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又驚又喜,飛身過去。
剛剛接近靈刺舍築就的小巢,突然一道黑影撲了出來,迅若電閃,頃刻便到陳浮生胸前。
陳浮生如遭雷殛!
若不是他此刻實力大進,一身法力玄炁念動心至,護住心脈。這一撞,至少要讓他吐一口血。
“父!!”
一聲喜悅孺慕的清脆聲音,響徹陳浮生耳邊。
果然是猻喉。
它緊緊抓著陳浮生的衣襟,腦袋在胸前不斷拱著,顯得極是歡喜興奮。
陳浮生緩過一口氣,頓時大喜過望。
河童飛竄過來,哈哈大笑:
“快!快讓我瞧瞧,你蛻變成何等模樣了?”
猻喉再才抬起頭,笑嘻嘻的看著河童。
陳浮生和河童趕緊觀察。
此刻的猻喉,變得略成熟了一分。身上的茸毛也縮減了,雖說仍是上半猴身,下半蛇身,但似乎變漂亮了。
它的臉龐更顯得類似人族五官,雙眼眨動的同時,可見之前從未有過的耀金微光,在瞳內閃爍,熠熠有神。
除此之外,身軀略增漲一分,再無別的變化。
陳浮生暗暗松了口氣。
畢竟是他的“親兒子”,若是向著詭異恐怖的方向進化蛻變,做“父親”的自然要擔憂它的未來究竟屬於什麽。
如今猻喉似乎更像是人族的孩子,那麽將來可以預見,必不會蛻變得多麽離譜......
河童仔細打量,亦是笑道:
“不錯!不錯!變漂亮了啊,又大了一歲,以後要乖乖的,知道麽......呵呵呵......”
猻喉吱吱的回應一聲,又埋頭在陳浮生胸前拱動。
“唉,看來還是不會說話麽......”河童有些惋惜,隨即問道,“你進化蛻變成功,有哪方面的長進?”
猻喉抬起頭,想了想,發出一個字音:
“力!”
陳浮生聽到,心靈上的感應,頓時回過意來,對河童笑道:
“它的意思是,有神力方面的增強......我深有體會,以我目前實力,承受它一撞,也會受不了......”
河童點頭道:
“或許是金剛之軀?不滅之身?神力神通?這些方面的進化麽......看它的模樣,我實在難以想像,它若是全盛成長,究竟是屬於什麽?”
猻喉再次在陳浮生胸前拱了拱,發出一個字音:
“餓!”
陳浮生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好,我帶你去掃蕩山下的噩孽......”
話音未落,猻喉已經撲到小巢上,一手抓一根靈刺舍,塞進嘴裡大吃大嚼。
片刻,已經連吃三四根,顯得滋滋有味。
河童都看傻了,喃喃道:
“你看,它連幼鯤真靈舍利都能嚼成粉......以後恐怕噩孽之類的,已經填不飽它的肚子了......”
陳浮生微笑看著猻喉吞吃靈刺舍,說道:
“只要它能吃,再金貴的東西,我也會弄到手......”
話又未說完。
突然!
遠遠的山下,黃泉河上,傳來歡叫的喊聲:
“主人!!”
“大機緣!!”
陳浮生和河童雙雙一震,
飛一樣撲到山邊。只見滾滾濤濤的黃泉濁浪上,一艘烏蓬船疾速而來。片刻,船上的晁馗和哮天犬,哈哈大笑地撲了上來。
“晁馗!”
“哮天犬!”
陳浮生和河童大是驚喜,一起撲了上去。
好友重逢,自是歡暢無比!
“你們怎麽來了!為何知道我們在此?”河童趕緊追問。
哮天犬哈哈笑著正要說話。
突然一道黑光衝來,撞在它的胸前。
它吃痛不住,一口氣憋了回去,差點當場吐血。
黑光在它胸前一繞,又撞在晁馗身上。晁馗臉色大變,竟是沒有閃開,也被撞得生疼,坐倒在地,一口氣窒住。
“猻小主......你,你怎麽變得如此巨力?”
哮天犬揉著差點撞碎的胸前,又驚又喜。
猻喉嘻嘻笑了,算是打了招呼,又閃身回去,落在小巢邊繼續吞吃靈刺舍。
哮天犬和晁馗互看一眼,苦笑著無可奈何。
河童追問:“快說啊,你們怎麽來的?”
哮天犬站起身,解釋道:
“我乃是主人轉化的冥骸,所以在這冥獄內,若是主人存在,我約莫會有感應。再加上,我此前吞噬的陰丹,乃是猻小主的濁氣所化,所以猻小主若在冥獄,我也會有感應......”
陳浮生和河童再才恍然大悟。
晁馗接口道:
“若只是隱約感應,我們也不會來尋找。是它說心中悸動,不得安寧,非要鬧著出來找一圈!”
“嘿嘿,哮天跟你們的感情還是深,果然是找到了你們!也不枉我倆擱這黃泉河裡打轉,找了十幾天!”
陳浮生笑道:“應該是猻喉進化蛻變,影響了哮天犬的心神,因此有感。”
哮天犬和晁馗當即也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所以猻小主的神力大漲,是因為進化成功了麽?”哮天犬驚喜看向猻喉。
晁馗咂舌道:“好家夥!我都快神將了,居然經不起它這一撞,這得多硬啊......”
聽到此言,陳浮生再才打量哮天犬和晁馗,不禁笑道:
“不錯,哮天你居然比我還要先一步,晉升靈官!晁馗,你也不錯,踏進神將門檻,晉升指日可待!”
比起當初分別時,晁馗和哮天犬的實力,確實大有進步。
晁馗甕聲大笑:
“哮天的根基本來就很好,乃是上古神獸血脈。隨同我們在冥獄食丹修行,進展神速。”
“至於我?神將境界只是起步,我要的是天仙證果!”
哮天犬大聲道:
“你可別吹了,若是比天賦,你拍馬也追不上主人!”
晁馗撓了撓頭,瞧著陳浮生,嘿嘿笑:
“你是怪胎,不跟你比!喂,傳言你在大荒試煉裡殺得人頭滾滾,真是羨慕死我倆啦!”
“這樣吧,我和哮天不回去了,直接跟你去什麽靈山關隘。要不然我待在青溟關,不懟勁!和你在一起才是真懟勁!”
陳浮生不禁一愣,問道:
“哮天且不說,可以跟我走。你?你是冥獄巫裔,能去人間界的靈山關隘?”
晁馗無所謂地擺手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誇夫族的純血後裔,又是青溟關的副將,可以假借名義,去你們人間靈山關隘轉轉。”
“再說,小師叔忙於青溟關的事,也很少與我見面。我去了哪裡,只要不說,也無人知曉!”
他說著,眼睛溜溜轉,又嘿嘿笑道:
“人間界的守關大戰,比冥獄的激烈。我出外得到磨礪,回來搖身一變,功成神將!長老們高興還來不及,興許還要嘉獎你帶我走得好!走得妙!走得呱呱叫!”
陳浮生微笑道:
“也好,你既然願意去,我哪有拒絕的道理。能得到磨礪,確實是好事。你如今只差一些火侯,神將之路近在眼前。”
晁馗頓時大為歡喜,和哮天犬互看一眼,哈哈大笑。
陳浮生算了算時間,說道:
“過了明日,黎明之時,我手上的萬劫人皇詔,便會激發。咱們在此再待一天,靜侯等待。”
“好!”
晁馗意興風發地揮手道:
“我們五坑聚會,必當揚名天下!!”
“五坑?”哮天犬詫異的問,“什麽意思?”
晁馗指了指自己:“我是從坑裡爬出來的,你也是從坑裡刨出來的,猻喉也是從坑裡出來的......河童麽,也是從天坑裡掉下來的......”
“浮生大機緣,他喜歡挖坑......你說,咱們與坑有緣!是不是可稱五坑聚會?”
陳浮生和河童,掉頭就走。
哮天犬鄙夷地瞧了晁馗一眼,也跑過去看猻喉。
晁馗撓了撓頭,喃喃道:“怎麽?說錯了?難道不是五坑......”
......
......
第三十日。
黎明時分。
陳浮生左肩趴著猻喉、右肩蹲著河童。晁馗和哮天犬坐在對面。
眾人眼前,是懸浮的“萬劫人皇詔”。
此刻,萬劫人皇詔瑩瑩生輝。金黃色的耀光不斷泛開,鋪展,宛若一個光圈,在擴大。
眨眼瞬間。
呼......
光圈蕩漾開來,內中氤氳景象浮現,宛若重重山巒,無遠弗屆,恢宏大氣。
一段金黃色的虛影台階,延伸出來。
“可以出發了!”
陳浮生站起身,伸出手,“為防意外,我們聯手而入!”
晁馗和哮天犬立即伸手,眾人搭手一起,並肩跨上台階,穿進了光圈內。
霎那!
眼前一切變得耀眼欲盲,所有景象仿佛不複存在。只有無窮無盡的光,以及斑駁的虛影閃電掠過。
時間在毫無知覺中逝去。
呼......
又是風聲呼嘯,陳浮生感到知覺恢復,已經腳踏實地,眼前景象開始清晰。
他立即強行睜眼。
果然!
確實離開了冥獄的黃泉擺渡口,來到一片廣闊的山野。
眼中所見,遠端矗立一座巍巍雄關!
和當初第一眼見到“青溟關”一樣。
甚至,比青溟關更要龐然巨大,宛若千秋萬古歲月屹立於此。
蒼煌雄奇,令人歎為觀止!
城牆如山,蜿蜒環繞,黑白相間,極有氣勢。牆後是一重重、一座座,滿溢靈光氤氳的高樓飛閣,宏偉建築連綿高聳。
在目光盡頭,一座巍巍龐然的高樓上,矗立著兩面旗幟。
一面旗幟呈白如玉,上寫:“南楚神都”。
一面旗幟呈紅如火,上寫:“文蕸關”。
旗幟之間,有交纏的光輝氣焰,有若狼煙,扶搖直上,直衝上天。插入遠空雲霄內,氣勢磅礴渾厚,令人不敢逼視。
“好大!!”
哮天犬仰望著前方雄奇關隘,發出讚歎。
晁馗雖然不服氣,但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南楚文蕸關?所以,此地乃是南楚地界麽?”
陳浮生觀望著前方雄關,可見隱隱約約,有修行者在巡視往來。
比起初見青溟關時,處處森嚴,兵卒井然有序,人多勢眾。這個文蕸關,似乎並沒有多少人。
不過,陳浮生也是初次見到人間界的靈山關隘,所以也不好評判。若單憑雄關本身來說,確實是足夠震憾。
“不是南楚地域......”
晁馗久居青溟關,解釋道:
“人間界的靈山關隘,與冥獄不同。”
“你們人間界,由於黎民萬眾居多,又有世俗國土王朝,所以不可能在原本的地域內,興起關隘。”
“所以上古的先祖們,築造靈山關隘時,便采用了隔界之法。將靈山關隘,與人間界,分隔開來!”
“每一座靈山關隘,與世俗存在的修行靈山,緊密相聯。然後定期,各位靈山之主、圓滿神將等,輪值關隘守禦。”
“當然,靈山關隘若被攻破,不僅世俗的修行靈山會被同樣摧毀。關隘亦會失去隔界,落入人間......”
晁馗嘖嘖的說道,“你想想,到那時,必定是血流成河,難以想像的恐怖災難......”
“所以,神將們守禦靈山關隘,必定是拚死盡力,不容有失!否則,自己遭殃不說,還要連累甚廣!”
陳浮生再才恍然大悟,點頭道:
“如此說來,這一次守關的,是南楚的神將。”
交談之間。
文蕸關內的修行者,已經發現陳浮生等人身影。
不過片刻。
立即有三個白袍儒生,如電一樣,遁身而來。
“來者何人?憑的什麽詔令?進入文蕸關的領地?”
當先的中年儒生,一落地便沉聲詢問。
陳浮生也不多說,手中的“萬劫人皇詔”舉起。
那個中年儒生頓時臉色一變。
他正要恭敬行禮,突然又是一怔,看著“萬劫人皇詔”,盯著陳浮生,不禁皺眉道:
“你?是不是陳浮生?”
陳浮生點頭,也不多話,瞧著這個中年儒生。
中年儒生躊躇片刻,拱手施禮道:
“原來真是神嗣寰榜上,列名的天驕,陳浮生。你且稍待片刻,我去回稟守關主將!”
他話一說完,轉身便走,霎那便遁回關隘內。
“嗯?”
晁馗有些不滿,搖頭道:“什麽也不問清楚?就把我們擱這吹風?這小子只是靈官境,我看是欠揍!”
哮天犬呲了呲牙,低沉聲音哼道:“不用說,又是儒家稷宮的,見到主人,起了什麽壞水!”
陳浮生卻是不以為意,淡然道:“我執萬劫人皇詔而來,位同神將。先看看他玩什麽花招,咱們再見招拆招。”
......
......
文蕸關。
主將高樓裡,一間書房內。
蓄有微須的稷宮神將,賈志敬,正在揮毫書寫,然後細細觀賞自己筆下的字帖。
返回來的靈官傅子安,畢恭畢敬而入,躬身道:
“神將大人,關外來了一個執‘萬劫人皇詔’的小子。”
“哦?”
賈志敬停下筆,微微沉眉,問道:
“既是執有‘萬劫人皇詔’,必定是此次神嗣寰榜上,有數的高榜位天驕,乃是人皇指定培養的人才。”
“你著手安排入關,我得了空閑,便去見他。”
傅子安上前一步,低語道:
“這小子,是陳浮生。”
“嗯??”
賈志敬一怔,隨即眉上滿是寒霜冷冽,扔下筆,淡淡道:
“膽子不小!這是故意挑了我守的南楚關隘而來?想在我的面前,揚一揚他的威風?”
傅子安說道:
“他還未晉升靈官......此次來到文蕸關,應該是未有自由挑選關隘的權力。所以,在萬劫人皇詔指引下,就近選擇需要守禦的關隘而來。”
賈志敬坐回到椅子上,瞧了瞧傅子安:
“你既是前來回稟,定是有什麽安排,說來聽聽。”
傅子安笑道:
“神將大人乃是稷宮著名的人物,若是出手羞辱這個陳浮生,不免落個欺負他的名聲。況且,有萬劫人皇詔在手,他來此佔了理,咱們也不能明面上欺侮。”
“當然,這小子是嫡聖傳詔的罪人,又用卑鄙手段殺了嫡聖義子蕭冠,與我們稷宮福地,已是不死不休的對頭!”
“不能明面欺侮,卻也不能讓他進關!”
賈志敬淡然道:“嗯,你有何穩妥的計策?”
傅子安上前一步,又低語道:
“若讓他進關,就相當於庇護在神將大人羽翼下。既掃了神將大人的興,又要捏著鼻子看著他。如此,他豈不是安安穩穩在咱們文蕸關,建立他的聲望?”
“所以屬下認為,將他安排到關外的偏路。一來是給予他防禦之責,讓他不能拒絕。”
“二來麽,呵呵。屬下剛剛收到消息,下一次‘萬劫之災’到來,首當其衝的便是東路大營!”
傅子安說到這裡,不禁嗤笑道:
“神將大人下令,令他駐扎東路大營!劫災到來,他若身陷其中,最終殞落,無能為力而亡,可就與咱們無關了!”
賈志敬聽到“身陷其中、無能為力”這般話,深深看了傅子安一眼,淡笑道:
“正合我意。那便看看他這位天驕,能不能守住東路大營。若是能力有限,那只能說,天驕之名,名不副實。”
說著,他拂拂手指,桌面上,頓時一枚令箭呈現。
傅子安會意,恭敬接過令箭,轉身而去。
......
......
陳浮生靜靜坐在一塊岩石上。
晁馗和哮天犬在旁邊顧盼張望,熟悉環境。
片刻後。
傅子安折返而回,故作恭敬,將手中令箭遞出:
“陳浮生,此乃主將大人的手令。你即刻前往東路大營,負責東路守禦,不得有誤!”
陳浮生微笑接過令箭,點點頭,仍是不多說。
傅子安心中暗定,施禮後,轉身便要離開。
陳浮生一指點出。
他此刻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傅子安。莫說是一個靈官,即便是樞神將在此,也難比陳浮生的法力浩瀚。
傅子安的腳步一滯,頓時僵住,不能動彈。
他臉色一變,滿是蒼白,仍是強自鎮定,回首說道:
“陳浮生,你這是何意?”
陳浮生帶著笑意,淡然道:
“你,以及關內的主將,都是稷宮出身?”
傅子安緩緩點頭。
陳浮生也是點點頭,又道:
“執有萬劫人皇詔,在關隘內,我亦是位同神將。這個規矩,你也應該懂的吧?”
傅子安艱難咽下唾沫,再次點頭,臉色逾發蒼白。
陳浮生搖了搖手上的令箭,語氣平靜說道:
“咱們都好好守規矩。此手令,我按規矩接了。以後,若有交接,也按規矩辦。”
“你們既是皆知我陳浮生,那麽也應該知道,我最不喜的便是鬼鬼祟祟之輩,在我背後算計。”
“你們稷宮的人,我記在心裡。你,我也記著。唯願大家互助相守,共禦劫災。你,懂了麽?”
傅子安的臉上已是冷汗淋漓,心中的警兆悸動大跳,甚至隨時都有喪命當場的駭然驚悚。
他此刻方知,眼前這個陳浮生,果真名不虛傳。立刻慌亂點頭,卻也不敢應聲,已有些眼前發黑。
“去吧,好自為之......”
陳浮生擺擺手。
傅子安的束縛盡去,慌忙施禮,趕緊頭也不回地逃離。
晁馗站過來,望著傅子安,搖頭道:
“不進關,主將面也不見,卻下令你去偏路防禦。擱這下套子呢,要我們鑽?”
他久在青溟關守禦,自然懂得其中的門路。
陳浮生從岩石上起身,微笑道:
“走,去東路大營。咱們來的任務,便是守禦劫災。無論進不進關,仍是要面對劫災。”
“況且,我若是獨守一路,也能自主,也不能說是壞事。”
眾人立刻離去。
關隘外的偏路途徑,清晰可見。
陳浮生等人一路遁身如風,不過片刻便到了所謂的東路大營。
這是一個夾在兩座巍峨大山中間的主乾道。
地勢頗高,沿途皆是鐫刻符紋的岩石,宛若成陣。最盡頭的坡上,確實是建有一個連環營帳,頂上飄揚“文蕸關”的旗幟。
只是此地冷冷清清,廖無人煙。
僅有一個老卒,靈官修為,盤膝坐在一塊高聳岩石上,似乎在打瞌睡。
陳浮生等人的到來,驚動了這個老卒。
他睜開眼來,當即便來詢問。
還未開口,陳浮生已經微笑遞出了手令。
“原來是東路大營副將,老朽有失遠迎!”老卒恭敬施禮,立刻將陳浮生等人帶進營中。
整片連環營帳,約莫七八個分區。雖說井井有條,但無人在此駐扎,顯得頗為寂靜。
“一個人也無?不是說要守禦劫災?人都去哪了?”哮天犬眺望之後,頓時有些發怒。
老卒期期艾艾地解釋:
“聽說此次南路大營,防禦任務最重。萬劫之災到來,南路首當其衝。所以此地的守衛,便調去南路......”
晁馗和哮天犬,頓時不滿,怒氣勃勃。
陳浮生也不難為老卒,揮手讓他離去。
“先休整一番,熟悉環境。”
“然後咱們再去周圍探察看看,了解一下局勢。”
陳浮生微笑,“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咱們自己先穩住陣腳,再來見招拆招。”
晁馗和哮天犬點點頭,也不多說,離去找自己的住處。
陳浮生盤膝坐在將營內,想了想。
靈刺舍所剩無幾,如今已達成二十五倍靈窯!
是時侯,晉升靈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