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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開福地洞天》第二百零七章 保命丹、北秦地
大長老伊記蘇罵完之後,忽又轉眼琢磨,突然指著陳浮生笑道:

 “老朽明白了,你小子走的是‘古聖之路’!想要自創靈山!”

 陳浮生含笑點頭,其實此事他也沒想過隱瞞。

 伊記蘇見陳浮生承認,頓時又再滿臉感慨。

 其實世間的神將晉升圓滿靈山,為了夯實根基,也有求取別處濃鬱精華底蘊,補充自家靈山的行為。

 甚至大多後來達成小乘尊者,頗著名的人物,都曾經如此做過。所以陳浮生的行為,並不算出奇。

 但是“自創靈山”確實是出奇!畢竟此路太難太難,就連顧君臨和老王,都說此路難行,須大願、大能、大行,方可做到。

 如今古聖之路已不再流傳,修行界晉升圓滿神將,皆是福地種心,根本不必強求古聖之路。

 目前為人所知的某些聖王聖主,也不是古聖之路出身,並非一定要自創靈山。

 知道陳浮生要自創靈山的,也僅隻身邊幾人。

 而大長老伊記蘇此刻想明白了,一來是自身層次高,了解古聖之路的意義。二來是知道陳浮生的離奇和特殊。

 “好小子......果然是好小子!嘿嘿......”伊記蘇搖著手中柳綠枝,不禁是笑了起來。

 但他如此感慨而笑,眉目表情卻並非驚訝,並非恍然後的讚賞。而是一種突然想到什麽,隨之釋然,隨之若有所思的表現。

 或許是沉浸其中,伊記蘇的這個奇怪表現,並未掩飾,全都落在陳浮生眼中。

 陳浮生關注到這一點,心中也是暗暗猜測。

 “他覺得我走古聖之路,自創靈山,是必然選擇?”

 “他好像知道一些什麽,得知我走古聖之路,印證了他的一些推論?”

 “難怪他說什麽‘家母奉炎帝遺命種下五槐’......是否所謂的推論,和種樹有關?”

 “可問題是我的古聖之路,自創靈山,和五大夫槐也毫無關系啊......到底這位大長老知道什麽內幕?”

 陳浮生反覆思索,但仍是不動聲色,沉默著沒有貿然詢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如果事情發展到對方會透露秘密的程度,必定會有答案。反之,陳浮生估計問也白問。

 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自創靈山!

 這是陳浮生必須達到的目標!

 自創靈山一但達成,那就相當於脫離福地掌控,自己可以把握未來。

 “嘿嘿,有意思......”伊記蘇回味過來,漸漸收斂笑容,認真的盯著陳浮生,說道:

 “你自創靈山,乃是大事!若非萬不得已,不可告訴旁人,切記切記。老朽會為你隱瞞索求底蘊之事,你無須擔憂。”

 “多謝大長老!”陳浮生施禮謝過。

 伊記蘇繼續解釋道:

 “要你謹慎小心,自然是有原因。”

 “若被東唐道門知道此大事,必將阻撓。你這小子乃是道門子弟,修為卻直逼聖子儲君‘雍晝’......道門那幫老家夥生生讓你這真金蒙塵,實在丟臉至極!”

 “而最重要的是,東唐乃是道門天下!你在寶騎鎮自創靈山,便是脫離道門掌控,自立為王!那麽東唐廣大疆域的地理、氣運、因果等等,必將剝離一些,被你佔有!”

 “你試想,東唐道門豈能容忍?”

 陳浮生立刻點頭受教,同時心裡也若有所思。

 從這番話裡可以聽出,福地的存在,不僅僅只是修行者的根基來源、氣運來源、力量來源、歸屬之地......應該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或許這個“秘密”,只有等自己創立靈山,攀登獨立福地之時,才會完全得知。

 大長老伊記蘇看著陳浮生,半晌沉吟後,又道:

 “你這小子畢竟已算農祇福地半個自家人。我這做長輩的,理應有些賀禮贈送。”

 說著,伊記蘇一拂手中柳綠枝,自枝內取出一粒青瑩朦朧的丹丸,彈到陳浮生手中。

 “此乃家母親手所製‘炎帝保命丹’。莫看名字庸俗,當真可以保命!”

 陳浮生趕緊接過,又再多謝。

 “人力終有盡時,若你遇到殞命危險,但有一口氣息,服下此丹,須臾便能恢復全盛戰力,甚至猶有過之!”

 伊記蘇帶著傲然說道,“只不過,你要切記。全盛之後,自然衰弱。你若能涉險而過,定要遠離凶險,好生休養恢復。”

 陳浮生聞言大喜,如此看來,“炎帝保命丹”確實是真真保命。

 修行者到了高層次境界,遇險殞命時想要瞬間恢復,談何容易?

 此丹,完全可說是第二條命!確實彌足珍貴!

 伊記蘇繼續說道:

 “西晉與北秦離得最近,若老朽猜得無錯,你下一步,定然是去北秦,索取北地靈山底蘊?”

 陳浮生點頭稱是,下一步目標確實是北秦。

 “老朽勸你,應當速去速取,不可耽誤。”伊記蘇指點道,“你自創靈山之舉,看似知者不多,但修行界爾虞我詐,說不定便落入他人眼中,想要算計你!”

 “老朽可為你開辟一個遠遁通道,直抵北秦第一福地‘裂穹福地’附近的朔雲州府。你若成功取回北地底蘊,老朽或許再贈你一份大禮。”

 伊記蘇帶著微笑道,“畢竟老朽乃是炎帝後裔,與那中州皇室頗有交往。為你求取一份中土靈山底蘊,應該不難。”

 陳浮生頓時大為感激,隆重施禮致謝。

 雖說從顧君臨那裡,也可以取到中土靈山底蘊。但伊記蘇這番情意,卻還是要感謝,不可忘卻。

 伊記蘇也不多言,揮動手中柳綠枝。

 霎那,一道青煙濃霧遁入。

 如霧飄帶裡,帶著哮天犬和晁馗而來。

 哮天犬抓著酒盞,晁馗捧著瓜果盆,一臉的懵逼。

 “主人......”

 “大機緣......”

 兩個憨貨再才明白過來,趕緊扔下手裡的吃食。

 伊記蘇瞧著陳浮生,又再囑咐道:

 “你此去北秦,茲事重大。那些兒女私情便無須多牽掛,有老朽座鎮農祇福地,瑤芝芝和薑泥無礙,你盡可放心。”

 說完,也不多說,再次揮動柳綠枝。

 立刻又是青煙綠霧如飄緲通道,直接將陳浮生、哮天犬、晁馗三人籠罩其中。

 轉眼霎那,在陳浮生回身大禮致謝中,三人消失在通道盡頭,片刻無影無蹤。

 長老洞府裡頓時恢復寧靜。

 伊記蘇望著青煙消逝,臉色略有複雜。片刻後,他回望身後懸掛的“炎帝掛畫”和“雨蘇掛畫”,眼神閃動,喃喃低語:

 “先祖炎帝......為何要留下遺命,結下此等緣分?母親應該知道的比我更多......”

 “看來只有祭祀洞天,試探一下可否收到母親的回應......”

 “唉,可惜。宇外星河的詭譎多變、爾虞我詐,比人間界更是凶險......也不知母親能否給予回應......”

 伊記蘇搖搖頭,揮動柳綠枝。

 千重萬重煙霧繚繞而起,籠罩了洞府,宛若消失。

 ......

 ......

 北秦。

 朔雲州府。

 北方疆域乃是苦寒之地,無論四季皆有大風大霧,越接近北地深處,越是道路崎嶇難行。

 朔雲州府並不算大州大府,只因臨近北秦第一福地“裂穹福地”,稱得上過往要道之一,所以還算興盛繁榮,商賈雲集,往來販賣北地的珍貴資源。

 此刻,一座佔地頗大的客棧內。

 粗大鐵木混合泥石搭建的寬敞樓上,客房依次。其中一間客房內,煙氣蒸騰,肉香味撲鼻。

 陳浮生、哮天犬、晁馗三人,皆是穿著北地常見的皮袍,圍攏在火炕上,對著桌上滿滿當當的美食大吃大嚼。

 一樽銅製大鍋裡咕嚕嚕湯汁翻滾,三人舉著鐵筷不斷夾起大塊肉,汁水飛濺,搶得不亦樂乎。

 片刻,一個客棧夥計進來,拿著湯壺為銅鍋裡添加湯水,殷勤地笑道:

 “三位客官,本店的狗肉、羊肉,乃是一絕!各位吃得還算滿意否......”

 話音未落。

 吧嗒,哮天犬手中的鐵筷跌落,滿臉呆滯。

 “狗......狗肉???”

 哮天犬瞬間明白過來,突變呲牙裂嘴,眉目猙獰,氣得五內煩躁,差點當場撲到客棧夥計身上暴揍一頓。

 晁馗手快,趕緊拉住暴怒的哮天犬。

 客棧夥計嚇得臉青唇白,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你這狗子,發的什麽邪火?”晁馗嘿嘿笑的安撫。

 “這吃的乃是......乃是......”哮天犬氣得發抖。

 晁馗臉色一正,問道:

 “你是什麽出身?”

 哮天犬咬牙切齒,瞪著晁馗:“你明知故問?我乃狗......”

 晁馗搖頭,打斷哮天犬的話,正經道:“不對,你是上古神獸!”

 又指著銅鍋裡的肉塊,說道:“這些,只能算是你不知多少多少年,多少多少代的與你無血親的雜裔種......”

 “明白了麽?既與你無關,你生啥氣?”晁馗嘿嘿笑。

 哮天犬仍是氣憤不已,怒喝:

 “我身為狗......呃,呸,身為神獸!本源之祖!這些不論是雜裔,不論多少多少代,終究是我子孫後代!”

 “我堂堂先祖,豈能吃子孫後代?”

 晁馗搖搖頭,知道難以勸解,又拖過一盆冷羊肉,笑呵呵道:“行,你不吃自己子孫,吃老羊家的子孫,總可以吧?”

 哮天犬憤憤不平地坐下,狠狠抱著羊骨頭啃。

 陳浮生早就習慣這兩個鬥嘴,繼續自斟自飲,品著北方烈酒,微笑道:

 “北秦並不同於東唐、西晉、南楚等地, 風土有異。客棧夥計說的狗,並非狗,而是狗熊。”

 “哦?主人如何得知的?”哮天犬頓時問道。

 陳浮生指了指耳朵:“咱們在此住了兩天,我已是聽到不少北地的風俗趣聞。甚至發覺,北秦民間的修行者,遠比我想像的多得多。”

 說到這裡,陳浮生看向晁馗:“北秦是兵家天下,但又有一家,也是勢力強橫,知不知是哪一家?”

 晁馗一愣,搖搖頭。

 陳浮生笑道:“獵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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