吧抿吧,嘟囔著說:“虎哥眼睛還沒好呢,又領著個嫂子,你又不是沒見過虎哥的老娘......”
祁紅一愣:“怎麽說?”
“雪峰生鮮這才是第一年,這是虎哥過了年就開始準備的事,直到現在我們也才是剛剛開始回收利潤,來年想要擴張都要看秋收之後能跟多少農戶簽訂合同,所以......再弄個飯店就有點貪多嚼不爛了。”
“啊,接著說!”
“紅姐,剩下的就沒啥說的了啊。”
祁紅臉一冷,“哼!你帶過三個不同的小女孩去大東喝咖啡……她們相互都不認識吧。”
“咵!”宋平拿在手裡的牛奶杯一下掉到餐桌上,牛奶灑了一桌子。
宋平一邊慌亂的去拽紙巾擦牛奶一邊急急忙忙的說:“紅姐紅姐,你可別...別別別......”
祁紅斜眼看著他,等他收拾差不多了,說道:“你繼續說。”
“紅姐呀,虎哥弄這個事,沒有老娘在後面撐著他自己能做的起來麽?來年沒有更多的農戶就沒有貨源,可是現在虎哥領著個嫂子,要是這兩年結婚,大娘哪還有時間和精力管他賣菜這件事。”
“以前虎哥能幹啥你又不是沒看見,估計大娘就是看他受傷了,哄著他,順他的心,才幫他弄這個菜店的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農村孩子結婚那可是大事,你也看到了,嫂子舉手投足那個架勢,那是小戶人家的女孩麽,娶這樣一個媳婦,忙活兩年都是少的。”
祁紅一下呆愣住了。
宋平看問題很深,以項小虎的能力,賺錢真不是要緊的,倒是老項家娶媳婦這個事可不小。
一百萬人家眼睛都沒眨一下說不要就不要了,還在乎幾個菜店?
自己看到的是事業,是財富。
可虎子娘管這個麽?
她看到的是兒媳婦,是早點抱上孫子。
“我估計虎哥也是沒底,不然這種事還用找我們商量麽,你看看他帶著的那些人哪個不是人精。”
“還不都是讓他壓著的,李雪峰就不說了,幹啥拿不出手?”
“那個王剛,劉長江,牛志晨,你覺得那個猴子傻呀,傻能叫猴子麽?”
“我們背後也議論過虎哥,反正大家說,現在還年輕,先跟著虎哥混混,要是他不帶我們玩了再說。”
祁紅皺皺眉問宋平:“你們現在的利益分配是怎麽做的?”
宋平抿抿嘴,慢慢地嘟囔道:“紅姐,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關鍵的是虎哥就要讓人搶跑了。”
祁紅的臉一下紅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但那種莫名的失落一直縈繞在她的心裡。
怎麽就出來個金巧兒呢?
——
金巧兒走的時候拿出來一個東西戴在虎子的脖子上。
“這是祖上留下來的羅漢眼,你帶著,除了換繩,不許摘下來。”
“哦。”
項小虎低下頭摸了摸,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這東西可能不錯。
祖上?看來老金家有點歷史。
“眼睛好了去看我。”
“哦。”
“不許去找那個祁紅。”
“哦。”
“別著急賺錢,咱家不缺錢。”
“哦。”
“哼!我要走了,你就沒什麽說的麽?”
“哦...…那啥!你想吃啥告訴我,
我給你郵。” “就知道吃,煩人。”
金巧兒走了,師父也走了,院子裡一下冷清了下來。
虎子爹閑著沒事了,又來給兒子念書聽。
念了一段感覺不對,這小子根本沒在狀態。
“聽不聽,不聽不念了,這都什麽玩意,還網絡經濟,吃飽飯才幾天,又搞這些虛無縹緲的事。”
“爹,你說這老金家到底是怎回事呀,我怎麽感覺不像咱們老百姓過日子的家庭呢。”
“怎回事,還不是你那個師父,勢利眼。”
虎子爹對兒子學武的事一直就有點意見,他覺得這人啊,就是一根靈,習文練武擇其一,還是讀書比較好。
本來兒子輟學就是自持力大,作起禍來有恃無恐,都這樣了還練什麽武,好好修習一下文學,以後吃文字這口飯不行麽。
實在不行,在家寫點文章啥的也能賺點錢,以自己兒子的人才,想要說個媳婦,村裡女娃子不是隨便挑。
再種點地,搞搞經濟作物,天天就在眼跟前,自己還能照應著,多好。
平平淡淡才是真麽。
可虎子娘不這麽看,堅持聽讓兒子聽他姥爺的,非要把孩子放出去,總說要幹什麽大事業,也不問問孩子樂不樂意。
知子莫若父,虎子爹知道兒子的性情,可能和他看多了書有關系。
他說過,喜歡逛逛山水讀讀書,這一點挺隨自己。
現在這還能消停了。
虎子娘一力主張的這門親事為的啥,那老金家是滿族人,看那做派就知道是前朝遺老。
不知到躲進黑鷹崖多少年了,也不知道鎖柱姥爺和郭步勇怎麽給刨出來的,不用說就是看中他家有錢了唄。
那女娃子戴著的手鐲好像就老值錢了。
走的時候虎子娘送給那女娃一根簪子,那女娃給了小虎一個羅漢眼,他遠遠就能看出來那個翠色,這玩意還能便宜了。
“滿族啊,我說金巧兒怎麽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呢。”
項小虎仰著頭,手指在椅子上敲著。
“現在說啥都晚了,親都定了,你娘說了,秋收完了就備料,來年就在房後的地號給你們蓋房子。”
“爹~我才多大呀,就結婚,我不乾。”
連人都沒看見呢,這就張羅要結婚了。
“胡鬧,親事都定了,巧兒畢業了就結婚,這還能容得你,這事沒商量啊。”
在這一點上,虎子爹和老伴兒可沒分歧,都盼著抱孫子呢。
“我胡鬧什麽了,現在村裡種菜這事剛開個頭,還沒四腳落地呢,又張羅別的,哪能忙得過來。”
跟著項小虎就把祁紅的想法跟爹說了,他知道老爹對農村人受欺負這事一直耿耿於懷。
虎子爹沉吟許久,又站起來在屋子裡踱步。
最後坐下來卻問:“兒子,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祁紅?”
項小虎嚇得一激靈,趕緊豎起耳朵聽。
“看把你嚇那樣,你娘出去了。”
“老爹,這個玩笑可別再開了,這要是讓俺娘聽到了,我就死定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你告訴爹是不是?”
“是什麽呀,爹,你知道人家多有錢麽?”
“多有錢?”
“徐爺爺沒告訴你?”
徐老爺子也是穆丹人,只是參加工作在省城,但兒子媳婦都在穆丹市。
“那老頭有空就惦記你的書,哪有時間聊這個,你說說。”
聽項小虎說完祁紅的情況之後,虎子爹竟然長長出了一口氣。
“要是這樣我就放心了,那這個事就可以乾。”
虎子有點納悶,這怎麽就可以幹了?
“要是她有這個實力,那就不怕你沒過門的媳婦,那老金家,管有錢是整不了的。”
項小虎尋思尋思就覺得哪不對呢。
“爹,這讓你說的,好像跟打仗似的,有那麽嚴重麽?”
“好像?兒子,婚姻可比一場戰爭要難多了!”
“這個,以後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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