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推開房門,見小女孩坐在榻上,藍衣女子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便回頭看向了正在擦汗的承風。承風一邊擺手示意並無大礙,一邊氣喘籲籲。
“多謝小師父救命之恩,在下尹潯,是靜月宗的大弟子,我師妹叫何憂。敢問小師父如何稱呼?”藍衣女子禮貌地問道。
“……啊,我叫張承風,剛入太華劍派不久,道號玉遊。”
“不知二位為何身受如此重傷?”承風頓了一下又追問道。
“我奉家師之命,前去長安與各派傳達下一屆武林大會之事,師妹不曾出過遠門,這次帶著她出來遊歷一番。路過華陰,竟碰上了一群西域喇嘛,我派向來與西域番教不合,我們雙方大打出手,他們跟普通番僧不同,武功十分精進。我殺了他們七個人,我也身受重傷,讓他們跑了兩個。各處店家見我二人模樣都不敢收留,只能繼續趕路,不料傷勢嚴重,行進艱難……”尹潯說著一陣痛覺又湧了上來。
“潯師姐!啊!”何憂見尹潯傷勢痛苦剛要詢問,不料自己的腳也一陣劇痛。
“不礙事的。我靜月宗是江湖正派,也是以道建派,我就叫你承風師弟吧。”尹潯摸了摸何憂的頭,又對承風說道。
“嗯!不知尹師姐的傷該如何治?”承風應了一聲,看了看尹潯身上並無傷口,應是內傷。
“哦!我所受是內傷,自行運功便可無大礙,只是……”尹潯說著說著遲疑了起來。
“尹師姐有話便講,熱水、吃的還是草藥?”承風見尹潯猶豫便追問道。
“倒是有個不情之請,在下需繼續運功調息,但我心脈受到重創,甚是不穩,加之我派內功心法特殊,極易走火入魔反噬其身,需守心,安靜的運功,請問師弟可還有單獨安靜的房間?”尹潯看著承風說道。
“啊,原來如此,我的房間就讓給師姐使用吧!”承風爽快地回應。
“那師弟你呢?”尹潯看了看何憂,又看了看承風。
“師姐放心,我睡去大殿睡!”承風撓了撓頭笑著說。
“秋夜如此涼,苦了師弟了。”尹潯站起行了個禮。
“哎!哪的話!嘿嘿嘿嘿!”
說罷,承風便送尹潯去到自己房中打坐調息。派中師兄弟練功常切磋也常有磕碰,承風順手拿了備好的跌打傷藥,關好房門退了出來。
承風站在院中想了想,在缸裡舀了盆水燒開,拿好了抹布,端到廂房中,示意讓何憂洗一洗腳。
“玉遊師兄,不用麻煩。”何憂罕見說話,聲音嬌弱小心。
“來吧,我都弄好了,你手腳不便,我來幫你洗。水是溫的,活血再擦點藥,好的會很快。”承風把水放在塌下蹲下身來。
“我自己來就好,啊呀!”何憂往塌邊挪了挪便發出痛苦的叫聲。
“還是我來幫你吧。”
承風幫何憂脫了鞋襪,何憂的腳小巧白嫩,承風之前隻想到幫忙,卻並未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突然想起,臉和耳朵便紅了起來。
“呃……這,你還是自己來吧……呃不,還是我幫你吧。”
承風一時間不知所措,反覆躊躇,想起何憂疼痛的樣子,還是決定幫人幫到底。
“嘻嘻!”
看著承風不知所措的樣子,何憂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笑起來是那麽好看,宛如天邊的一輪明月般純淨,不摻一絲邪念。承風一時間入了迷。
“師兄?承風師兄?”何憂看著發呆的承風,
喊了兩聲。 “啊……啊啊,我在我在。”
承風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繼續低下頭反覆揉搓何憂的腳傷處, 白嫩的腳腫起了一大片,沒一次揉搓,何憂都會痛苦的咬著牙,讓人看著心疼。
“這藥……怕是得你自己上了。”承風看了看何憂白嫩的腳說道。
“好,師兄,我自己可以。”
何憂接過承風遞來的藥膏,仔仔細細地在腳的周圍塗抹了一圈。
“謝謝師兄。”
“啊!不用客氣。上完藥就早點休息吧,我去大殿了。”
承風邊說邊開始收拾東西,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小毯子和一個薄被子,打算去大殿睡覺。剛要出去,背後傳來了何憂的聲音:
“師兄,你能不能不去。我……我害怕。”何憂膽怯地說到。
“害怕?那怎麽辦啊!”承風一時也不知怎麽辦才好。
“要不,你也在這睡吧。”何憂說道。
“啊?不行不行,使不得。”承風搖了搖頭。
看見何憂可憐巴巴的樣子,承風長長地出了口氣。
“呼!那這樣吧!我在地上打地鋪,你先睡,我再睡!有事你就叫我!”
承風把毯子鋪在了地上,心想明天一定要早起,否則要是被看到,那就大事不妙了心裡想到這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嗯!”何憂微笑著點了點頭。便轉過頭睡了過去。
一眨眼的功夫,累了一天的承風瞬間就先睡著了。呼嚕聲有節奏且很微弱。
陰歷十五的月亮格外的圓,月光撒到窗戶紙上,透進屋來,有一種朦朧的美。何憂翻身到榻邊,看著熟睡的承風,嘴角略微上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