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兒,你怎麽樣?“
馮盼竹迅速的將魏英托付而起,神色緊張。
一邊的姬瑤俯下了身子,伸手輕掐魏英的手腕,神色凝重,緩緩開口道:
“魏英姑娘體內,我隻感應到一股煞氣流竄,卻無任何劍修的劍元留存。
這傷勢,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情況不妙。”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是神色微變。
眾所周知,魏英可是劍修,體內卻無劍元,這傷勢,只怕是已然極為嚴重了。
馮盼竹也是眉頭緊皺,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魏英虛弱的睜開雙眼,咳嗽了一聲,弱弱開口:
“嫂嫂,我,怕是不行了。
我死前,咳咳,只有一個願望。
止兒他......”
馮盼竹握著魏英的手,低叱道:
“你在說什麽胡話!
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嫂嫂,聽我說!”
“你說。”
“止兒他.....咳咳,他藏得那幾壇年份最久的燕子春,在哪。
我想喝兩壇再上路,不對,三壇.....”
聽著魏音氣若遊絲的話,馮盼竹神色一滯,嘴角微微抽動,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馮盼竹緊緊地盯著魏英的眼睛看了許久,魏英微微側頭,不去直視。
......
很快,魏英就被抬到了自己的房間。
請來的名醫說魏英被煞氣入體,雖然性命無憂,但是需得靜養數月。
至於修為,那個名醫只是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王弱弱和王翦留在了武安君府,此時王府上下在王家主母回來之後,恢復了正常。
於是王弱弱便留下來要照顧魏英,王翦則是募然有感,即將破入武修四品的境界。
而廷尉署緝拿白止,白家魏英身受重傷的消息也迅速擴散開來,白仲在回家之後勃然大怒,拎著劍就要去找趙糾拚命。
最後持劍殺到趙糾府門前,被諸多武將勸阻之後才憤然離開。
而就在這一日,道門九天一脈地天人之爭將在鹹陽內城校場之上舉行的消息也迅速流傳開來。
人宗宗主於淵在鹹陽校場之上設下擂台,取八位年不過三十的青年才俊一同參與天人之爭,擔任兩宗魁首的護道之人。
而這就是諸多宗門趕赴鹹陽的主要原因。
天人之爭是在九天一脈的至寶九珍玲瓏塔中進行,天人之爭結束後,會截取一抹天機氣韻落入其中。
而這股天機氣韻對任何體系的修行者而言都大有裨益。
凡是塔中之人,都有機會分得一杯羹,而這也是當初九天一脈迫於壓力所讓出來的一部分利益。
一時間,鹹陽風起雲湧。
伴隨著夜幕臨近,武安君府中,無人可以進入得白止房間大門緩緩打開,一襲白袍悠然走出。
抬頭看了看天色,白止眼中一抹劍意凜冽,隨即消失於無形。
“我還以為過了多久,原來天還沒亮啊。”
白止伸了伸懶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他破境成功了,劍道修為邁入了三品境界,凝聚出了屬於自己的劍道。
在白止的丹田之中,一柄五彩斑斕的黑劍熠熠生輝,緩緩吞吐著劍元。
而和其他劍修不同的是,這柄小劍吞吐的劍元不是逸散到全身,而是勾連了白止的胸中氣海,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
這也是白止閉關良久的原因,
因為他的突破和小冊子上描繪的壓根不同,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一般來說,劍修四品破三品最大的關卡還是悟出劍意,以劍意烘托,劍元凝聚,鑄就劍道之基。
但是白止領悟的劍意一重接著一重,錘煉地劍元也是越來越多,結果愣是沒辦法鑄就屬於自己的劍道。
還是這一次,白止無意間使用儒家手段催動道基之時,引動漫天星光,腦海中清氣一閃,以浩然之氣引動劍元,這才有了突破地跡象。
閉關之後,白止按照尋常的方法凝練劍道,還是無功而返。
朦朧間,白止又一次看見了腦海中那個被白光覆蓋地物體。
這一次白止居然能模糊地看見形狀,方方正正,極扁,似乎是一個盒狀的東西。
伴隨著白光掠過,那件物體消失不見,白止地腦海一片清明,胸中氣海與丹田瞬間勾連,這才成功凝聚劍道。
而白止的氣海之中,那個琉璃小人正四處亂竄,順著通道上竄下遊,笑嘻嘻地拎著緞帶作衝浪之狀。
但是每一次琉璃小人遊竄之後,兩者之間的循環吞吐卻越發的順暢,白止自然也就聽之任之。
而此時,一道熟悉的氣機出現在白止的不遠處,白止微微一愣:
“弱弱?”
隨即驅步趕了上去,看到王弱弱正面色焦急的狂奔:
“弱弱?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王弱弱腳步一頓,扭頭,看著月光下的白止,愣住了。
隨後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埋在了白止的懷中,眼淚止不住的流,低聲的嗚咽著:
“白止哥哥,你跑哪裡去了啊,嗚嗚嗚。
那個安國君下令要抓你,你快跑吧,
魏姨被那個壞人打了,受了好重好重的傷.....
我爹出事了,我哥哥現在也出事了......”
白止本來還以為王弱弱是因為王齕的事,所以才這麽難過。
但是聽著王弱弱的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神情肅然道:
“弱弱,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府裡發生什麽事了?魏姨和你哥哥都怎麽了?”
王弱弱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抽泣著和白止大概說了白止不在時,府中發生的事情。
白止面色難看,眼眸中殺意閃爍,但是聽著王弱弱描述著魏音的傷勢,又感覺有些不對。
而此時,王弱弱似是想起了什麽,立刻道:
“白止哥哥,我要去找白仲叔叔,我哥他說要突破武夫四品境界,但是他突破出問題了。
我剛剛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冒起了一團金黃色的火焰,氣血不穩,而且面色特別難看。”
白止輕舒一口氣,閉目感受了一下,看向王弱弱道:
“不用了,我爹已經過去了,我們回去看看你哥到底怎麽樣了。”
王弱弱雖然有些奇怪白止是怎麽知道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白止伸手撣去了王弱弱臉上的淚痕,微笑道:
“都會沒事的,你放心,相信你家白止哥哥。”
王弱弱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白止的右手,牢牢的抓在手心,心中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等到白止和王弱弱趕到了王翦地房間時,白仲正面色肅然地站在王翦地身後,伸手搭在他的後心,氣血滾滾將王翦包裹了起來。
而王翦地面色極為難看,臉上落下了豆大的汗珠,身上仍舊不時地冒出金色的火焰。
看到白止出現,白仲嚴肅的神情微微舒緩,向白止點了點頭,輕聲道:
“王翦體內的封印,被他自己衝破了。
心中惡蛟抬頭,煞氣滿溢,那股先天氣血也在四處翻湧。
突破的欲望太過強烈,已經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