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開火,是友軍!”
士官長看到了來人,立刻舉起了手掌,正在朝著突然出現的敵人傾瀉著金屬風暴的隊員們立刻將手指從扳機上移開,不過這個命令並沒有影響他們的警惕,士官長小隊看似分散的站位可以在瞬間將敵人進退的道路封鎖起來,沉默而致命的隊員,這一看就知道是經過了絕對殘酷的訓練之後養成的一種條件反射般的戰鬥直覺。
“是烏瑟爾!真不愧是最靠近真神的男人,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也敢於獨行。”
阿健搖擺了一下深深嵌入了牆壁的身體,將自己從人形的凹洞中扣了出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他使勁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試圖緩解強烈的眩暈,剛才“戰神”帕科維奇的那一擊勢大力沉,雖然絕大部分傷害都被特製的士官長專屬裝甲吸收了,但剩余的那些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經過特殊改造的身體足夠堅韌,那一擊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不過這健壯如同暴熊一樣的家夥不愧為精兵的稱呼,他在第一時間撿起了自己腳下的特殊槍械,將巨大的武器背在了背後,快步跑到了士官長117號的身邊,然後感慨的看著那個孤身一人在數不清的亡靈群中來回砍殺的身影,但和其他人不一樣,阿健的話裡多是對烏瑟爾實力的敬佩,並沒有對聖騎士人格狂熱的崇拜,不得不說,這種情緒在整個大陸上還是比較少見的。
“我聞到了憤怒的味道,有倒霉鬼惹上了這位可怕的男人,看來有人要倒霉了!”
沒有得到117號的回答,阿健似乎並不沮喪,而是裝模作樣的在空中嗅著他所謂的憤怒的味道,動作誇張,語氣驚人,當然,這種類似於玩笑的調侃也確實引起了士官長的注意,不過這位隊長回過頭卻只是冷淡的看了阿健一眼,然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戰場上。
“切”
這下阿健再不說話了,只是暗中撇了撇嘴,說起來,阿健這家夥在沉默寡言,感情冷淡的超人士兵中絕對是一個異類,他是自計劃開始到現在唯一一個經過了漫長而嚴酷的改造而沒有失去自己情緒的家夥,不過這種說法也只是對比其他人得出的結論,因為在戰鬥中的他幾乎達到了超人士兵的一切要求,堅韌,狂暴而冷靜,對死亡毫不在乎,必要的時間嗜血而殘忍,不會被任何的情緒影響,所以在阿健的士兵信息表上對他的評價尤其引人注目,
“近乎完美的精神分裂,這家夥絕對是個可造之材!”
這是戰爭科技研發院的兩位院長聯合起來研究之後得出的結論,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名叫阿健的男人在未來絕對不會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但在眼下,他卻只是士官長117號手下的一個小兵而已。
目光轉回戰場,數目龐大的亡靈軍隊在剛遇到來自後方的突襲之時並沒有什麽慌亂或者其他反應,因為在它們脆弱的智商看來,只有一個敵人的突襲注定是無法起到任何作用的,就連這一戰的指揮官,克爾蘇加德最忠誠的下屬,憎惡將軍帕科維奇也是這麽認為的,當然,這個實力和智力成反比的家夥的想法一向不會被它的主人采納罷了,而這一次的現狀,也證明了克爾蘇加德長期忽視帕科維奇的想法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烏瑟爾手持升官神劍灰燼使者一馬當先衝入亡靈的軍隊之後的十秒裡,這位聖騎士用自己的攻擊完美的給旁觀的超人士兵們上了一堂名叫“力量至上”的課,在這支幾乎集合了克爾蘇加德麾下所有精銳的軍隊裡,沒有任何一頭亡靈能夠正面抗住烏瑟爾的斬擊哪怕一下,不管是靈活到讓人發指的食屍鬼還是身穿堅固盔甲的死亡騎士,不管是以靈魂形態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女妖還是能夠變成石像來保住性命的石像鬼,或者體型龐大,力量充沛的憎惡,或者全身被強大的法力護盾保護著的巫妖,沒有人能夠在灰燼使者和他的主人手下逃得性命。
每一次利刃的飛舞都意味著一頭或者一群亡靈的倒下,不,不是倒下,是直接的隕滅,在灼熱如同最爆裂火焰的灼燒之下,它們被詛咒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來自正義和復仇的審判,而狂怒的聖騎士在被愚弄之後的憤怒之火卻更加的暴躁,以至於那周身環繞著的聖光都已經凝成了實質的火焰之火包裹在聖騎士的身體周圍,到最後的時候,甚至不用烏瑟爾再舉起武器,但凡他所站立的地方,但凡他所走過的地方,到處都是金色的火焰燃燒,將聖騎士點綴的如同天神一樣威嚴並且可怕。
“帕科維奇看到了可惡的聖騎士,帕科維奇要撕碎你!”
不得不說,在大部分時候缺心眼是一種貶義,但在現在,我們不得不承諾,一向缺心眼的帕科維奇在面對它根本無法匹敵的烏瑟爾的時候,還敢於直面衝上去的行為真的很讓人震撼,這是什麽樣的一種精神,這是將送死演繹到了極致的行為,絕對的忠心和沒有自己智慧的組合,早已經注定了帕科維奇的悲劇。
“鐺!”
憎惡將軍甩出的鋒利而邪惡的倒鉤被聖騎士一劍斬斷,而後這位復仇使者一躍而起,像一隻撲向獵物的雄鷹一樣衝向了待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帕科維奇,憎惡將軍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在它的怪力和被詛咒的倒鉤的聯合攻擊下,沒有誰能夠如此平淡的應對,並且立刻轉入攻擊,但偏偏聖騎士就做到了,雖然只是一愣神的時間,這對於反應遲鈍的憎惡來說根本算不上缺陷,但很可惜,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它悲慘的結局。
聖光之劍灰燼使者,這把曾經無情的焚燒了無數亡靈的神劍再一次證明了它面對死靈生物時可怕的威力,盡管這把劍的體積甚至不到帕科維奇的百分之一,但當烏瑟爾將它刺入憎惡臃腫的身體的時候,那種如同火炬一樣騰的燃燒起來的可怕威壓直接讓旁觀這景象的117號士官長為之一怔,他身後的阿健更是寒毛倒起的後退了一步。
“這種威力,這種強大,這種可怕。。。。。真不愧是。。。真不愧”
阿健平時靈活的舌頭此刻就像打了結一樣的想說些什麽卻又無從說起,但已經沒有人注意到阿健的窘態了,因為此刻正在熊熊燃燒的帕科維奇的哀嚎響徹了整個大廳,那種聖光的金黃色火焰再沒有平時的溫暖和包容,在烏瑟爾的手中,在他憤怒的支撐下,這純粹到極致的聖光已經展現出了它狂暴的另一面,就如同皎潔的月光總有黑暗的半月一樣,這種狂暴的聖光絕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無視任何盔甲和魔法的防禦,注定會成為任何膽敢叛逆這個世界堅持的正義的敵人的噩夢。
“不,帕科維奇。。。不能。。。不能死。。。克爾蘇加德的任務。。。。還沒。。完成。。。”
戰神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地,這似乎也預示著某種撤退命令的發布,總之在烏瑟爾從憎惡將軍的身體上抽出灰燼使者之後,所有的亡靈已經退散的乾乾淨淨,仿佛它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聖騎士也不再追擊,而是將武器背在了背上,朝著這一直在旁觀自己表演的一行人走了過來。
“又見面了,士官長閣下。”
帕科維奇的可悲結局還留存在每個人的腦海裡,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正在微笑著朝自己一行人問好,這種奇特的感覺讓哪怕是情緒淡漠到極點的超人士兵也感覺到了一絲怪異,不過117號卻還是禮貌而矜持的點了點頭,優雅的如同貴族,實際上這種禮儀的學習,也曾是他們漫長改造生涯中的一部分,作為消遣而存在的科目。
“恕我直言,烏瑟爾大人,您出現這裡,和您原本告訴我們的計劃似乎並不一樣,是出現了什麽變數或者問題嗎?”
117號低聲問道,這也讓想要離開的聖騎士挺直了腳步,他沉思了片刻,又抬頭看了看士官長和他的隊員們,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聖騎士嚴肅的站在了士官長的對面,
“117號先生,作為冰冠堡壘最高級的前線指揮官,我能相信你和你隊友嗎?”
“是的,長官,您絕對可以信任我們!而且我們在此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可以隨時聽候您的調遣!這也是來自後方指揮部直屬上級的命令。”
聖騎士一直緊皺的眉頭這才舒緩開來,他打了個手勢,117號立刻先前一步,幾乎是貼在了聖騎士的身邊,烏瑟爾低聲對著117號耳語了幾句,然後怕了拍他的肩膀,再朝其他的幾個人點了點頭,就快步離開了這裡,向著更深處的黑暗走了過去。
“收拾裝備,我們有新任務了!”
117號士官長在自己的手腕上點了點,他全身上下墨綠色的裝甲立刻如同潮水一樣縮回了背後和腰間的裝甲反應器裡,露出了他那張冷峻剛毅的臉。
“方便透露是什麽任務嘛,我的長官先生!”
同樣褪去了裝甲的阿健一頭繚亂的白發非常惹人注目,但他眼角的一條疤痕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彪悍異常,而從這家夥脖子上露出的奇怪花紋我們就可以判斷出這暴熊一樣的男人來自哪裡,那是一個據說已經被毀滅了的地方,一個名叫哈洛加斯的神聖之地。
“抓老鼠!”
面對阿健的詢問,117號只是扔下了一句簡單至極的話之後,就率先離開了這裡,不多時,整個發生過一場大戰的大廳就再次安靜了下來,也許很久之後這裡都不會再有客人了。(女朋友的二伯檢測出了疑似白血病,現在工作和兼職都已經停了,兩個人確實也有點忙不過來的感覺,昨晚照看了一夜,老人家確實很不容易,但願第二次檢測結果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