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白面,他們分贓。
雙眼,耳朵,血,膽汁兒,腦髓,頭骨,腎髒,乃至下面那玩意兒都有人要。
鬼嬰還是個孩子呀。
陸白覺得這些人太殘忍了。
幾個人爭的面紅耳赤,差點打起來。
銀子,功法,兵器,法寶乃至人口,全部用來達成交易平衡。
陸白也想要。
但幾個高手看也不看他。
他坐如嘍囉,只有當誘餌的份兒。
喔喔!
大公雞打鳴。
天亮了,陸白從睡夢中醒來。
太監等人精神抖擻,一臉滿意,想必達成了交易。
陸白決定以後要多多獵殺妖怪。
妖怪渾身是寶啊。
就這幾個高手,昨夜拿出來交換的武器,丹藥,就令他垂涎三尺。
“諸位,我和義姐先離開了。”陸白拱手告辭。
托大補丸和養心訣的福,陸白現在精神很好,一點兒也不像昨天大戰兩場,砍了五、六十號人,流了許多血,一度暈倒的人。
道長都對陸白的身體素質佩服不已。
唰!
眾人站起來。
“我們跟著你。”太監冷冷地說。
陸白是誘餌。
得!
陸白原打算連夜逃出估衣坊的,現在不成了。
他又問勁裝女子,“漂亮姐姐,我的尺子…”
勁裝女子揮舞一下。
有些不舍。
她看不出這戒尺有什麽稀奇的,但這戒尺打在鬼嬰身上,痛的鬼嬰齜牙咧嘴。
或許是個寶貝。
搶了?
勁裝女子瞥一眼道長、僧人等人。
她也要面子的,當著眾人搶不大妥當,背地裡再搶吧。
她不舍的把尺子遞過來。
陸白是誰?
從小摸爬滾打,太會察言觀色了。
他一下子就猜到勁裝女子在打什麽主意。
小娘皮!
敢打老子主意。
陸白把她寫在心中小本本上,臉上笑,“我看小姐姐挺喜歡的,要不,咱倆換?”
換?
女子一愣。
也不錯。
她摸遍全身,拿出她那把匕首,“這個?”
“行!”
陸白點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能賺一點兒是一點兒。
等他厲害了,再把戒尺搶過來,打她屁股,打到她叫哥哥。
這戒尺唯一優勢就是打人疼。
陸白把匕首接過來。
這匕首也不錯,質量高過他背的五把刀,用作防身挺好。
出了寺廟。
陸白先去吃飯。
縣太爺借調他來查的兩個案子,現在都有眉目了。
殺僧案凶手毫無疑問是鬼嬰。
至於佛骨案,必然人為。
雷總捕頭只是幫凶,不算主謀,想要得到蓮生寺的雷監生才是主謀。把他的供狀拿到,陸白才算結案,得到抽獎機會。
不過,陸白要是把雷監生押到衙門,逼出供狀,陸白就不能殺他了。
這廝在估衣坊為非作歹,身上背了太多人命。
是功德值大戶!
陸白不準備放過。
年輕人才做選擇。
他!
都要!
就是身後這些人礙事兒。
他們身份不明。
還是高手。
唯一亮明身份的,一個錦衣衛,一個太監,指不定東廠來的。
被他們盯著,
陸白如芒在背。 砍人都不舒心。
更不用說嚴刑逼供雷監生了。
陸白得先把他們打發了。
他轉過身,問有沒有辦法把鬼嬰找出來。
“估衣坊這麽大,找他多麻煩?”書生扇著扇子。
言下之意,跟著陸白再輕松不過了。
“他還有人打掩護。”道士說。
鬼嬰在白天病懨懨的,必須有人照顧他,不被陽光直射。
道士語氣一轉,“不過,鬼嬰在白天是最好對付的。”
當然,吃的人心多了,妖力大增,鬼嬰在白天也很難對付,但肯定比夜裡好對付。
“還是那句話,上哪兒找去。”書生風度翩翩。
他們到了估衣街。
想不到辦法就先吃飯。
陸白去了昨天用過飯的小飯館。
後面幾個人嫌髒、差,扭頭去了旁邊豪華酒樓,不忘叮囑陸白不要逃。
飯館掌櫃見是陸白,熱情迎上來。
“客官,快請坐,我給您炒幾個菜。”
他又招呼後面婆娘一壇好酒,“您敞開了喝,今兒我請您了。”
陸白驚訝,“真不用付帳?”
“不用。”
掌櫃一改昨日陰霾,笑呵呵為他斟酒。
“客官真厲害!”
他都聽說了。
陸白先為藥鋪出頭,後又砍了雷總捕頭。
接著,他又連砍兩場,讓雷監生損失不少人手,門下又損失一大批精銳弟子。
“雷監生現在家裡嚴陣以待,不敢出門,街面上都太平了。”
掌櫃大樂。
他婆娘很快把豐盛的菜端上來,對陸白一臉感激。
陸白見他們這高興,問:“你跟他有仇?”
掌櫃指著瘸腳,“拜他們兄弟所賜。”
他曾是捕頭。
當年,有人報案雷監生強搶民女,上上任縣太爺問起來,別的捕頭都在遮掩,說雷監生好話。
他昧不下良心,暗中點了縣太爺一句。
夜裡,他家就被雷監生的人破門而入,團團圍住。
“老五,跪下!”
他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當著他面奸汙他內人,還對他拳打腳踢,最後要走了他一條腿。
他瘸了一條腿,捕頭當不成。
雷監生還讓他在估衣坊找不到別的營生。
無奈之下,他找中間人說和,這才有了立錐之地。
“雷監生說過,在估衣坊,沒人敢動他雷監生。”
掌櫃的佩服陸白。
他是第一個把雷監生打的沒脾氣的人。
“哈,那是他沒打聽清楚他陸爺是誰。”
陸白自得一句, 問掌櫃的,若蓮生寺被拆了,誰會佔住。
“肯定雷監生啊。”
掌櫃的不假思索。
他告訴陸白,雷監生就是估衣坊的土皇帝。
妥了!
佛骨案主謀是雷監生。
“我今兒就去抓他。”陸白說。
掌櫃的提醒陸白,“客官,打蛇打七寸,打不死小心他報復。”
陸白點頭。
他現在已經有計策了。
陸白吃了白食兒出來,招呼樓上的人,“諸位大人,我現在要去辦個案子。”
眾人不管。
反正陸白去哪兒,他們跟到哪兒。
陸白徑直去了天雷門。
天雷門大門緊閉。
陸白上前砸開。
“我,鹿園陸白,前來查案。”
“乾他娘,還真敢來,開門,收拾他!”
門裡傳來叫叫罵、慌亂,喧嘩。
咣!
門打開。
“孫子,爺爺恭候你…”
一人穿著皮甲,橫刀立馬,破口大罵半句,戛然而止。
娘咧!
錦衣衛來了!
旁邊臉白淨,娘裡娘氣的是…
公公!
陸白當後面人不存在。
“你是雷監生?我來錄個口供,你要配合,一切好說,要不配合…”
陸白提刀。
“配合,絕對配合!”
雷監生放下手中刀,忙不迭點頭。
錦衣衛和西廠最擅長抄家、滅門,殺人,雞犬不留了。
他何德何能,竟把兩家聚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