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水草纏著的男子掙扎,痛哭。
這世界不相信眼淚。
水鬼又掄起繈褓裡的孩子,砸向陸白身邊中年錦衣衛。
中年錦衣衛刀不收。
他不會為救一個孩子,而把自己置於險地。
踏步斬!
陸白踏前一步。
刀出鞘!
白芒一閃!
一刀救下砍斷孩子身後的水草。
【成功救下一條性命,功德值+50】
暗招襲來。
水草瞬間纏上陸白手腕,不等他解開,水草纏住雙腳。
水草用力,要把陸白拖倒。
你大爺!
陸白怒吼,三牛之力用出,愣把身子穩住了。
中年錦衣衛驚訝。
他一刀砍掉水草,救下陸白,“行,小子,力氣挺大呀。”
“我這算啥,我妹子大黑牛那才叫大。”
陸白謝過他。
“別老想著當英雄,這年頭當英雄死的快。”
看在陸白是個很好合作夥伴的面子上,中年錦衣衛勸陸白一句。
談話間。
一個錦衣衛不如陸白幸運。
水草纏住他,猝不及防間掄起,砸在院子裡。
砰!
腦漿迸裂。
“集中精神,穩住!”
老錦衣衛一躍而起,踩上牆壁,騰空,手中刀絞碎水草,高高落下。
水鬼疲於應付眾錦衣衛,竟被他從頭上近了身。
老錦衣衛刀換左手,右手從背上一抽,一把桃木劍在手。
砰!
老錦衣衛失敗了。
突如其來,一條臍帶從腹部射出,打飛老錦衣衛。
桃木劍掉在地上。
嗤嗤!
臍帶纏住老錦衣衛。
姥姥!
老錦衣衛吐口血,怒罵一句。
他一個猛衝,撞進窗戶,又一個折身,從門出來。
臍帶纏在門框上。
“困住她!”
老錦衣衛得此啟發,讓錦衣衛們依法炮製。
中年錦衣衛刀回鞘,在水草中一攪,在院子中間樹上繞三圈。
啊啊!
水鬼用力,樹葉抖動。
落葉簌簌往下落。
木葉黃,在院子裡翩翩飄舞,慢慢落在屍體上,掛在死去女子唇角。
余下錦衣衛見狀,紛紛纏住水草,把她拉扯住。
陸白距離水鬼最近。
左右無物。
他一把刀插進地裡,扯過一把水草纏在上面,再用手扯住。
水草堅韌。
角力之下,水鬼竟動彈不得。
“快!”
老錦衣衛招呼,“陸白,用桃木劍,刺她心!”
陸白離桃木劍最近。
奶奶個熊!
陸白不想去,太危險。
但桃木劍一劍殺了水鬼,功德值絕對超過他白天砍的人。
去。
還是不去?
這是一個生與死的問題。
陸白白天敢以一敵眾,是自信不會死。
現在,面對妖怪這詭異之物,他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
狡詐如老錦衣衛,也險些找了她的道兒。
陸白余光瞥見被水草纏著的男子。
他的臉在變青。
大爺的!
富貴險中求。
舍不得大黑牛,套不到流氓。
拚了!
陸白向前一滾,抓起桃木劍,一躍而起。
三寸!
咫尺之遙。
水草纏住桃木劍,纏住陸白手,胳膊,繼而纏住胸口,脖子。
三牛之力!
陸白狠狠往前推桃木劍。
桃木劍紋絲不動。
功德值,加!
陸白瞬間把九牛提升到三層。
五牛之力!
桃木劍依舊不動。
水鬼抬起頭,目光與陸白對視。
她雙瞳猩紅,臉上掛著詭異的笑,“我的孩子拜托你們了。”
她絮絮低語。
“什麽!”
陸白想問,說不出話。
水草扼住他的脖子,讓他說不出話。
窒息襲來。
“陸…白…”
恍惚中,水鬼在他耳畔喃喃細語。
陸白不理她,把功德值加在外功九牛上。
四層!
劍有動的跡象。
水鬼依舊在耳畔呢喃,“我得謝…謝…你…”
謝?
陸白抬頭看她。
她的臉恢復成正常人,清秀,慘白,詭異。
她臉上翻著笑,蕩起一圈圈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最後竟然笑出了聲。
哈哈。
哈哈哈。
“死,都得死,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哈哈哈哈。”
她大笑。
狂風驟起。
黃葉飛舞。
水草上發力,纏著水草的樹乾被攔腰折斷。
老錦衣衛所在的門框頃刻間被拉出來。
錦衣衛只能舍了水草。
沒及時松開的,被甩到牆上,砸出血漿。
媽的!
陸白狠下心,直接把功德值加到五層。
幸好他白天一場大戰收割一波,有存貨,不然臨死前想掙扎都不能。
九牛之力!
桃木劍全力刺出。
噗嗤!
桃木劍扎進去。
“哈哈哈,嗝…”
水鬼笑聲戛然而止。
她低頭,望著胸前的桃木劍,不可思議。
啪!
啪啪!
水草盡裂!
從水鬼胸口桃木劍插入處,冒出一團火,繼而燒及全身,化作飛灰。
陸白坐在地上。
他喘著粗氣,體驗著新鮮空氣進入肺的舒適。
【叮,檢測到成功誅殺惡鬼,功德值+5600】
【叮,檢測到惡鬼惡貫滿盈,暴擊功德值+3000】
哈哈!
陸白樂了。
冒險是值得的。
他得到了八千六百點功德值,總功德值將近一萬了。
當然,這不算什麽。
以他得到的橙級輕功《風行》為例,提升到六層時,需要一萬六千點功德值。
院子裡安靜。
須臾後,左撇子錦衣衛站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我就趁她笑時拚命用力,用出吃奶得勁兒,然後就刺進去了。”
陸白故作一臉懵懂。
“這也行?”錦衣衛們驚訝。
人笑時用不上力,鬼笑時也用不上力?
他們頭次碰到。
中年錦衣衛拉起陸白,“行,小子,你運氣真他娘的好。”
他們就算不信,也找不出別的理由。
至於陸白突然力氣大增,從一頭牛變成有九頭牛力氣這事兒。
他們想都想不到。
這屬於天方夜譚。
歇息後,眾人拍了拍塵土要走。
現在回去睡姑娘還來得及。
陸白走到這家男主人身邊,掐了掐他人中,喚不醒。
人已經死了。
至於繈褓中的孩子,陸白也救了個寂寞。
這麽大的孩子,根本經不起這折騰。
又是個滅門。
陸白苦笑,要離開。
不對!
陸白轉過身。
走到被殺的母親、兩個老人面前。
他們被水草扼住咽喉掐死的,不是以前的挖心而死。
水鬼什麽時候改了殺戮手法.
以前吃心,現在不吃了?
陸白還記起來。
他初見水鬼時,雖沒看清,但記得她手裡抱著一東西,現在那東西哪兒去了?
一陣風吹來,陸白打個寒顫。
這事兒或許沒完。
無邊的黑暗似乎正在襲來。
他再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詭異與無情。
陸白匆匆出了巷子。
錦衣衛們已經離開了。
他也想快點兒離開這非之地。
“陸白。”
一個人從黑暗中走出。
老錦衣衛白衣水!
“師父!”
陸白還得與他虛與委蛇,“您老不回去睡覺?”
“我們明兒一早就走,拜師禮拖不得,今兒就辦了吧。”
老錦衣衛一本正經。
“大半夜?”
“拜師在禮,不在時間,走吧。”老錦衣衛讓他領路。
“你的傷…”
陸白指他胸口。
“不礙事,皮外傷罷了。”老錦衣衛擺擺手。
奶奶個熊!
真是個究極老色痞。
幸好他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