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這邊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可是鹹陽城的情況卻不妙。
魏武卒集結十五萬大軍猛攻城池。
許褚率領所有能夠守城的力量,與敵軍對持。
魏軍陣營中。
曹通握劍站在一輛青銅所鑄的戰車之上,目光一直在盯著鹹陽城,看著攻城的將士們前赴後繼,他向身邊人說道:“秦軍的守城戰力,確實減弱不少。”
有位參將,名叫尤達,他作揖說道:“方才屬下帶兵攻城之時,已經察覺秦軍異象。只不過,秦軍戰力缺失的那一部分,到底去哪了?”
曹通眯了眯雙眼,喃喃道:“在另一個戰場。”
其余將領沉默不做聲。
開始繼續觀察戰事進展。
曹通根本就沒有指望,能夠通過今日一戰,就能將鹹陽奪下。
他此來目的,不過就是要讓秦軍感受到壓力,在適當的機會,予以重擊。
鹹陽城頭上。
許褚從一開始,就已經親自上陣殺敵。
敵軍的攻勢,愈發猛烈起來。
八百虎賁,陸續出現傷亡。
李婉清率全城武者趕來相助,但也只是能夠緩解一時的壓力而已。
缺少兵源守城,是問題根本。
丞相左丘一直在城內殫精竭慮,一旦城頭上有什麽消息傳過來,他便會親自去往鹹陽宮告知君上。
鹹陽宮內。
贏淵躺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
左丘火急火燎來到城中,匯報最新情況,“啟稟君上,城內武者已經全部守城,八百虎賁也已經出現傷亡,許褚將軍殊死抵抗魏軍,未有寸步退後。”
用到‘殊死’二字,已經讓贏淵感覺到了守城之戰的艱辛,“再探。”
說出的兩個字,軟弱無力。
不到最後一刻,他不能將自己的偽裝暴露出來。
左丘聞聲後,立即告退,再度返回城門口。
城中千家萬戶的居民,已經緊閉門窗。
此刻誰的心中都沒底,畢竟,君上重傷,無人統領大局。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傍晚。
敵軍還在攻城。
他們是輪番攻城,就是要讓秦軍陷入無休止的疲憊當中。
許褚已經受了傷,雖然是輕微小傷,但依舊足以說明一些事情。
左丘又將最新的情況告知贏淵。
他還是不為所動,打算隱忍。
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刻。
萬一軍師他們還沒有開始行動,自己就已經暴露出來了,只怕會讓敵軍猜忌。
守城之戰,打了整整一天一夜,無休止的輪番攻城,已經讓秦軍將士們損失慘重。
八百虎賁,傷亡者已有近百名。
許褚與李婉清二人身上,也都已經負傷。
他們很清楚,戰爭若是在持續下去,很有可能就堅持不住了。
突然,在鹹陽城外的無名青山中,有絢麗奪目的煙火在空中綻放起來。
像是一朵朵妖豔至極的花兒在爭相開放。
魏軍將領看到這一幕,都是有些不妙的感覺。
他們馬上派遣斥候查探。
至於秦軍的將士們,多多少少都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援軍到了。
一夜未休息的左丘見到這一幕,瞬間淚如雨下。
本以為鹹陽朝不保夕,沒想到在危急存亡的關頭,軍師他們,還是取得了大勝!
他馬上將這件消息告知了國君。
贏淵聞聲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安然無恙的從床榻上起身。
讓看到的人都是深深震驚起來。
什麽情況?
君上....好像沒事?
左丘等一眾大臣,全部都傻了眼。
贏淵看著他們吃驚的表情,莞爾一笑,“怎麽,見到寡人安然如故,你們有些不太適應?還是說,你們很樂意見到寡人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大臣們有人歡喜有人憂。
但是,低頭跪拜的動作,全部都是如出一撤,包括左丘在內。
他們能夠混跡到這種程度,各個都是人精。
瞬間便就明悟,君上這是在假意重傷。
但不管怎麽說,君上無事,國家就還有救,不至於陷入動蕩與混亂當中。
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看左丞相這個表情,君上連他都瞞著了?
那滿朝文武,可有君上真正信任的人?
細思恐極啊!
贏淵看向一旁驚呆了的巧巧,微笑道:“給寡人更衣。”
巧巧木訥的點了點頭。
她雖然很震驚,剛才還是即將命不久矣的模樣,轉瞬間就活蹦亂跳起來,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著甲。”
聽到君上的聲音後,巧巧再次乖巧的點了點頭。
天帝甲著身,贏淵沒有看到天帝戟,應該是被許褚放起來了。
隻好拿著人皇劍,一步步走向宮外。
他要去的地方,正是現在大戰不停的城頭之上。
目前,敵軍依然在猛烈的攻城。
勢如破竹。
秦軍的抵抗愈發艱難。
許褚與李婉清二人不斷手起刀落,也不知殺了多少敵軍。
總之,一天一夜,二人都沒有閉眼。
事實上,不光是他二人,其他人也是如此。
魏軍有一位參將,乃是四境武夫,他登上城牆,看到李婉清運用絕妙劍術正在不停殺戮自己的將士,心中便是氣急敗壞,怒而殺向她!
如此千鈞一發之際,李婉清根本就想象不到,居然有一位四境武夫悄無聲息的殺向自己。
許褚倒是注意到了,但是很顯然,這個時候提醒她防備已經來不及了,而自己也被敵軍困住,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幫她。
等她自己注意過來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那位魏軍將領的長槍,已經刺向了她。
無論她有多麽驚才絕豔,這一槍,疾如遊龍,退無可退。
縱然是全盛時期,面對這一槍,都要小心翼翼,更何況,還是奮戰了一天一夜的她?
一陣破空聲響起, 李婉清閉上雙眼,似乎已經認命。
也不過就是刹那之間的事情。
可是刹那過後,她睜開雙眼,卻發覺自己毫發無傷。
驚詫間,猛然看到城牆上有一柄金龍盤繞的青銅劍插了進去。
而那杆向自己殺來的長槍,也被此劍攔腰截斷,其勢被破,所以並沒有傷了自己。
那位魏國的四境武將親眼看著這一幕發生,心中驚駭至極。
“這柄劍....”
李婉清感到有些許熟悉,只不過,不敢確定。
“寡人早就說過,戰場並不適合女子。”
贏淵站在李婉清身後,冷漠的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四境魏將。
李婉清聞聲一愣,轉而大喜,然後又喜極生泣,“君上?”
贏淵點了點頭,漠然道:“站在寡人身後,好好休息。”
他順勢拔出人皇劍,徒步走向四境武者,一路雖有敵軍將士阻攔,但是都被他斬殺。
等來至四境武將身前時,這位魏國的將領,已經嚇傻了。
因為贏淵給他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大了,宛若被一座巨山壓頂,呼吸都是逐漸變得急促、困難了起來。
“死在寡人手中,你也算不枉此生。”
一劍封喉。
那位魏國將領睜大了雙眼,死而不倒。
旁人未曾見到有鮮血滴落。
但他確確實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劍殺死四境武夫,贏淵的功力,在臥床這幾日,又有了顯著提升,距離破境,怕是只有咫尺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