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勝大敗而回,帶領一千多殘兵駐扎在楊志先鋒營旁邊。
楊志和索超訓練完士兵回營房。
索超有些說風涼話:“牛氣轟轟的,好心提醒他們也不當回事。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連大營都沒扎好就回來了。”
楊志說:“索超兄弟小聲點,萬一聽到了多不好。關將軍就那脾氣,人還是不錯的。”
楊志說著壓低了聲音,道:“關勝大敗而回,高俅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要是萬一派咱們營去,咱們該怎麽打?”
“怎麽打,跟本就打不過。關勝這是運氣好,遇到的是李逵。這要是遇到其他的將領,先來上一輪炮,能不能回來都還是兩說了。咱們這三千輕騎兵,穿的可都是牛皮甲,阿裡奇的兩萬騎兵如何,還不是半個時辰就沒了。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索超說。
“當兵就得聽命令,你在這說怪話一點用都沒有,想想辦法啊。”楊志說。
索超冷靜的想了一會兒,說:“我感覺問題不大,咱們梁大人比猴都精,河間府一戰,滄州軍全殲阿裡奇部兩萬輕騎兵,冀州府一戰,有殲滅寇鎮遠兩千余騎兵。滄州繳獲的戰馬最少上萬匹之多,實力太強了,拿什麽打。”
楊志點點頭,若有所思,說:“還別說,你這個榆木疙瘩腦袋分析的還有點道理。”
索超嗆道:“我榆木疙瘩腦袋,你是鵝蛋石頭的腦袋。你不想想,咱們梁大人可沒少了和滄州合作做生意。“
楊志點點頭,說:“有道理。你說的很對。”
其實不僅僅是梁中書,梁中書只能算是個小角色。和柴家莊合作的大佬可多了去了。
關勝一臉愁容,對梁中書說:“梁大人,你可得幫忙,不然某這一關可難過了。”
梁中書說:“這事可不好辦啊,高太尉親點的關將軍,官家必定是知道的。”
關勝說:“此事過後,關某願為大名府效力。”
梁中書還是很看重關勝的,不論是武力還是統兵,都比李成、聞達要強一些。在這亂世之中,有槍就是草頭王,金銀珠寶也比不了兵強馬壯啊,梁中書拉攏關勝情理之中。
梁中書等的就是這句話,說:“關將軍放心,上報就說滄州軍兵強馬壯,不可力敵,需要大軍方可行動。高太尉雖然大權在握,可是咱們兵馬在外,他也沒辦法。”
關勝說:“還得多多勞煩梁大人。”
梁中書笑道:“無需擔憂,高太尉最多是雷聲大雨點小,翻不起什麽浪花來,現在當務之急是組建你的六千大軍,就地征兵,盡快訓練,錢糧大名府來負責。”
“好,多謝大人。”
關勝算是投靠了梁中書了,大宋朝一代武將很可憐的,沒實權,被文官呼來喝去的,跟誰都是當狗,給梁中書當狗,骨頭給的還多點。
關勝匯報的很委婉,敵兵勢大,不可力敵,暫且撤退,等開春再戰。
短短幾句話,高俅明白的很,打敗仗了,跑了。
緊跟著是整個京東路都被滄州軍佔領的消息,整個東京城沸騰了。
國子監、太學的學子們紛紛走上街頭,要抵製柴家莊貨。
這下慘了,那些個富豪哪家用的不是柴家莊生產的四輪馬車,看見了就要砸,一個個不敢開出去了。
學子們先把自己用的柴家莊產的香皂、肥皂、洗面的奶統統給扔了砸爛。
“學長,咱們後院用的手壓井也是柴家莊產的。”
“弄到街上砸了去,地址柴家莊貨,誰買柴家莊貨就是給家莊送羽箭,送刀劍。”
這些學子可不得了,本來大宋朝文人地位都高,更何況這些學子家中非富即貴,個個都是惹不起的角色。
把水井裡的手壓井搬到大街上哢哢的給砸爛了。
一行數百人,出了國子監,沿著大街向東,趕奔大相國寺了。
銷售柴家莊貨的店鋪可真不少,但是消息靈通,紛紛提前關門了,木板訂上。
沿街的一些小商鋪,紛紛扔出一些柴家莊生產肥皂香皂,手紙等物品在路,讓這些學子們踩爛。
雷子燒烤店門口,夥計問:“老板,怎麽辦。”
“什麽怎辦,把香皂,扔出去門口一些,踩爛了。”雷子說。
“是。”
夥計們紛紛拿幾塊肥皂放街道中間,使勁踩,以示熱愛大宋。
有個小丫頭,十五六歲年紀,挎在身前一個木頭盒子,邊走邊喊:“香皂,香皂,柴家莊上好的香皂。”
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門打個那個不長眼的。
帶頭的學長一揮手:“打了,這就是個賣國賊。”
幾個如狼似虎的學生上去就是一頓踩,幾十塊香皂踩碎在地上了。
賣香皂的小姑娘就更倒霉了,大耳光子扇過去,兩邊臉蛋全是紅紅的手指印。
看熱鬧的很多,但是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句話,誰都明白,這是一群瘋狗,誰站出來就要挨打。
“站住,憑什麽打人。”一個聲音大喝著走了過來。
這是大相國寺小吃街上賣狗肉的,樊家老店老板,樊如花。
樊如花是個男人,生的有些娘炮。
樊如花提著一把殺狗的尖刀, 說:“你們這些個讀書人,一個個看起來衣冠楚楚,怎麽做起來都不是人乾的事情呢。”
“你眼瞎啊,她在賣柴家莊的貨物。這是資敵,要抓去砍頭的。”學長說。
“照你這麽說,買柴家莊貨,賣柴家莊貨都是資敵,都是不愛大宋的咯。”樊如花扣了一下鼻孔說。
“當然如此。”
樊如花高舉著雙手,說:“各位街坊鄰居,剛才他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用柴家莊貨都是不愛大宋的。那我來問你,你身上穿的白鵝羽絨服是哪裡造的。”
這學長臉上一臉的不自在,脫下來一看,隱蔽的地方有個小便簽,寫著柴家莊製造。
這件鵝絨服及其保暖,花了六貫錢買的,但是事情到這份上了,也沒辦法,脫了扔地上。
“你身上這件外套是棉布的吧,柴家莊生產的。”樊如花說。
“胡說,這是東平府棉紡廠生產的。”這學子嘴硬道。
“全東京人都知道,柴林的嶽父是東平府知府,東平府棉紡廠就是柴家莊的產業。”樊如花說的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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