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我想看看你的劍。”
聽到白止的話,魏英抬頭看了一眼白止,撇了撇嘴,從身側取出那柄她常年攜帶的那柄劍。
劍長三尺八寸,劍鞘與劍柄通體呈黑色,嚴絲合縫,恍若一體,無劍標劍首劍格,看起來很像一隻燒火棍。
剛一入手,白止便產生了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如同為他量身定製得一般,他甚至隱隱覺得這柄劍在歡呼雀躍。
搖了搖頭,甩掉這種奇怪的想法。
深吸一口氣,白止握住劍柄,緩緩的抽開。
劍光凜冽,宛映秋水,但是抽到了一半,白止便停下了動作,將劍緩緩合起,看向魏英道:
“魏姨,我發現不同的地方了!
趙茲常身上的劍氣,匠意太重,殺意太滿,缺失了靈氣,更像是劍道高手刻意雕琢的!
魏姨,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劍道高手?!”
此時的魏英正看著白止手中的黑劍似乎有些失神,頓了一會才反應了過來道:
“啊?沒有!
我只在六年前出過劍,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隨即眉頭微皺道:
“不過,六年前襲殺我白家的人裡面,的確有一個用劍的。”
白止眉頭微挑:
“死了嗎?”
魏英搖了搖頭:
“他打不過我,但是我也殺不了他,讓他跑了。”
白止沉默了一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隨即疑惑道:
“那魏姨你當初去趙府作甚?”
魏英撇了撇嘴道:
“我去找那個老頭拿個東西,是你爺爺當初寄存在他那裡的。
之前你一直沒回來,我不好出去。。。”
“我爺爺寄存在趙茲常那裡的東西???”
看著白止疑惑的表情,魏英點了點頭:
“對啊,雖然那個老頭和你爺爺不對付,脾氣也倔的要命,但是,他最開始和你爺爺關系挺不錯的。
自從你爺爺從長平之戰回來之後,他才開始和你爺爺關系變得越來越差,不過你爺爺也沒有怪過他。
你爺爺在走之前和我囑咐過,他在趙茲常那裡放了一樣東西,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去找他要回來。”
白止的眉頭緊皺,他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了,開口道:
“是什麽東西?魏姨你拿到了嗎?還有,什麽叫時機成熟?”
魏英搖了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你爺爺沒和我說過。
東西我也沒拿到,那個倔老頭非要讓你或者你爹親自去拿,我磨了好久都不同意。
最後耐不住了才和我說那東西被他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需要你或者你爹達到三品武夫的境界才能進去。
然後我就順著他說的地方去瞅了一下,發現的確和他說的一樣,我就回來了。
至於時機成熟,就是你達到了三品境界啊。”
白止的眼神微微錯愕:
“魏姨,你,知道我是三品儒修???!”
魏英翻了個白眼,開口道:
“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你是三品儒修,還知道你是四品武夫,四品劍修。。。”
“行了行了。。。”
白止有些頭疼的摸了摸自己腦殼:
“魏姨,你怎麽知道的??”
魏英仰頭輕哼了一聲:
“我是誰,我可是你魏姨!
這些東西,我當然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白止有些無奈,
他自從踏足修行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古怪,可以完美的隱藏自己的修為。 明明自己老爹老娘都不知道,為什麽魏姨知道的這麽清楚?
按照六年前的情況看,她當時表現的實力好像也就三品,就算她踏入了二品,可是白止自信也不可能被看的出來。
現在看來,可能是自己爺爺留下的手段,而魏姨應該知道。
歎了一口氣,白止看向魏英道:
“魏姨,這些東西你千萬不要說出去,我爹娘也不行。
你只要知道我先只是一位四品儒修就行了。”
魏英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
“啊,這樣啊。
可是我沒有喝酒的時候就容易說胡話,我也不敢。。。”
“十壇燕子春!!”
“你爹你娘可是我的親人啊,這些。。。”
“二十壇!!!”
“。。。。成交!!
你放心,你魏姨什麽都厲害,尤其這張嘴,更是嚴的厲害!”
看了一眼喜滋滋作保證的魏英,白止無奈的輕撫額頭,轉身離去。
他,嚴重懷疑魏英這張嘴,真的厲害嗎?
她知我長短,我不知她深淺的滋味,可太難受了。。
而看著白止離去的背影,魏英沉默了一會,把門關上,隨即撲在了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都能拔出來一半了。
嗚嗚嗚,要完蛋了。
我酒還沒喝夠呢。。。”
另一邊,白止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捏著自己的眉頭,心中思量。
這趙茲常被殺一事, 和自己爺爺要他保管的東西有關嗎?
還是只是純粹的有人想陷害他們白家呢?
為什麽爺爺非要把東西給趙茲常保管,而不是放在家裡呢?
還有,今天散播是魏英殺了趙茲常這個消息的,到底是什麽人?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白止的心間,白止忍不住眉頭緊皺。
輕出一口氣,白止拿出了今天從衛音的院子裡發現的黑木盒子。
看著層層疊疊的道紋,白止嘗試著手破解。
但是道紋太多,許多白止都不認識,實在是無從下手。
搖了搖盒子,白止決定拿出萬能鑰匙拳頭。
布置好隔音陣法,白止連轟數百拳,一陣木大木大,歐拉歐拉。
看著紋絲不動的盒子,已經嘗試了道法,儒術,劍氣的白止按捺住了把這個盒子回爐再造的衝動,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暴力拆解。
實在不行,只能回頭找衛音問問看這玩意到底是啥了。
此時的鹹陽已經明月高懸,白止換了一身衣裳,腰上配好一柄木劍,出門了。
今天他在趙府門前發現了那個暗中唆使百姓散步謠言的道修,但是白止當時並沒有把他擒下來。
因為,那只是一個尋常的五品道修,背後定然另有其人。
白止已經在那個道修的身上留下了印記,此時的印記已經停下來盤旋在了同一個地方。
而當白止來到了那名道修所在的地方,看著府邸上的牌匾,不由地眉頭微皺。
“安國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