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婢女,閱歷雖然豐富,畢竟,在這昭慶公主府裡,來往的都是一些各國的達官顯貴。
但是,閱歷在豐富,也不代表,她能夠讀懂某些人的情感。
她低下頭,唉聲歎道:“連面兒都沒見,您就賭上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奴婢可聽說了,那位秦國的國君,生有三頭六臂,滿目猙獰,像是一個怪物。
而且,據說,他登基之後,巡遊秦國各郡,殺了不少人,很多各國百姓,都稱他為暴君,您要是嫁給這樣一個人,奴婢只怕少不得為您擔憂。”
“你這丫頭,輪得到你為我擔憂?”
趙長歌身軀微動,婀娜多姿的誘人曲線,頓時展露出來,笑道:“我喜歡的男人,只需我看好即可。他若真長得像你說的這麽可怕,本公主也認了,更何況,本公主選擇的男人,必須要與眾不同。”
那個小婢女不在說話,她留在昭慶公主身邊已經多年,深知她的脾氣性格,若是在繼續說那個男人的不好,只怕,是要被公主殿下懲罰。
趙長歌見她識趣閉嘴以後,就感覺有點兒無聊,便換了一個姿勢,想要躺的舒服一些。
可是剛一轉身,就看到守在門口一名門客,用眼眸的余光瞟向自己,便是立即微皺眉頭,嗔怒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
言語剛剛落地,她便豁然起身。
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專心泡茶的小婢女都被嚇了一跳,連忙跪好低頭不語。
趙長歌自幼五感敏銳異常,再加上現如今四境初階的武道修為,對於身周數尺之內的風吹草動,都能一清二楚。
那名被她怒罵的男性門客,也被嚇了一跳,立馬跪倒在地,身軀顫顫巍巍。
趙長歌看著他這個姿態,微微一笑,赤足來到他的面前,低下身子,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將這名門客的下巴微微抬起。
這名門客,咽了一口唾液,不知是為她的美色所動,還是因為驚嚇導致。
趙長青輕笑道:“我美嗎?”
這名門客點頭哈腰道:“美!美!小人見過很多美女,可是沒有一人,能夠趕上公主這般美貌,一時間鬼迷心竅,望公主海涵,望公主恕罪啊!”
原本透露著些許嫵媚的趙長歌,突然一改神態,面容冰冷,盛氣凌人道:“剛才是看到我的腿了?”
門客又咽了一口唾液,此刻,他已經不敢說話了,冷汗直流。
趙長歌冷聲道:“下輩子,可千萬要管好自己的眼睛哦。”
言盡,就見她的身周,突然冒出一股寒氣,彌漫開來,逐漸覆蓋這名門客的身軀,突然間,這個門客,就變成了一座冰雕。
趙長歌輕輕一敲,冰雕四分五裂。
在被寒霜凍住的那一刻,從這名門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能為力的心悸。
趙長歌看向原先在燒茶的婢女,吩咐道:“找幾個人,將這裡收拾一下。”
也就是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位太監前來稟報,說是趙國君主,急召昭慶公主。
聞聲,趙長歌漫不經心的回道::“好,待本公主更衣。”
她感到有些頭疼,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今日截住秦國使者一事,被父君知道了。
趙國王宮內。
趙長歌跪在地面,向趙君施以大禮。
趙國國君趙元吉見她來了以後,沒給任何好臉色,冷哼道:“長歌,今日這事,做的太過分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給秦國的那個國君贏淵嗎?怎麽又會做出今日這等事來?”
趙長歌起身作揖道:“父君,
正因為女兒想要嫁給他,所以才要這樣去做。” “哦?”
趙元吉輕笑一聲,撫須道:“細細與父君說來,你是何打算。”
“是,父君。”
趙長歌面色閃過一瞬期待,開口道:“父君,既然那個贏淵不想娶女兒,那麽乾脆,女兒就將這件事情鬧大,逼迫他娶女兒。今日女兒的這番作為,一是要讓他知道,女兒並非是那麽好惹;
這第二,就是要讓他心裡,牢牢記住女兒,只要記住了女兒,喜歡上女兒,也就是早晚的事情,想必他聽到女兒讓秦使轉達給他的話,他的心中,必然會對女兒產生莫大興趣。”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說。
第三,就是要讓全天下知道,自己有意嫁給贏淵,可是被他退婚了。
如此一來,各國的王公大臣,再想到趙國提親,就得掂量掂量,要丟多少顏面了。
這樣,也為她自己掃清了一些騷擾。
然後就可以專心的等著嫁給贏淵了。
饒了這麽大一圈,她心中所想,只有這一點而已。
趙君望著自己的女兒搖頭一歎,“其實說實話,父君很不想讓你嫁到秦國去,畢竟,秦國乃是虎狼之國,他們從未想過偏居一隅,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要東出強國,今後勢必會與我趙國一戰,到時,父君怕你夾在中間難過。”
趙長歌突然又跪在地上,低頭道:“要是女兒嫁到秦國,有朝一日,趙秦兩國大戰,無論誰勝誰敗,女兒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全雙方宗室血脈。”
趙君苦笑一聲,“你這丫頭啊,從小到大,就是愛給父君出難題。”
言語剛剛落地,趙長歌就瞧見他躺在躺椅上,頗有節奏的敲打著身旁的小桌子,發出‘砰、砰’的聲音,嘴中念念有詞,
“嗯,秦國...秦國...”
這一刻,趙長歌也沉默不言。
腦海中則是想起已經有些模糊的,少年贏淵的模樣。
心中不由自主的呢喃一句,“贏淵,我嫁給你這麽艱難,你可千萬不能不要我。”
心心念念,皆為君。
秦國。
鹹陽宮。
贏淵在宣政殿裡處理政務。
目下,李存孝的先頭部隊傳來消息,再有半月,就可入越境。
此次出征,秦國共計出兵五十萬。
在配合趙國的將近四十萬大軍,差不多有百萬之兵。
至於能將越國打成一個什麽樣子,就要看蕭懷玉以及嶽飛他們的能力了。
嶽飛他並不擔心,畢竟是歷史名將。
只是這個蕭懷玉,第一次手握大兵團作戰,也不知道,他能否打好。
雖然這些都是問題,但還不足以困擾贏淵。
真正困擾他的,是來自於關外的威脅。
最近,邊關守將江闊傳來消息,說是西北的犬戎極有可能會趁著秦國大舉出征的機會,侵略秦國。
秦國之所以積攢了六代明君的實力,依然還趕不上趙國的主要原因, 就是這個犬戎,時不時的會搞幾次大規模的侵略。
每一次秦軍兵強力壯的時候,意圖東出,可是都被犬戎絆住了腿腳。
倘若不徹底消滅犬戎,只怕大秦東出無望。
這幾日以來,每每想之於此,贏淵便倍感頭疼。
擊退犬戎容易,可是,消滅就難了。
昨日,派許褚率領十萬大軍馳援邊疆,如此一來,雖然可保邊疆無憂,但是,只能解一時之患,想要徹底的將這個隱患消除,還需要另尋它策。
將眼前的政務處理完畢之後,他便再次為犬戎的事情頭疼起來。
古往今來,真正能夠使一個國家無法健全發展的,從來都不是內亂,而是外患。
外患不平,國家始終不能真正安定,也無法談大治家國。
這個時候,龐統來到宣政殿,向國君作揖。
見他過來,贏淵露出一個微笑,“今日大司馬前來,是為了犬戎一事?”
龐統點了點頭,“回君上,對於犬戎,微臣確實已經有了兩個不成熟的計策,稍後會稟報給君上,但是目前,另有一事,需要匯報給君上。”
贏淵好奇道:“還有何事?”
龐統正色道:“禮部侍郎范滔,出使趙國歸來,揚我國威,使趙國舍去部分利益,此刻,他們距離鹹陽城,還有不到三十余裡。”
聞聲,贏淵大喜道:“你去率領禮部所有官員,替寡人在城外迎接我大秦使團,今晚在宮內設宴,好好款待這些有功之臣。”
龐統作揖道:“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