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國君繼位,改年號為建元。
寓意為新的開始。
也就在剛剛確定新年號的這一天,麒麟殿中,就迎來了魏軍的使節,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跨入宮殿當中,向贏淵呈遞勸降表。
贏淵當即大怒,將‘勸降表’徹底撕了一個粉碎,“從今日起,只有戰死的秦人,沒有屈膝的秦人!請你轉交給你們的主帥魏宣,戰場之上見真章!”
國君表現的如此硬氣,百官們自然不甘落後,他們開始紛紛對敵國使臣口誅筆伐。
待使臣走後,贏淵向眾臣說道:“他們終究還是來了!寡人會帶著你們,將他們拒於都城之外,讓他們的鐵蹄,從哪來就滾回哪裡去!”
翌日清晨,三十萬魏軍囤聚在鹹陽城外。
城中的居民,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慌亂。
阿房宮中,有婢女服侍贏淵更衣,今日早朝,他沒有身著龍袍,而是穿上了一身天帝甲。
國君著甲胄,誓死守國門!
那位婢女名叫巧巧,她已經服侍贏淵多日了,但是從來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能為一國之君穿上戰甲,而非龍袍,其中意義不言而喻。
她心中不免開始有些膽怯,因為現在宮裡宮外的人都說,有敵人即將要攻破鹹陽。
而今日,沒想到君上都穿上戰甲了。
可見,如今之情形,該是多麽嚴峻了。
贏淵見她眼神有些慌亂,便笑道:“怎麽?沒見過寡人穿上戰甲的樣子?”
巧巧不敢多言,隻一個勁的點頭。
贏淵莞爾一笑,“放心,從今以後,你會經常看到寡人身著戰甲的樣子。”
隨後,他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麒麟殿裡。
眾臣殫精竭慮,因為他們見到君上身著戰甲,已是不難猜到,今日很有可能會與魏軍爆發第一戰。
贏淵向群臣說道:“寡人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這個關口,再多的話語都是累贅。
“蕭懷玉何在?”
“末將在!”
“寡人命你集結城中所有軍隊,親守城門,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
“李存孝何在?”
“末將在!”
“寡人命你率領一萬甲士親守雲峰,不得有誤!”
“得令!”
守城這事,還是蕭懷玉比較擅長,若是上陣殺敵,自然首重李存孝。
而且,他現在是自己的底牌,既然作為底牌,就不能過早的暴露。
贏淵看向龐統,笑道:“軍師,有些事情,就拜托了!”
龐統作揖道:“請君上放心,屬下必然竭盡所能,助君上退敵!”
他有自己的任務,贏淵很期待,龐統事成的那一日。
希望不會太遠。
贏淵深呼吸一口氣,面向群臣,說道:“六部官員各司其職,這段時間,務必請大家同心協力,共渡難關!”
群臣異口同聲道:“臣等遵命!”
贏淵看向殿外,雄心壯志道:“所有武將,跟寡人登上城門,看看威震大周的魏武卒究竟有什麽風采,能不能比得了我秦之銳士!”
一時間,國君身著戰甲,即將要親自登上城門的消息,震撼了鹹陽城中每一處角落。
他完成了自己的諾言,天子守國門!
百姓們紛紛齊聚城頭,跪在街道兩派,恭迎贏淵。
這是他們的自發行為。
他們也看到了身著戰甲,威風凜凜的國君。
贏淵在來城門的路上,一直在注視著街道兩旁的百姓,眼中情緒逐漸複雜。
他來到城門口處,順勢親自將一位年邁百姓攙扶起來,然後大聲說道:“父老鄉親們,請起身吧!寡人明白你們的心意,若是魏軍攻破鹹陽,那麽必然要先從寡人的屍體上踏過去!”
百姓們陸續磕頭叫喊起來,“君上萬歲!”
“君上萬歲!”
聲勢震天動地。
待到百姓們的聲音逐漸小了以後,贏淵才又說道:“鄉親們,寡人在鹹陽長大,如今更是我大秦的國君!寡人會替自己,也替你們,守好這座城!請你們務必放心,現在,請諸位起身!”
百姓們這才陸續起身。
原先贏淵謀反的一些事情,逐漸在他們心中淡化。
對於他們來講,只要這個國家還叫做秦國,只要傳承、文化未滅,誰做國君又有什麽關系呢?
只要這位國君能夠一心一意為百姓謀福,那對於秦國百姓來講,就是一件幸事。
最起碼從現在來看,眼前這位國君,很不錯。
值得追隨,也值得稱讚。
面對來勢洶洶的魏軍,國君都悍不畏死,他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一處酒樓裡。
左君宜正與城中的才子佳人討論小聲討論現在的國君贏淵。
他們看到了城門處發生的一幕。
也聽到了國君的聲音。
不少和左君宜一樣有些討厭新國君的那些人,逐漸改變了心裡的想法:
“堂堂一位國君,能夠身著甲胄,為我秦國百姓做到這種地步,當被頌讚!”
“是啊,且先不管他是不是亂臣賊子,就論面對外敵的這種態度,有哪個國家的君主可以做到?先任君上估計也不行吧?”
“....”
聽到他們的聲音,左君宜心裡五味陳雜。
她曾經被贏淵調戲過,對於他的那副紈絝表情,仍然還記憶猶新。
聽到越來越多的人都心向他,她心裡有些不太好受。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贏淵真的改變了很多。
她前日聽到父親說起那個‘瘦金體’的事情,心中還有些猜測,會不會他曾經真的自汙藏拙了?
現如今,看到他身著戰甲的模樣,想到了他近日來的種種行為,她便覺得,要去重新認識他了。
別的秦國軍隊,見到魏武卒無不聞風喪膽,唯有他自南方起兵勤王,正面向魏軍交戰,而且還是勝多輸少,最後被先任君上封為武安君。
等等...武安君?
左君宜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她的一眾姐妹們。
她們可都是鹹陽城裡最負盛名的名媛與才女。
她的想法是,大周境內,曾經誕生過很多的武安君,但是最後都是被國君所殺,結局都不太好。
先任君上封如今君上為武安君時,是不是已經動了殺心?
所以才有了現在人們私底下津津樂道的‘玄武門事變’?
沒準還真是這樣!
而且,據說先任君上在國難當頭之際,還每日在宮中享樂,不理國政。
或許,先任君上真的昏庸了!
而贏淵從小就在不惜一切代價的自汙藏拙,一步步變強,才有了今日之氣候...
這樣說來,這贏淵,還真是一路從深淵中走來,最終走到了這俯瞰芸芸眾生的地步!
可...
可當初他調戲自己的模樣,一點兒也不想是偽裝出來的啊!
就在左君宜眾姐妹都在小聲議論此事時,有一位士子的聲音響起,“我提議,這杯酒,敬國君!敬他為萬民,為我等,守護國門!”
“敬國君!”
“對,敬國君!”
‘....’
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此刻正高舉酒杯,面向緩緩登上城門的贏淵,先是深深作揖,到最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左君宜等人也不再胡思亂想。
大秦風氣開放,女子地位雖然不如男性,但也較高了,像未出閣的女子,都可以在大街上拋頭露面。
甚至有些性格彪悍的女子,都敢在街道中直接搶夫。
因此而鬧出笑話的不在少數。
更何況,左君宜他們這些人,不光是佳人,還更是武者,只不過品階較低罷了。
但她們畢竟勝在年輕,有無限前程。
也是因為在這個可修行的時代裡,無論男女,皆是信奉強者為尊的道理,所以,她們這些女子,可以在酒樓裡,和很多男子一起高談闊論。
贏淵完全不知道,此時此刻城中有很多人正在議論自己。
他登上城門之後,召來都城土地問話,“依你之能,可否能夠觀察到魏軍確切實力?”
土地出現時,先是憑空出現一縷硝煙,最後緩緩凝聚在一起,從中幻化出來一位白發老翁的模樣。
他聽到新任國君的問話後,卑恭卑敬道:“回君上,小神無能,魏軍中有練氣士存在,遮蔽了天機。”
贏淵點了點頭,大袖一揮,那位都城土地之神,便是重新化作一縷濃煙消失不見。
對於他們這種土地或者山神來講,是最畏懼人君威儀,在這裡時間待久了,難免會影響道行。
一般的地仙,走得都是練氣士的路子。
像秦國境內,因為資源貧瘠的緣故,很多的地仙練氣境界都比較低。
人皇治世時代,地仙不值一提,他們即使修為再高,也不敢冒犯人君。
因為人君的一言一行,都與地方氣運融合,可將他們的生死牢牢操控。
在上任國君期間,有位山神不甘境界低微,想要逆天而行,竟然以人族性命為引,練習邪惡功法。
秦靈公知道以後,立即寫了一篇蘊有國運的聖旨,之後就便有禮部官員攜聖旨斬山神的故事流傳在了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