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課房內,承風閉著眼,一人坐在蒲團上打坐調息內功,卻並不順利。一次次氣息下壓至,卻總是無法穩定聚集在丹田。
慢慢地,承風便滿頭大汗,伴隨著陣陣顫抖。
這時凌雲走了進來,閉目坐在承風旁邊。承風感受到有人進來,一時分神,聚集的內力頓時消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玉遊,打坐練功在於聚精會神,需專心守住任脈。我看你心神不穩,可是有心事?”凌雲緩慢地說道。
“徒兒說不上來,近來種種交織在一起,徒兒心亂。”
承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應道,臉上汗珠一顆顆不斷落下,拂袖擦了擦汗。
“世人皆浮躁,難以守心。我等方外求道,何謂道?道含義無窮,能守本心,能化自然,能懂順勢都是道。”
凌雲身體升起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緩緩繞著身體,感覺似有,細看卻無。承風觀察凌雲逐漸入神,心神平和下來,呼吸變得順暢。
“徒兒,當你懂得感受自然,感受自己所求,感受他人,方可窺道法一隅。”凌雲睜開雙眼緩緩地看向承風,二人四目相視微微一笑。
“弟子仿佛懂了,又好像不懂。”
“哈哈哈,秒極!秒極!不懂最好,不懂就是懂了。”
凌雲子繼續閉目打坐,道法說辭把承風搞得一頭霧水。似懂非懂的承風苦笑著撓了撓頭。
“師父,徒兒有一事不明,師父為何把徒兒一人派去雲台峰?雲台峰並沒有其他弟子,也沒有授業師父。”
承風不解地問道,只見凌雲逐漸放松下來,雲淡風輕地說道:
“可是雲台峰不好?”
“哦!沒有,只是徒兒不知緣由,心中一直存在這種疑問,時常擾亂心神,有損修行。”承風解釋道。
“呵呵,為師也說不好,只是覺得你更適合靜修,或許只是一種直覺……”凌雲說著,神情有些複雜。
“弟子還是不明白。”
“你會明白的,只有自己懂了才是真的懂了。記得多加練習。”
凌雲摸了摸承風的頭,轉身走了出去。凌雲感覺知道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明白。
……
承風起身走出練功房,碰巧遇到了結伴而行周璃和李錦。
二人拿著劍,看似剛剛練完功,有說有笑地走著。轉頭看到一臉懵逼的承風,二人下意識地把彼此距離拉開了一些。
“呃,玉遊師弟……內功練得怎麽樣了?”周璃似乎有點尷尬。
“玉言師姐好,玉隱師兄好,內功呃……一塌糊塗。”
承風苦笑著撓了撓頭。
“承風!看!”
李錦說著,把右手的劍換到了左手。右手呈劍指狀,蓄起一股內力,對著左手長劍一指,只見劍柄中長劍立刻飛出。李錦施展輕功一躍而起,從空中摘下長劍,身姿灑脫飄逸,充滿了得意與自信。
“哇,師兄跟我一起入門,竟如此進步神速,而我……”承風有一絲羨慕,苦笑著說道。
“師弟還需多多練習,不要落後才是啊。”李錦說道。
“是啊師弟,你最近無精打采的,小心走火入魔啊!”周璃緊接著說道。
“呃!玉遊知道了,多謝師兄師姐關心。”
“那……我們先走了。”
李錦示意了一下門派內部方向,承風點了點頭, 行禮恭送。
二人又一起結伴而行有說有笑。 ……
承風回到雲台觀內,拿起掃把清掃著院子。一邊掃著,一邊腦中想起今日凌雲師父所說種種道法自然,一幕幕一句句余音縈繞承風耳畔。
思想之余,揮起手中掃把,踮腳躍起,身體在空中一翻,在院中用掃把舞起了華山劍法。
只見手中掃把翻騰,白虹貫日、金雁橫空、青山隱隱接連使出。承風試著在劍法中加入內力,院內落葉塵沙便一並跟著飛舞起來。
山奇峻憑峰,劍奇險憑力。
有意山有勢,無意劍無鋒。
承風舞著掃把,漸漸感覺胸前檀中穴憋悶。
身體終於憋不住,不由自主地轉了一圈,掃把一揮,一道掃把形狀的劍氣擊出!!!擊打在大殿門上,殿門頓時碎成幾段,因為武器是掃把的緣故,劍氣四分五裂,不至把殿門斬斷。
承風一口血隨之吐出,心中憋悶暢通。心中疑惑,究竟是怎麽回事。
酣暢淋漓的劍舞之後,承風看了看手中的掃把,嘴角略微上揚,抬頭看了看大殿的門,微笑僵在臉上。
熬了些米膠,尋了幾個鐵釘,承風全心全意地修補著大殿垮的四分五裂的門,猛地一抬頭看見老君像。臉上苦笑著說道:
“老君息怒,弟子胸中憋屈的很,一時興起,揮舞掃把發泄一下,不知怎的打壞了殿門,您老別怪我啊!”
承風定神一想,剛才沒有五丈遠,也得有三丈遠!!即便是一丈遠,掃把也不至於打壞殿門啊?終究還是想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