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過早晨飯,陳隆跟往常一樣,在廠裡巡查,正監督生產的時候,門口執勤的壯丁進來了,說:“主管,外來了個董員外,自稱是商會的會長,要見你。”
做生意嘛,業務往來太常見了,該接待的肯定接待,當即就在客廳接待了了董會長。
陳隆一看,這情況不對勁啊,董員外帶著五個手下,氣勢洶洶的,不像來談生意的。不過自己也不怕,作坊裡護院二十人,搬運裝卸工二十人,就是防備這個的。
“幸會,幸會,不知道董員外怎麽稱呼?”陳隆問。
董員外說:“在下董全,東平商會的會長。陳老板可不懂規矩啊,凡是來東平府做生意的都得去商會登記造冊。”
陳隆笑道:“這可奇了怪,我們這東平紙坊可是知府程大人批的,證照齊全,造章納稅。”
“兩回事,府衙辦的是府衙的手續,咱們這辦的是商會的手續,你這不辦手續就開張,這罰款可得不少錢呐。”董全說。
陳隆那也是常年經商的老掌櫃了,啥鳥人沒見過,更何況柴林說:“不許沒事找事,不許欺壓工人欺壓當地百姓,但是有事的時候一定不能怕事,什麽時候也不能落了柴家莊的威名。”
陳隆冷笑說:“都是千年的狐狸,有什麽尾巴你就露出來吧。”
“好,陳老板快人快語,我就直說了。有人看上你這造紙坊了,想出一萬貫把這造紙坊買下來。”董全說。
陳隆暗笑,這群人算盤打的太好了,光是幾台機器也不止一萬貫,更何況還有新建的廠房車間、乾燥車間等等,一天生產數千斤的紙張,那可金山銀山都來錢。
“可能要讓董員外失望了,這造紙坊我們不打算賣。”陳隆說。
“噢,那你可要想好了,等到時候可就不是一萬貫了。”董全說。
話不投機,哪還有什麽談的必要,陳隆說:“慢走,不送。”
就把來者不善的董全給招呼走了,陳隆立刻把負責廠房護院的主管叫來了,然後又把運輸船隊的阮小二請來了,把事情說了一邊。
阮小二說:“這事情明白著,這個董全的人眼紅了,想奪走咱們的產業。陳主管放心,我受哥哥重托,定然會盡職責,這幾天我帶人就在廠房旁邊的小河裡住著。”
阮小二的運輸隊裡有二十幾個石碣村的漢子,都是真正敢玩命的主,狠起來天王老子都不怕的那種。
再說那董全回到東平城裡,在茶樓約了東平城潑皮的後起之秀,叫做丁虎,原本此人是丁黑子的本家兄弟,丁黑子帶人收拾柴林那天晚上也叫了丁虎,不過呢,趕巧了。丁虎在勾欄裡吃酒,讓一個外地來的生番給開瓢了,事發當天他在家養傷。後來丁黑子倒下了,丁虎算是上位了。
董全先來的,沒一會兒丁虎也來了。
董全說:“丁老大,坐,坐,就等你來喝茶了。”
丁虎說:“董老板客氣了,甚麽事情敢勞動您請我喝茶?”
“東平府來了個開紙行的愣頭青,叫做陳隆的,晚上帶幾十名兄弟給辦了去。”董全說。
丁虎一聽嚇了一跳,原來的老當家是怎麽沒的他可一清二楚,東平造紙坊的幕後人物他更清楚,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當然,他也不願意得罪董全。
“哎呦,哎呦,我這肚子怎麽突然轉筋的疼,憋不住了,我先走了,董老板,咱們改日再聊。”丁虎跑了。
董全摸摸鼻子,說:“什麽情況這是,一聽東平紙坊嚇的拉稀了。”
董全還不服氣了,誰還沒百十號人,找不到人就自己上。
當晚,董全派出自己手下頭號乾將,刀疤臉帶領六十多人,晚上摸黑就過去了。
造紙坊的位置選就偏僻,晚上寂靜無聲,只有夜梟在哀鳴。
很快就來到造紙坊的大門口,刀疤臉安排說:“工人都已經下工回家了,留下的都是值夜的和掌櫃,一個不留,但是有一樣,裡面的器具誰都不能打壞,打壞一點就要他的命。”
“知道了疤臉哥,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放心吧。人一個不留,器具一概損毀。”潑皮們說。
這群人當真是膽大包天,黑巾蒙面,毒死了守夜的大狗,翻牆進去打開了大門,準備大開殺戒。
就見阮小二帶著二十多人在那立著呢,阮小二冷笑道:“小子,這斷時間沒打漁,就等著打你們呢。”
疤臉說:“還不知道疤爺的厲害吧,就你們幾個光腳的漁夫也配跟我鬥。”
“不光武藝不好,腦子還不好。”阮小二一揮手,幾張大網從圍牆頂上拋了下來,這是打漁的網子,隨之而來的還有麵粉,本來阮小二打算用生石灰粉的,後來陳隆說不想傷人太多,這才改用了麵粉。
網子網住,石灰粉迷眼,六十來人瞬間亂作一團,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更別說戰鬥了。
“上。”阮小二一揮手,眾人拿著船槳就上去了,一陣亂拍。這群人一個個哀嚎,眼看就要沒命,這才住手了。再看疤臉哥最慘,他是重點照顧的對象,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陳隆說:“不要在場子裡出人命,都快住手,拉到柴房看好了,明日一早讓報官。”
阮小二說:“要我說啊,一個個拉到黃河上扔進去,明天他們就到大海了。”
“阮二哥這辦法好,只是怕有後患。”陳隆說。
阮小二點點頭,表示明白。
翌日一早,陳隆拿著府衙的令牌去找程大人報了案子,府衙的捕快立刻把這幾十名潑皮抓走了,行動乾淨利索。
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麽快就結束,三天后,水火會衙門派來五十名捕快,驅散了工人,要封鎖廠門。
阮小二帶領二十人,拿著水火棍,在那冷笑著。
為首的是一個陳都頭,那陳都頭讓阮小二看得發毛了,罵道:“你這廝長得凶神惡煞,莫不是水泊裡的賊寇。”
阮小二說:“你這廝倒是穿著一身官皮,恐怕也不是什麽好鳥吧。也就是仗著這身皮你才敢跟爺爺這般說話,要是換個地方讓你哭不出來。”
陳都頭還想逞凶,可是造紙坊可不好惹,柴家莊來的幾十名護院和阮小二帶領的人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真要打起來白白丟了性命那就不合適了。
水火會比起普通的捕快還要差上好多,負責走水救火的,權力沒那麽大。
陳隆還是很理智的,說:“幹什麽,幹什麽。都散了,全力配合水火會給機器設備貼封條。”
生產設備都貼上封條了,不過大門可不敢再貼了,幾十雙的眼睛盯陳都頭渾身難受,但是他是董三一系的人,董三發話他不得不執行。
陳都頭貼完封條帶著捕快就回去了,剛到衙門,打算喝杯子水呢,忽然來了四個穿黑色製服的公人,臉色冷峻,腰間配著寶刀。
陳都頭問:“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直屬程大人的壯班衙役。”黑衣人說。
陳都頭怕了,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麽?要抓我可得有憑據才行。”
“誰說要抓你了,知府大人泡了好茶,請你喝杯茶總得給面子吧。”說著把陳都頭請去府衙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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