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大宋軍隊先是在平夏城再次擊潰夏軍,隨後又在天都山取得一場大勝,最後在橫山將西夏徹底打敗。
西夏遣使謝罪,名義上重歸大宋後,青唐吐蕃內部出現分裂,趙煦乘機開啟河湟之役,出兵青唐唃廝囉。
宋軍六月出師,七月下隴朱黑城,攻取邈川。八月,吐蕃多處部落投降,九月,成功佔領吐蕃,隨後,以青唐為鄯州,以邈川為湟州。
大宋版圖增加兩州之地。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傳出了趙煦病重的消息。
趙煦現在才二十四歲,正是年輕力強的時候,整個大宋都沒人想到他會死,唯有熊啟結合歷史,懷疑這次的病怕是難以好轉了。
歷史上,趙煦正是在河煌之戰勝利後不久,就病死了,而且還沒有立下遺詔,以至於許太后勾結舊黨,擁護了趙佶為帝。
許太后不是趙煦的生母,但因為是宋神宗的皇后,因而擁有正統名義,在趙煦沒有留下遺詔的情況下,為了保持自身地位,力主趙佶登基。
其間自然摻雜了眾多因素,這裡也不細表。
……
“小九,你來了!”
病榻上的趙煦,在宮女的攙扶下,勉強坐了起來,滿臉蒼白的看向熊啟,招呼道。
熊啟端詳了趙煦許久,最終歎了口氣。
他不僅有不錯的醫術,更對人體結構了如指掌,對生命力的感應更是十分靈敏,在他的感應中,趙煦身體虛弱之極,已是藥石難救。
趙煦的性命,只有一個月不到了!
“怎麽了?”
趙煦奇怪的看著熊啟,費勁的開口問道。
這個當口,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死,畢竟,他才二十四歲而已。
這也是歷史上趙煦為什麽沒留下遺詔的原因,誰會在二十四歲的時候認為自己會死?
“皇兄!”
熊啟看著趙煦,面帶憐惜,緩緩說道:
“你要死了!”
“……”
房間裡的宮女和太監大驚失色,全都駭然看著熊啟。
“申王,你大膽,竟敢詛咒官家!”
隨伺一旁的太監田公公怒不可遏,跳了出來,護在趙煦身前,指著熊啟的鼻子大聲怒斥道。
熊啟仿佛沒聽到一般,更是無視房間裡十幾雙驚駭的目光,說了一句話後,便站在原地閉嘴不言。
“來人,禁軍侍衛呢,快來護駕!”
對趙煦忠心耿耿的田公公扯著公鴨嗓子,大聲呼喊。
隨著他的聲音,大批皇宮侍衛和禁軍,披甲帶戈的闖了進來,將熊啟團團圍住。
熊啟不為所動,甚至將眼皮合了起來,閉目不語。
“咳,咳……!”
咳嗽聲響起,半晌,趙煦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都退下,田貴,你也退下!”
腳步聲快速移動,等熊啟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些禁軍侍衛已全數退出,田貴也退回到趙煦床前,不過卻惡狠狠的盯著他。
“小九,說,咳,說說,朕怎麽就要死了?”
滿臉蒼白的趙煦,在宮女的護持下,自床上坐直,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熊啟,說道。
雖然他身體虛弱不堪,但那平靜的眼神中卻蘊含無窮力量,只是簡單的看著熊啟,就讓他感受到巨大壓力。
“說罷,朕怎麽要死了?你想殺朕?想當皇帝?”
趙煦忍住心中怒火,盯著熊啟問道。
這一次,熊啟真的惹火他了,不給個滿意的答案,所有禁軍侍衛,還有潛藏的大內高手,將發出雷霆一擊。
熊啟卻沒在乎這些,只是定定的再次端詳了一番趙煦,歎了口氣,說道:
“皇兄,你體內經脈全數萎縮,大半阻塞,氣息不能通達,尤其是心脈,萎靡到極點,最多維持一月,醫術再是高明的醫生,也救不了了!”
“荒謬……!”
隨伺一旁的田貴聞言大怒,當即指著熊啟斥責道,卻被趙煦阻止了下去。
“當真?”
趙煦盯著熊啟,問道。
“當真!”
熊啟歎了口氣,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趙煦目不轉睛的盯著熊啟的臉,半晌才笑道:
“朕只能活一個月?呵呵,可禦醫卻說朕只是操勞過度,休息一段時間自可痊愈,難道你的醫術比禦醫還要好?”
“禦醫惜命,不敢直言!”
熊啟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
聽了這句話,趙煦的眼神頓時不對了。
就連他身後的田貴,臉色也是大變。
寂靜。
房間裡無人說話,幾名太監和宮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靜的落針可聞。
“傳禦醫!”
趙煦咳嗽幾聲後,吩咐道。
……
二個時辰後。
房間裡的太監,宮女全數被趙煦趕了出去,就連田貴也不例外。
“呵呵,沒,咳,沒想到,朕竟然真的只有一個月壽命了!”
趙煦面帶慘然,滿臉蒼白的坐在床榻上,無神的望著屋梁,喃喃自語道。
接連處死兩名禦醫,終於讓剩下的禦醫說出了實話,得知自己命不將久,趙煦內心五味雜陳。
“朕還沒有收回燕雲十六州,還沒有擊敗遼國,新法還沒有成功,不甘,不甘啊!”
許久之後,趙煦長歎一聲,不甘的說道。
“其實,皇兄的病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一直保持沉默的熊啟,突然說道。
“嗯?”
趙煦猛地一扭頭,盯著熊啟,急忙說道:
“有什麽辦法?小九,你快快說來!”
“臣弟的這個辦法,是沒辦法的辦法,不過,延續皇兄幾十年壽命當可以做到,但是……!”
熊啟緩緩說道:
“用這種方法,皇兄必須遠離繁重的朝廷事務,清心寡欲,自我調養!”
……
熊啟的確有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他親自出手,為趙煦凝聚出一滴精元來,當生命本源增加近十倍後,身體各項機能大幅增強,從而延續性命。
若是將壽終之人,這種方法也沒用,但趙煦的問題是身體空虛到無法維持基本運行,而不是壽命走到終點,凝聚精元後生命力旺盛, 自然可以延壽。
若僅僅如此,也不可能救下趙煦,因為,他的身體太虛弱了,虛弱到根本等不及凝聚出精元,就會因為身體精華被抽離而一命嗚呼。
因此,除了熊啟親自出手外,還需要趙煦自己修煉內功,增強身體,而這必然耗時良久,不能立竿見影。
內功修煉,除非先天,否則,就需要一心一意,容不得分心,更別說處理繁重的各項政務了,所以,趙煦若想活命,的確必須遠離朝廷事務。
將其中所有關隘,向趙煦一一詳細講解後,趙煦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就是你能治好眼疾,甚至成為先天高手的原因?”
明白過來的趙煦,看著熊啟好奇的問道。
“基本上是這樣!”
熊啟微笑著說道。
實情當然不是如此,但其中內情難以講清楚,他只能這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