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通前往妖族詢問情況。
當他走進妖族的大營之後,莫名感到後背發涼。
他有一種錯覺,仿佛這些妖族的戰士們,都對自己有著莫大敵意。
希望這真的只是一種錯覺吧!
他見到了虎大力,懷有敬意道:“敢問將軍,不知元帥在何處?”
虎大力目眥盡裂,這種眼神,簡直就是要將曹通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曹通摸不清頭腦。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虎大力那充滿惡意的眼神,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身旁有虎鷹戰士通過眼神提醒虎大力,他才將那種充滿惡意的眼神有所收斂。
“曹將軍,我們元帥,不幸中伏,被殺!你難道不知道麽?”
雖然是將眼神收斂了,但是語氣依舊有些不太友善。
曹通聞聲愣神。
“我們還要埋葬元帥屍骸,煩請曹將軍移駕別處吧!”
虎大力下了逐客令。
曹通在極其震撼當中,不知所措的走出妖族大營。
此刻,虎鷹一族的戰士,不斷從各地官道要隘趕來。
曹通回到魏族大營後,將妖族的事情,告知了魏宣。
魏宣勃然大怒。
痛罵秦軍卑鄙!
手段卑劣!
他精通兵法,通過虎鷹大帥的死,了解到很多東西。
他將所有的矛頭,全部指向了秦軍。
幾乎已經將秦軍所有的計劃都猜到了。
可是,後知後覺,又有什麽用呢?
雖然魏宣只是不停痛罵秦軍,但是,曹通依然能夠通過自家主帥的神情,推斷出事情的棘手性。
遇到事情,就要尋求解決的方案。
等魏宣冷靜下來以後,曹通才詢問道:“敢問元帥,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魏宣緩緩閉上雙眼,咬牙切齒道:“將那個秦國太尉帶過來!”
曹通立即去辦。
盞茶功夫後。
秦國原太尉殷坤紅光滿面的來到魏宣的營帳中,“元帥,不知您叫在下來所為何事?”
魏宣冷笑道:“看來閣下這幾日在我軍營帳中養得不錯啊?”
殷坤聽出來對方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心中有些疑惑。
他本以為,對方叫自己前來,是因為自己獻策投誠有功,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在下身在魏營,心情愉悅,自然吃得好睡得好。”殷坤直言道。
魏宣點了點頭,露出一抹微笑,“閣下先前與本帥所講的魏軍陰謀,可是讓我們吃了一個大虧啊!”
笑裡藏刀,不外如是。
殷坤嚇了一跳,“元帥,您是說,在下所言的魏軍計謀,是假消息?”
“真假與否,你不知情嗎?”
魏宣的眼神愈發寒冷起來。
殷坤低頭抱拳道:“請元帥明鑒,在下絕對不會拿身家性命來看玩笑。”
“贏淵沒有受傷,他甚至能夠親自上陣殺敵,還斬殺了一位我軍的四境武將!不光如此,我們還被秦軍反將一軍,你說,要是沒有你給的假消息,我們能夠損失這番慘重嗎?”
魏宣死死盯著殷坤。
從他的身上,透露出一種無形壓力,將殷坤籠罩。
後者呆愣片刻,在這期間,汗如雨下,終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元帥明鑒,在下一心隻想活命,隻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即使是再沒有腦子,
他也明白,自己這是被秦君當槍使了。 魏宣蹲下身子,以一個極其優雅的姿勢,目不轉睛的看著殷坤,淡淡開口道:“你現在有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要不要把握?”
殷坤抬起頭,突然與魏宣對視,當下心中一寒,又連忙低下頭,道:“請元帥盡管吩咐!在下萬死不辭!”
“好一個萬死不辭!殷坤,你聽好了,本帥讓你返回鹹陽,做我魏軍內應,並告訴贏淵,就說,三日之後,本帥在鹹陽城前建造一所涼亭,請他前來一敘。”
魏宣並沒有同他講多余的話。
“回去?”
殷坤心裡嚇了一跳,急忙脫口而出道:“元帥,若是在下再回去,怕是秦國國君,會將我千刀萬剮啊!”
魏宣轉身負手而立,“你放心,本帥相信你,以你的口舌之利,定然會讓秦君再次信任你。若是你不願意去的話,那麽你留在本帥營中,又有何價值?”
殷坤咬了咬牙,陷入思考。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答應他,返回鹹陽。
待殷坤走後,曹通萬般不解道:“為什麽元帥還要留著他?他可是讓我們與妖族...”
話還未說完,就被魏宣搶斷道:“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這一戰,與秦軍之間的博弈,他什麽都不清楚,怨不得他,是本帥大意了。他的生死,對於我們而言,並沒有什麽利處,倒不如當成一個麻煩,將他扔給秦國。”
曹通大概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既然這個贏淵讓自己與妖族心生間隙,那麽倒不如將殷坤重新放到鹹陽,加速激化秦國朝廷與本土世家的矛盾,這樣總比讓這個殷坤死或者留在魏營的用處要大。
最起碼能給贏淵造成一些麻煩。
殷坤返回鹹陽,來到城頭上,面見贏淵,說道:“君上,老臣本想假意投誠,長期做我秦軍內應,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讓微臣回來了,還說讓我去做他們的內應。”
贏淵平淡道:“可讓你帶來什麽消息?”
殷坤將魏宣三日後建造涼亭一敘的事情告訴國君。
贏淵點了點頭,“愛卿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就此,殷坤告退。
對於他來講,這幾天的經歷,真就像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一般,充滿著刺激。
贏淵目視殷坤退下城頭,向身邊的鳳雛說道:“軍師,你覺得魏宣這是什麽意思?”
龐統想了想,道:“君上,不管怎麽說,這個殷坤都絕對不能信任了。”
贏淵深以為然,“不光不能信任,寡人還想收拾殷家,只不過現在國難當頭,一切都不能操之過急。”
龐統罕見的拍起馬屁,“君上聖明。”
贏淵莞爾一笑,“軍師,三日後,將我們的計劃正式舉行。寡人與這位魏軍主帥,早已是神交已久,是時候也該見一見了。”
“君上的意思是,是要答應魏宣的涼亭一敘的請求?”龐統問道。
贏淵鄭重點頭。
龐統作揖開口道:“君上,這萬萬不可!他們在這個時候約君上見面,所求無非就是他們與妖族心生間隙一事,若要解決此事,必須要讓妖族看見魏軍的誠意,而這最好的誠意,可就是君上您啊!”
“軍師是說,他們會在涼亭一敘中,向寡人動手?”贏淵看向龐統。
後者不假思索道:“有這個可能,而且除此之外,微臣實在難以想象,他們約君上見面,還能所為何事。”
贏淵大笑一聲,“剛好,寡人也有這個想法。看看三日後的涼亭一敘,能否將魏宣殺死。”
“這太冒險了!”龐統堅決不同意。
“軍師可曾見過,不曾冒險便功成名就的人物?”
聽到國君的聲音,龐統微微愣神。
他見君上轉身,面向夕陽,宛若春風拂面道:“要想得到別人得不到的結果就要付出別人不願意的付出。連魏宣都敢勇於冒險,為何寡人不可?只要能成功殺了魏宣,便是一勞永逸。軍師盡管放心,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寡人不會拿自己的性命與秦國的命運前途來開玩笑。”
龐統無言以對,選擇沉默。
既然君上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麽作為臣子的自當順從。
而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一些難題,理應是交給自己來處理。
他更明白君上為何執意要這麽做。
國君這是要以自己為誘餌,吸引魏宣的主要精力,為八百虎賁能夠順利決堤,提供一份穩妥的保障。
只是這樣的做法,極容易讓國君他身處於危險當中。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不過如此。
可...虎口謀食,豈會簡單?
殷坤回到鹹陽之後,一開始人人喊打,百姓們都覺得他是賣國賊,但是經過他自身與三法司的一番解釋之後,百姓們才回過神來,原來這位太尉大人,不僅沒有投敵賣國,相反,還臥薪嘗膽,為秦國的勝利,爭取了很多機會,從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嗯,是一位為國為民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