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地下室將近有五六十平米,肉案子、肉架子齊全,殺豬的家夥都是全套的,大刀小刀剔骨刀。只是肉架子掛的東西讓人毛骨悚然,胳膊、腿、甚至還有些零碎。
肉案子上竟然還躺著一個頭陀,手腳捆住,都清洗乾淨了。這頭陀看年齡不大,三十多點,渾身上下肌肉發達,手掌上有老繭,顯然這是一位常年練武之人。
柴林過去一瓢水潑過去,這頭陀醒來,大罵道:“你們這些天殺的狗賊,竟然如此下作,竟然用蒙汗藥害人。”
柴林笑道:“大和尚,你就別罵了。我們晚來一步你就成了包子餡了,你看看四周。”
大和尚看罷嚇縮頭道:“阿彌陀佛。”
“大和尚,我來問你,你是何人?”柴林問。
大和尚說:“貧僧是伏魔僧明廣,常年遊走江湖,專殺罪大惡極的壞人。沒想到這才失手了,讓人麻翻了,多謝救命之恩。”
柴林拿刀給這大和尚解開了繩索,這大和尚起來連忙去找自己的衣服去了。
柴猛在旁邊搜索,找到了一個褡褳,說:“哥哥,這上面繡著個鄭亥二字。”
柴林歎道:“看來這人已經遭了毒手了。收拾東西,咱們上去。”
大和尚早穿好了自己的衣衫,又尋來自己的一對雪花镔鐵刀,過來拜道:“謝過二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柴林說:“明廣大師客氣了,我們也是碰巧路過,不用客套了。此地汙穢不堪,咱們上去說話。”
三人就上來了,時遷那邊也忙活的差不多了,時遷道:“哥哥,這家黑店也沒積累下甚麽銀子。只有八百多兩銀子。”
柴林拿了二百兩銀子,給明廣和尚,說:“明廣大師,此地不宜久留,二百兩銀子你拿著做盤纏,且行走江湖去吧。”
明廣咧嘴一笑,道:“這銀子貧僧就拿去接濟窮人了,只是這對狗男女還不曾殺了,怎麽能這麽走了呢。”
柴林說:“這夫妻二人殺了我們滄州的客商,我們是受了苦主重托來擒拿這對狗男女的,要回去明正典刑。”
明廣不樂意了,說:“貧僧就愛殺壞人,好不容易遇到兩個壞人又殺不成,渾身難受啊,這可怎麽辦。”
柴林樂了,這什麽毛病,喜歡殺壞人。
“我到是知道幾個罪大惡極的壞人,只要大和尚不嫌棄路遠才行。”柴林說。
明廣高興道:“恩公快說,不論多遠貧僧都去。”
“這夥壞人在江州,潯陽江上有個艄公,叫做張橫的,專一喜歡在船上砍殺人。揭陽嶺上一個叫李立的,跟這二人乾的勾當一樣。只是你要小心了,這些人都不好對付。”柴林提醒道。
大和尚明廣已經走出去了,說:“聽到有壞人我就高興,貧僧連夜出發。”
時遷道:“咱們也該走了,這間店怎麽辦?”
柴林歎了口氣,說:“這夫妻二人在此間殺人無數,咱們也沒功夫給這些死難者掩埋,燒了吧。”
“好。”
三人尋來點火之物,把所有房舍統統點燃。
孫二娘、張青二人嘴巴裡塞著東西,眼見自家的房舍被火點燃,化為灰燼,乾著急也沒辦法,手腳亂動。柴猛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抽了他兩幾個大嘴巴,這才老實了。
這才用麻包裝了孫二娘和張青,有那神行的鞋子穿著提東西也感覺不到累,三人輪番的提。
原本都是走上半夜,下半夜就休息了。
今晚不同,
竟然跑到了下半夜。一看竟然到了扈家莊地界。 柴林打手勢,三人停下。
柴林道:“不能再跑了,咱們得休息了,再則咱這麽快就把人犯帶回去實在有些駭人聽聞。”
時遷說:“這個點了,也不好投奔客棧,隨便找個地方歇息吧。”
“不礙事,露宿野外這是常事。”
三人尋了個破廟,找了間屋子點了篝火,席地而坐,蹲下來歇息了片刻。
柴猛這才把孫兒娘、張青從麻包裡放出來,去了嘴巴裡破布,給他們喂了點水和食物,以免路上餓死了。
張青說:“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這貨還不如他媳婦,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
柴林笑道:“為什麽饒你啊,饒了你有什麽好處。”
“我在房舍後面的槐樹下埋了三百兩金子。”張青說。
孫二娘破口大罵:“你個天殺的,竟敢背著老娘私藏私房錢。”
“你還好意思罵我,但凡遇到帥氣點的男人哪個不是被你修理一頓再殺了,你當我不知道嘛,夥計早告訴我了。”張青說。
孫二娘道:“呸,誰讓你生著個小牙簽,怪不得老娘。”
孫二娘轉頭又對柴林說:“大人,饒了我吧。我也藏的私房錢,在狗窩後面的地裡,埋了有五百兩銀子。”
柴林搖搖頭,無奈的說:“這半宿已經出來六七百裡地了,這都到了陽谷縣地界了,又如何會為幾百兩銀子返回去。你兩個就別想了,等到時候我發發慈悲,讓大人判你們個一刀之刑,來個痛快的,不用受死罪。柴猛,堵住這二人的嘴巴,這二人慣會糊弄人,不能聽他們胡說八道。”
柴猛上去就是幾個嘴巴子,拿破布給堵住嘴巴了。
柴猛道:“如果沒有去過地下室還會讓他們的當,這兩人就是惡魔,毫無人性。”
一行人在小廟裡歇息到了早上,柴林說:“白日裡扛著個麻包袋也不方便,咱們趁著早間人少,趕奔扈家莊,找輛馬車,裝了這二人就是,反正公文都是現成的,也不怕沿路查看。”
“甚好,咱們走。”
三人上了大路,一路小跑,沒多久就到了扈家莊。
莊門口人來人往,還增設了執勤的哨卡,嚴防土匪山賊。
莊丁頭目見是柴林,當即道:“柴莊主來了。”
“來了,莊主在嗎?”柴林問。
“莊主沒在,小姐在呢,三位隨我來。”
莊丁頭目引領三人扛著大包來到莊主府上,三娘正練武呢,聽聞柴林到了,衝忙去換衣服,一時間雞飛狗跳,不知道穿哪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