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德喜很財迷,但對項小虎也是真慣著。
下面人不止一次有意無意反應項小虎帶壞風氣、上班打遊戲什麽的,他從來不說一句。
更別說這是祁紅都看好的人。
他不太相信那些都是美麗的誤會?
“可拉倒吧,你累個屁累。”
張德喜心裡說,天天好吃好喝玩遊戲,累?
“是不是跟小鈺吵架了?”
現在項小虎和袁香鈺同進同出,有點恩恩愛愛的小意思。
這事就剩一層窗戶紙,大家都看在眼裡。
財務部的辦公設備幾乎能換新的都換了,助理部現在買什麽都雙份。
“哎呀,不是。”
項小虎明白張德喜的意思。
怎?不乾?你舍得那個大美人?你是嚇唬我,還是糊弄我!
項小虎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想出了一個辦法。
海王公司和雪晨輪胎的合作是七三分股,項小虎讓張德喜留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拿出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讓給任廣儒。
要知道這個生意穩賺不虧,投進去就是等著拿錢。除了銷售的利潤還有庫伯每年年底的返點,這都不是小數目。
張德喜當然不願意。
項小虎沒多說,只是把祁紅跟他的關系簡單說了一下。
張德喜馬上就聽明白了。
畢竟是社會上混了多年的老江湖,這種事一點就透。
他害怕了。
張德喜這人就這點好,執行力很強,什麽事必須辦,一刻都不會耽擱。
他馬上就打聽任廣儒住在哪個醫院哪個病房,然後又讓辦公室抓緊草擬一個合同。
張德喜一走,項小虎走了,是真的走了。
電話關機。
消失不見了。
他得看看再說,要是祁紅那張德喜過關了,這事還能行,要是祁紅就是想捏住張德喜收拾,自己也只有一條路了。
沒有輔助還能堅持,防禦塔要是再沒了,那還玩個屁,趕緊投了得了。
海王的張德喜就是他的防禦塔。
而大東商城現在就是海王廣告公司的防禦塔。
要是大東沉了,張德喜在穆丹也就廢了。
大東商城是一個六層商場,營業面積單層四千多平米。
地下是停車場,一層是化妝品和珠寶首飾。二層是家電賣場,三四五都是服裝鞋帽,六層是餐飲。
位置在穆丹一東路上,在商業中心的外圈,位置稍稍偏了點。
以前的大東不溫不火還能維持,但從網購興起之後就一天不如一天。
衛旗也是想了很多辦法,六層餐飲就是後來為了迎合市場改的,但是收效甚微,大有越努力越作死的節奏。
這只是衛旗集團旗下的一個產業,也是祁紅從政府要出來抵債的第一個資產。
本來這個商城垮了還是黃了祁紅都不在乎。
大勢所趨非人力可逆。
她都打算放棄了,不想費精力去折騰。
可現在不一樣。
項小虎撞上來了!
或者說張德喜和項小虎。
祁紅不難猜到,運作海王套住穆丹整個廣告業這樣的一個局,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做起來的。
現在海王又和庫伯橡膠成功合作,可以說,這個團隊是練出來了。
幹嘛不用他們試試。
她給海王的策劃費用就是三百到五百萬,根據效果和進程具體再定增加,對,
合同上隻說了增加,沒說減少。 祁紅不怕張德喜不接,就怕那個鬼機靈搗亂。
所以,她還特別囑咐了衛旗負責營銷的副總,簽合同別讓他們助理部的項小虎參與。
果然,張德喜竟然接了。
哼哼!
祁紅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任廣儒。
市場數據調研的前兩天她沒看到項小虎。
在接下來海王和大東比對數據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廝竟然好幾天不上班了,好像那意思人就是不見了,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祁紅一下就明白了,大東跟海王簽合同項小虎不知道,知道之後這小子就跑了。
隨後任廣儒出院了,張德喜轉讓給了他庫伯輪胎代理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任廣儒請人給出面想邀請祁紅,他想表示一下感謝。
本來不開心的祁紅禮貌地回了消息——
滾遠點!
當初祁紅本不想管這事,可任廣儒有個好媳婦,他媳婦的同學是現秘書長的夫人。
反正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祁紅就應了。
這樣的蠢貨也想來靠衛旗,腦子讓蟲兒嗑了。
真是給了這些人臉了!
她很清楚張德喜這麽做的意思,就是在求放過!
真是笑話!
拿我祁紅當菩薩呢!
祁紅把大東商城的負責人和衛旗負責營銷的副總叫了過來,認真嚴肅地給他講了一個營銷案例。
講完之後冷著臉告訴他們:
你們的腦子要是不知道怎麽辦,就自己下課吧。
第二天,衛旗負責營銷的老總就帶著資料來了海王。
然後把所有大東執行和未執行的營銷方案給了張德喜。
張德喜和策劃部的薛誠嶽看完,臉都白了。
衛旗營銷部能比不上海王策劃部?
人家拿出來的、被淘汰的方案薛誠嶽做出來都費勁。
海王的人才怎麽跟衛旗的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可是這些卻都是衛旗已經宣告失敗的方案。
張德喜一下反過味來了,祁紅根本就不想放過他。
慶幸的是,衛旗的副總提點了一下,“你們處理高速公路廣告牌的業務,還有跟庫伯橡膠的合作,都不錯嘛。”
“加加油,我相信你們。”
相信個屁呀!
張德喜就是傻子都知道怎麽回事了。
送走衛旗的人,海王公司所有人馬上開會。
看著下面一個個低下去的腦袋,張德喜想起來項小虎一再跟他強調的——
成大事不謀與眾。
人越多心思就越多,主意就越亂。
可現在想亂也亂不起來,根本沒人說話。
一直春風得意的張德喜心情很不好,但並沒有為難下面的人,告訴策劃部和營銷部繼續開會,其余人散了。
他叫了袁香鈺跟他去辦公室。
“小鈺,你跟叔叔說,虎子到底去哪了?”
“他說回老家了。”
“那個什麽村?”
“砬子村。”
“那你能不能找到他,讓他回來幫幫忙。”
“他電話關機呀,我也找不到他。”
張德喜故意一虎臉:“你這孩子,這對象怎麽處的,連人都找不到,這以後怎麽整?”
袁香鈺臉一紅:“張叔叔,我們還沒有到那地步呢,我幹嘛管人家呀。”
“好了,我不管,我就是要找到人。”張德喜搖著頭說:“哎,我要猜得不錯的話,快的話就是今天,慢的話也就明天,張叔叔的麻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