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的言語,震撼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靈。
古往今來,能說出這番話的人,即使貴為人君,也無非只有兩類,其一,昏聵過頭無的放矢者,其二,有真才實學,滿腹經綸,驚才絕豔,威壓眾生者。
國君怎麽看,都不像第一類人,這就只能說明,國君他是屬於後者。
或許,眼前的這位國君,真的能夠成長為秦國史上最為空前絕後的一代王者。
他們跪地磕頭,陸續高聲‘君上萬歲’。
此刻的贏淵,更像是一位帝王,霸氣絕倫的帝王。
這裡的帝王,不是指一國之君,而是指真正的王者。
建元一年五月十六,贏淵登泰山,準備舉行封禪大典。
這一刻,萬眾矚目。
這幾日,泰山郡人滿為患,幾乎都是趕來觀看國君封禪的百姓們。
他們雖然上不了泰山親眼目睹這一場浩大的盛典,但是,能夠站在山腳下沾沾皇氣也是好的。
贏淵著正裝,黑色龍袍加身,即威嚴又是霸氣。
他緩慢行走在禦道中。
他要一步步登頂,以示誠心。
禦道兩旁,全部是跪倒在地的百姓,嘴中不時會傳來讚揚國君的聲音。
在他們面前,是一位位黃金火騎兵的將士們在嚴防把控現場秩序。
禮樂奏響,聲音厚重而悅耳,震懾人心。
那種禮樂之音,有著極為強大的穿透力,似乎可回溯萬古,來到了洪荒時代。
那時的人族,苟延殘喘,才能在萬族相爭之下,謀得生機。
而現如今,人族的子民們,有了最為豐沃的土地,也有著王朝的秩序。
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性。
上了山,台階兩旁除了駐守的兵將之外,還有著參天大樹、密密麻麻的叢林,洋溢著勃勃生機。
抬頭仰望玉皇頂,白雲鋪蓋萬裡,勝似人間仙境。
在頂上,擺放著五色祭壇。
而贏淵每行走九步,就要朝著玉皇頂的方向深深鞠躬作揖。
到了午後,才勉強走到了玉皇頂中。
所幸,時間尚早。
登上玉皇頂,贏淵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何為一覽眾山小,在主峰玉皇頂中,其它山脈,就如孩童站在大人身旁一般。
祭祀天地的祭壇,采用的是規格最高的五色祭壇。
代表金木水火的祭壇上,除了香案與大鼎之外,還擺放著金銀珠寶、千年桃木、黃河之水以及象征著人族傳承的‘不滅薪火’。
當然,這裡的不滅薪火,只不過就是一般的火焰而已,只是用了軍中的猛火油,看著比一般的火焰要持久與壯麗。
在一些強大的國度中,有人用三昧真火祭祀,有人用象征著帝王的紫薇真火代替薪火,只有一座天下中,最為龐大與浩瀚的勢力——天庭,才能擁有人族的不滅薪火。
這種火焰,據說可以焚聖。
在四大祭壇包圍的中央裡,是中央無極土的祭壇,祭壇上將那顆墜落荒山的墜星放在了上面。
如今,這顆墜星上面,密密麻麻刻滿了字體,全部是讚頌贏淵抵抗侵略的功績。
史書有載:人皇於泰山封禪,時逢墜星降濟陽,天降祥瑞,刻字於石,頌其功,故稱‘泰山碑’。
在象征著‘黃土’的祭壇上,還有一座小型的,石頭所搭建的屋子。
這座屋子,是用來放玉蝶的。
禮部侍郎范滔不再耽誤時間,向山下大聲說道:“封禪大典,
正式開始!” 比之上禦道時還更為厚重的禮樂聲響起,許多儒家弟子,面向蒼穹,頌聖人言訓,朗朗之音響徹四野。
亦有佛門僧侶,圍坐一起,敲打木魚,祭告上天。
五色祭壇前,有道門高人主持開啟祭壇大陣的儀式,他們雖然是武者,而並非是練氣士,可是自身也有道家手段,可以開啟祭壇。
主要還是因為有道門前輩玄機子在這裡,他是練氣士,今年剛剛突破到望氣八重,利用其余幾位道門同僚相助的手段,操持祭壇運作,不是什麽難事。
沒有一位練氣士的存在,還很難將祭壇成功運轉。
可想而知,練氣士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究竟有多彌足珍貴了。
三教同時操作,才能保證五色祭壇正常溝通天地意志。
趁著他們運轉祭壇的這段時間,范滔雙手捧著玉蝶,遞給國君。
這玉蝶上,寫著祭祀天地的誥文,需要國君親自將玉蝶放置在中央祭壇的石屋內。
祭文是秘不示人的,因為這是一國之君想對上蒼說的話,一旦讓世人知道,就是對上蒼的一種褻瀆。
待這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五色祭壇,突然閃耀起光芒。
五種顏色的擎天光柱,直通上蒼。
這種光芒,似乎可以衝破一切黑暗枷鎖,能夠給人間大地帶來希望。
璀璨的光明,耀人眼球。
‘轟!’
當天際傳來莫名巨響時,玄機子臉上掛起微笑,
“君上,請站立與中央祭壇之上,接受氣運灌頂!”
那聲巨響,是上蒼的回應。
有過兩次封禪經驗的天機子,知道,這聲巨響的意義有多麽隆重。
贏淵手持秦國無上至寶‘傳國玉璽’,站在了中央祭壇之上。
玄機子當即大喝一聲,“天降大運,潤補蒼生!”
隨後,便將五色祭壇的衝天光柱凝聚合一,震撼在天幕。
五色祭壇的光柱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光粉散落,散布在秦國境內每一處角落裡。
當這些光粉,全部洋洋灑灑的散落在地面時,大秦境內,所有的三山五嶽、江河湖海,皆有衝天光柱匯聚上空。
這種異象,除非是高品階的武者或者是練氣士能夠看到之外,凡夫俗子們,根本無法看到。
鹹陽城中,一心在處理政務的龐統來到屋外,看著四面八方衝天而起的光柱,撫須咧開大嘴,露著幾顆醜陋的牙齒,嘿嘿笑道:“大河東去,長江水流,當真壯闊,壯哉!”
正不斷屠滅殷家各個商號、家族分舵的李存孝,此刻突然注意到四周江山大河的異象,便是抬頭看向天幕,看到了那衝天光柱,當即作揖道:“吾主萬歲!”
秦國的異象,也驚動了很多隱世不出的老怪物。
有精通命理乃至奇門術數的高人掐指一算,竟是口吐鮮血,險些喪命,隨後喃喃說道:“他娘的,真要人命呦,不行,道行不夠,不能出山,還得閉關,外面太危險了。”
泰山頂上。
一束束來自於秦國各地的通天光柱凝聚在天幕之中。
由點帶面,這些光柱,將人間變得更為璀璨。
這些光柱,便是所謂的龍脈結晶——龍穴,也就是大地氣運。
為君者,手持傳國玉璽,接受光柱灌溉。
猶如春風化雨,潤物細無聲。
氣運之力,奧妙無窮,乃為世間無上偉力,在氣運灌頂之後,卡在四境巔峰許久的贏淵,如願以償的步入了第五境——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