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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開福地洞天》第二百零二章 再回阿鼻
“是他??”

 葦馱太子皺眉不語,心中反覆思量。

 陳浮生之名,他自然是清楚的。一個無名小卒,突然橫空出世,以閃耀之姿位列神嗣寰榜前列,甚至有傳聞被中州皇室列為前五。

 如此人物,雖說戰績驚人,天才絕豔,但在葦馱心中卻還不足以令他重視。

 畢竟世間天驕,真正可說有聖王或天仙之姿的,僅只有他自己,以及道門瀛靈福地的首座聖子“雍晝”。至多,也再加上那個“景無極”而已......

 余下碌碌者,皆不放在葦馱眼中。

 所以葦馱雖對陳浮生的出現,略感驚訝,但並不認為“十凶”旒殊的領域被破,是因為陳浮生的原因。

 如若陳浮生當真有此驚天動地手段,那神嗣寰榜還排什麽位?直接就讓陳浮生獨佔鼇頭,余下皆不用爭了。

 “陳浮生......陳浮生......”葦馱皺眉思索,突然想起,似乎在前來農祇福地時,那個葉仲曾經提起此人。

 他又再想到一件琢磨不透的事,立即對苦行僧說道:

 “你去請葉仲前來,我有事相商。”

 苦行僧躬身領命離去。

 不過一會,葉仲和苦行僧,匆匆而來。

 “葉某見過葦馱太子!”

 葉仲帶著一絲敬意,向葦馱致禮。

 雖說他是小乘尊者,境界超過葦馱太子。但他在農祇福地的地位並不算高,而且尊者之境,也是依靠無數藥物硬堆起來的,算是最弱的尊者。

 葦馱也不客氣,示意葉仲坐下,然後立刻詢問:

 “葉先生此前曾說,曇摩訶的尊者‘神道底蘊’被盜?並且,你猜測是陳浮生所為?”

 葉仲含笑點頭道:

 “確實如此!之前葉某還不是十分確認,但如今已知陳浮生到了農祇福地,所以便能實足確認是他!”

 “為何?”葦馱又問。

 “葉某有一門秘法,留在‘神道底蘊’內。一路追查之後,發覺‘神道底蘊’進了農祇福地。”

 “之前葉某便猜是陳浮生出手,因為當時之勢,也只有陳浮生有嫌疑、有能力。果不其然,他也來了農祇福地!”

 聽完葉仲的解釋後,葦馱眼中掠過一絲陰冷,隨即笑道:

 “好,多謝葉先生告知。”

 “小僧與那曇摩訶有一層緣份,不知葉先生可知?”

 葉仲猶豫片刻,似乎是知道一些,但仍是搖頭。

 葦馱繼續笑道:

 “曇摩訶原本只是凡間僧人,雖有天賦,但苦無名師。後來,我伽瀾佛國一位老祖‘樓蘭菩薩’收他為記名弟子,至此方有他崛起之機。”

 “其實,若按名份,曇摩訶是我的師兄。只因‘樓蘭菩薩’也是小僧的傳法師祖之一。”

 葉仲呵呵笑道:“原來如此......太子如此說,是否想助曇摩訶取回‘神道底蘊’?”

 葦馱不動聲色地搖搖頭:

 “並非取回。這個曇摩訶已是叛逆,逃出佛國,我又豈能做出如此之事,資以助敵?”

 葉仲的臉色微微一變,也不再多言。

 葦馱盯著葉仲,一字一句道:

 “小僧想要葉先生,助我拿到‘神道底蘊’。因為此物與我同源,若歸我手,定當發揚光大。”

 葉仲暗中哼了哼,畢竟他和曇摩訶最早懷疑的,就是這位葦馱太子。想不到繞來繞去,又繞回了。

 “太子,我那獨門秘法,已經漸漸失效,恐怕無能再助太子一臂之力......”

 葉仲皺眉解釋,“再者說,陳浮生蹤跡全無,我上哪去尋找此人下落?”

 “陳浮生必定還活著!”葦馱斬釘截鐵的說。

 “哦?太子如何確認?”葉仲反問。

 葦馱似笑非笑瞧著葉仲,緩緩道:

 “葉先生可是糊塗了?你我皆知,世間小乘尊者若是身死,其神道底蘊必定留存!”

 “今日一戰,陳浮生列為陣亡。但在戰場上,卻未發現曇摩訶的神道底蘊。”

 葉仲頓時沉默,眼神中暗暗閃爍不定。

 葦馱說得沒錯,世間正常晉升的小乘尊者,其“神道底蘊”不會因為殞滅而消失。

 所以在修行界,“神道底蘊”是大補之物,若是同源,更是有益晉升的必備品之一。

 這個道理,低層次的修行者或許不知,但葉仲和葦馱必定是知曉的。

 其實葉仲裝糊塗,是故意隱瞞,想要搏一搏,自己尋到曇摩訶的“神道底蘊”。

 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從得知曇摩訶的“神道底蘊”被盜,葉仲便懷有這個心思。

 只是葉仲沒想到,此刻葦馱同樣有此心思,而且還是當面索求,隱含脅迫。

 “太子,我若助你,能有什麽好處?”葉仲索性也是開口講價。

 葦馱笑了笑,似乎滿意葉仲的態度,淡然說道:

 “如今我佛國以及農祇福地,禍亂已平。那麽我的婚約之事,必定還可進行。”

 “佛國老祖傳下令旨,小僧將在農祇福地潛修。”

 “如若葉先生助我一臂之力,那麽小僧在福地坐穩,必當回報葉先生。長老會列席,必有葉先生一席!”

 這一番話,頓時讓葉仲為之心動。

 葦馱太子的承諾肯定是夠份量,而且既對農祇福地有援手之恩,又有著伽瀾佛國的大力支持。

 再加和親婚事,葦馱在農祇福地的地位,水漲船高。

 葉仲略一思考,便不再猶豫,點頭道:

 “好!一言為定!”

 ......

 ......

 “哈哈哈......想不到陳浮生小友到冥獄一行,居然有如此離奇動人之事......”

 大長老邊聽邊點頭,捋著稀松的胡須,隨和笑語。

 哮天犬、晁馗、薑泥、瑤芝芝,全都猜不透這位大長老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

 自從到來後,確實是閑聊,也不強求說什麽。

 基本上就是哮天犬和晁馗挑一些趣事,缺斤少兩的說一說陳浮生的舊事,對重要關鍵避口不談。

 而大長老也不以為意,竟仿佛真像是來聽陳浮生的故事,時不時笑呵呵,表示滿意。

 講完冥獄,講完靈窯大成,講完大荒試煉一行,基本上就沒有可說的了。

 “嗯,不錯,陳浮生小友能有今時成就,不僅是自己天賦絕倫,奮發圖強,也有你們這些故交,可以攜手相助。”

 大長老扯了幾句讚賞之後,表情一正,望著瑤芝芝和薑泥,捋須說道:

 “老朽前來,確實是想了解這位陳浮生小友的人品。既然你們都說好,那麽老朽便有個決斷!”

 “什麽決斷?”哮天犬和晁馗好奇的問。

 “芝芝,泥兒,老朽想將你二人,許配給陳浮生小友。不知你二人是否願意啊,呵呵......”

 大長老滿臉慈祥微笑,就像自己是家族長輩,在為子女選定婚配。

 “啊......”

 瑤芝芝和薑泥猝不及防,萬萬沒想到話題跳到這件事上,霎那羞得臉上通紅,不知如何接聲。

 “怎麽?不願意麽?”大長老打趣的問。

 瑤芝芝趕緊搖頭,又趕緊點頭,蚊蠅般聲音道:

 “小女子願聽從大長老吩咐......”

 薑泥瞧了瑤芝芝一眼,咬咬嘴唇,也是點頭同意,卻未說什麽。

 “好!”

 大長老擊掌,仰天大笑:

 “那就這麽定了!”

 “你等就在此歇息數日,等待陳浮生小友回來後,咱們便許定婚約,成其好事!哈哈哈哈......”

 說完,也不客氣,拂袖便走。

 哮天犬和晁馗一直都是腦子嗡嗡的,此刻終於急了,大聲追問:

 “老祖,我家主人什麽時侯回來??”

 大長老飄然而去,只是隱約留下一句:

 “靜心等待即可。少則數日,多則半月,無須擔憂......”

 ......

 ......

 此時此刻。

 一間頗為敞亮的草屋內。

 陳浮生盤膝坐在地上,一眼不眨地望著對面。

 對面還算乾淨的木桌上,放著一個圓鍋。

 鍋裡咕嚕嚕有渾濁的水在沸騰,彌漫說不清的藥草氣息。

 然後,在沉浮不已的濃霧中,猻喉抱著膝蓋蜷曲,閉目不醒。

 此前原本已經蛻化為稚氣嬰孩模樣的猻喉,此刻卻又再仿佛回歸“半人半猴”,渾身肌膚黑白交加,流露出詭異氣息。

 嘩~~

 草屋門被推開,外貌猥瑣普通的老王,負手而入。

 他打量木桌圓鍋裡的猻喉,咂咂嘴,嘿嘿笑道:

 “你也不須心急,這娃兒是吃撐了!有湯婆子的靈藥醫治,必定平安無事。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陳浮生謝過,但仍是守在木桌旁,關注著猻喉。

 這裡是“阿鼻集市”,當時在旒殊領域裡出現了難測的狀況,所以陳浮生果斷啟用“敲門磚”,來到集市找老王。

 回想起之前那一幕,陳浮生也略有些慶幸。

 當時,他取出“釣劫珠”,準備徹底將旒殊的所有王血分身,全都鎮壓收取。

 由於有“老王爹之眼”的壓迫,成百上千漩渦裡的旒殊王血分身,確實是苦不堪言,瑟瑟發抖。

 猻喉也大吃特吃,將所有能吃的全都收入嘴中。

 甚至,受壓迫的王血分身,猻喉也照吞不誤。其實若不是受到“老王爹之眼”威壓,這些王血分身絕對是吞不到口。

 只是陳浮生低估了旒殊分身的厲害, 也高估了猻兒子的食量。

 僅僅只是吃了十幾口,猻喉就開始狂躁,陷入紊亂。甚至忘了陳浮生的存在,開始歇斯底裡的發狂搗亂,仿佛要毀滅一切。

 恰在此時,陳浮生又要鎮壓旒殊,又要防備猻喉發狂並且安撫,已經是手忙腳亂。

 但偏偏外界又有劇烈動靜,導致整個領域空間發生突變,旒殊的分身漸漸難以鎮壓,有了逃脫的可能。

 如若放出一些,那麽此次鎮壓旒殊便是失敗。

 “十凶難誅滅”,只要逃脫,必定重煥新生!

 陳浮生當時並不知外界的葦馱在“幫倒忙”,但他必須做出抉擇,既要安撫猻喉,又要徹底鎮壓誅滅所有旒殊分身。

 所以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帶著余下的旒殊分身,加上瘋狂的猻喉,直接前往“阿鼻集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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