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妖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什麽!客棧外面不是你的人!”陸白手下的弟子和向導驚呼。
他們進來的時候,見那些人在上燈,下意識的以為是店裡的小二。
“不是啊。”豬妖肯定。
商人們也奇怪,他們來時沒見到門口有小二。
豬妖在此追問道:“你說我們不在客棧裡,那我們在什麽地方?”
陸白不答,而是站在屏風的五組畫上,輕笑道:“我們在某個壺中洞天裡。”
這法術不奇怪。
在破空境達到圓滿,足以開辟出壺中日月,袖裡乾坤時,許多破空境的就會利用壺中洞天這一招來困人,這也是破空境圓滿的修行者,常用的法術和攻擊手段。
當然,壺中洞天這法術,不同的人用出來有不同效果。
有的人壺中洞天用來盛酒,而有的人在經過潛心偽裝之後,就可以用來困人,從而畫地為牢,讓被困的人即便境界與施法者相同,亦難以逃脫這個牢籠。
唯有境界高於施法者,才可以掙脫出去。
陸白覺得,他們現在就被人設法,在不知不覺中困在了這種壺中洞天裡。
他之所以由此猜測,主要基於兩點:首先,豬妖和商人的爭執,全部由這屏風上的畫挑起的;其次,陸白從那份羊肉菜肴中察覺的出來,這豬妖是真的。
他們不是畫皮惡鬼。
既然豬妖不是畫皮惡鬼,那麽這幅畫就有問題,如此一來,所有的疑點就都到了這屏風的畫上。
陸白想到此處,把頭貼近屏風上的畫,想要看個清楚,找出貓膩。
然而,就在陸白彎腰,如同近視一眼細細觀察這組屏風上的畫時,在陸白頭頂上方,畫中的一隻鬼忽然動了。
他猛地從畫中探出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中指甲如刀,一刀切向陸白的脖頸。
“師父!”
“大人小心!”
弟子和錦衣衛驚呼,卻已太遲。
指甲扎進陸白的脖頸,至少一根指頭深,接著“唰”的一劃——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惡鬼一驚。
正疑惑時,陸白身子化作一圖迷霧,風吹消散後,陸白完好無損出現在顧清歡身邊。
他向惡鬼招了招手,“你好啊。”
畫中惡鬼大驚,“你,你——”
“障眼法而已。”陸白不以為意。
作為逍遙境的修行者,相對於破空境,厲害的不止力量,修為,還在於法術,定身,分身,隱形等等,陸白現在用一招障眼法輕松得很。
“現在明了了,一切古怪都是這幅畫在搗鬼。”陸白說著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一把抓向屏風上的惡鬼。
呼!
一陣狂風吹來,畫席卷而走,飛到空中綻放一道光芒,接著消失在了視野中。
空氣中傳來方才惡鬼的聲音,“小子,好,很好,難怪呂易行要請我出手對付一個破空境的高手,原來你小子進步這麽快,短短一年時間就提升了一層境界,到了逍遙境,很好!”
“呂易行?”陸白眉頭舒展。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現在陸白總算知道什麽人要對他下手了。
“原來你是呂易行派來的人。”陸白說。
“派?”惡鬼不屑,“若非看在他哥哥劍仙的份兒上,憑他指揮的動我?”
滴溜溜!
空氣中傳來倒酒的聲音。
“不過,我這一次來的真好,我可是立大功了。這次回去,等我境界到了,開啟飛升之門時,頭一個進去的就是我。”惡鬼洋洋自得,說罷還飲了一口酒。
那咂摸酒的生意,讓邋遢道士跟著流口水。
“笑話,你一個剝皮的惡鬼,竟還能叩開飛升之門?別做夢了。”陸白譏諷他。
惡鬼不以為意,“小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天自有天數,善惡皆為宿命,我只不過是順應天命而已,為何不能叩開那飛升之門?”
他又飲一口酒,不無也得意的道:“我告訴你,我不僅要叩開那飛升之門,我還要位列仙班!”
這一切都因為有劍仙在。
上頭有人好辦事。
陸白感歎道:“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不過——”
他抬頭望著虛空,“你當真以為這東西能困得住我?”
惡鬼又倒了一杯酒,洋洋自得道:“小子,你到了逍遙境不假,這等破空境的手段還真不一定能困得住你。可惜呀,鬼爺我也在逍遙境,同境界之下,你著了我的道兒,你何德何能能破了我的壺中天?”
他飲一口酒,嘴裡又嚼著肉,含糊不清道:“我勸你別白費心思了。”
陸白臉一冷。
“逍遙境!”他冷聲道:“一秋山莊為了抓我,還真是舍得下本啊。”
惡鬼同意。
他在見到陸白之前,也覺得呂易行派他這個一秋山莊的長老來處理此事,未免小題大做,但在見到陸白後,他知道呂易行是對的。
就陸白這進步飛速,再派破空境的妖怪過來,徒勞無功且不說,還會折損不少人手。
一秋山莊現在的修行者可不多。
一秋山莊還是根基太淺了。
呂易行自身的境界才勉強到了逍遙境。
至於莊內呂家子弟,雖然境界在劍仙高明劍法的幫助下進步飛速, 但也是正常人的速度,現在破空境四個,余下的多在搬山境。
一秋山莊現在主要的力量為投靠的妖怪和散人,逍遙境以上的為長老,逍遙境以下的為客卿。陸白殺死的那幾個就屬於客卿,而惡鬼屬於長老。
雖然他在長老中地位不大高,但好歹也是長老了,請他出手,足見呂易行的要殺死陸白的決心。
“也幸好我來了,不然還真被你逃了。”惡鬼笑著說。
陸白一笑,“說著我現在逃不掉一樣。”
他回頭對邋遢道士說道:“十壇酒,十句《道德經》。”
邋遢道士和缺德和尚本來一直在事不關己趕緊喝酒吃肉,現在見陸白許諾,邋遢道士登時站起來,“師父,十壇酒太少了吧,至少也得二十壇。”
“行!”陸白答應的很乾脆。
“呃——”邋遢道士撓了撓頭。
缺德和尚道:“傻了吧,你要少了,現在關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你要五百壇都不多。”
邋遢道士鄙視他,“你可真是缺德和尚,我對我師父能這麽狠嗎?要細水長流,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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