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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高車虎賁皆是雙臂大張,似四隻亮著利爪的猛虎,猛的撲向李承志。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李承志既沒有躲,也沒有逃,竟跳了起來?
會角抵之術之人無不大驚:角抵最怕下盤不穩,但凡倒地,也就離敗或離死不遠了。且李承志的對手還是四個,他怎就敢跳起來?
眾人腦海中已然浮現出李承志被壓於身下,滿身大漢的畫面。
果不其然,兩個虎賁猛的往前一竄,比刹那前發動攻勢的速度都要快幾分。一左一右,撲向李承志的兩側,目標就是他的兩條腿。
但凡被這二人得手,李承志即便不會被撕成兩半,也絕對會失去重心,被其控制。而剩下的兩人,定會給李承志予致命一擊。
千均一發之際,李承志猛的踡起了雙腿,就如稚子或婦人踢耍鍵球時的動作:雙腳並攏,緊貼於後臀。身體順著衝勢,猛前往前傾斜。從遠處,就像真的飛了起來,好像又拔高了一兩尺,從左右兩側的大漢頭頂飄了過去。
頓時就有人驚呼出聲:“這一躍,怕不是有五六尺高?”
但身側並無人回應,都緊緊的屏著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李承志。
兩個大漢撲了個空,收勢不住,差點撞在一起。正前方的兩個虎賁還在急衝,突覺眼前一暗,李承志竟剛剛正正的向他們攻來。
能被元士維選出對陣李承志,自是久經陣戰,訓練有素之輩。兩個虎賁反應極快,一個雙臂成環,摟向李承志的脖勁。別一個由指成爪,抓向李承志的胸口。
若頭被摟住,虎賁就會用起全身的力氣反掰,就算拗不斷李承志的脖子,也能將他掀翻在地。剩下的只需交給同伴。
若是胸口被抓住,任李承志力大如牛,但此時正值腳下無根之時,他又能到哪裡借力?
依舊會被摜倒在地,身上壓滿大漢……李承志要敗了?
眾人沒想到,今日甫一交手,竟就是龍爭虎鬥、殺招迭出?
值了……
眾人正待喝彩,有的甚至已然張開了嘴,隻待李承志倒地便狂呼出口。但一眨眼,喝彩聲卻變成了驚呼。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骨乾!
明知是強敵,李承志怎可能故意找死,露出破綻?
他左手擋住抓向胸口的那兩隻手,右手曲臂橫肘,如泰山壓頂一般,狠狠的砸向另一個大漢的面門。
臉是要害中的要害,再敢拚命,再是悍不畏死,右側的大漢也不敢不防。不得已,他只能放棄摟頭的動作,雙臂交叉成十字,擋住李承志攻來的右肘。
左側的大漢抓胸是抓不到了,只能抓住李承志的左手,準備用起全身的力氣反掰。
“啊……喀嚓……”
幾乎同一時間,右側傳出一聲慘呼和一聲異響:大漢的雙臂和李承志的右肘重重的撞擊在一起,大漢竟然招架不住。雙臂被砸的撞向了面門,胳膊雖然無礙,臉上卻開了花。
鼻血當即就流了出來,再聽那一聲“喀嚓”,分明是撞斷了鼻骨。
左側的大漢確實抓住了李承志的左臂,但感覺就像抱住了一根鋼柱,用盡全身的力氣,竟都拗不動分?
正值李承志雙腳落地,他快的就似一道閃電,右腿急伸,飛一般的絆向左側大漢的下盤。左手同時用力,狠狠的往下一摜。
身高足六尺的壯漢到了李承志手裡,輕的就像一根筷子,被他狠狠的摜摔於地。依舊還是右肘,似一柄臣錘,重重的砸在了大漢的胸口。
又是“喀嚓”一聲……大漢都沒來得及慘呼一聲,便被一口急湧而出的鮮血堵住了嗓子。只聽幾聲急咳,噴了幾口血沫,大漢頭一歪,當場昏死。
察覺耳後異響,都來不及觀察或是思考,身體自然而然就做出了反應。好像一頭矯健的豹子,李承志飛身一撲,縮身一滾,等落地時,竟已躲開了近兩丈。
“噗通噗通”兩聲,兩個大漢撲落於地,還以為撲住了李承志,正待用力,才看到手中抓的是已然昏死的同夥。
就真如電光石火,這一切隻發生在短短的數息之內。比平時端起酒盞喝一口,再放置案上的時間都要短。
只是一眨眼,竟就廢了一個,傷了一個?
但凡離的近一些,看的清楚些的虎士,無不驚的雙眼暴突、瞠目結舌。
這哪是人?
便是真來一頭老虎、豹子,有無這般迅猛、敏捷、凶惡?
只是兩肘而已,一個就臉上開花,而另一個,更是生死不知?
特別是第二肘,簡直顛覆了一眾虎士的認知:那個高車虎賁的胸骨難道是紙糊的不成,怎是說斷就斷?
還是說,李承志的骨頭是鐵鑄的?
開什麽玩笑?
但凡麾下之虎士,無不惱恨李承志平時操練過於嚴厲、苛刻。不是沒有自恃武藝高強,勇武過人之輩,琢磨著找個機會公然挑戰一下李承志。就如元讞……
而此時的元讞卻被駭的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他怎麽設想,都覺的撐不過三招……
元演就跟凍住了一樣,那句“完了”的驚呼好像還飄在耳邊,沒有散盡。而場中的局勢卻如翻天覆地。
仿佛活生生的見了鬼,元演猛的一個激靈:“又是這一招,竟能這般用?李承志叫他什麽……什麽肘?”
元淵輕輕一歎:“霸王肘!”
常人自是沒有機會見識李承志的武勇,但元淵與元演卻不同。
一個是虎賁中郎將,一個是虎賁衛將,時不時就會侍駕,護衛皇帝。
那段時日,元恪和李承志卯上了勁,變著花樣的為難李承志,又是賽馬,又是比箭,角抵互搏自然也沒有落下。
元淵與元演親眼見過:只是一肘,近兩百斤重的大漢被李承志頂的雙腳離地,飛身倒退。好在李承志提前警示,讓其穿了胸甲,不然也是如眼前這般下場。
元士維能想到讓李承志以一敵多,皇帝又怎可能想不到?
以一敵二之下,李承志完勝。
至於再多……李承志坦然,他若想勝,只能出殺招!
只是比試,又非戰場搏殺,皇帝自然做罷了……
果然是殺招?
李承志竟有飛起來用肘砸人面門、將人摜倒在地再用肘擊的招數?
能砸斷胸骨,自然也能砸塌鼻骨。若第一個大漢反應稍慢些,此時估計也已是生死不知了……
“不應該啊?”
元演盯著李承志倒吸著涼氣,“一月前見他與兩個羽林比試,好似都無這般大的力氣?”
元淵眼神微動,看了看李承志稍顯臃腫的身體。
飛升直撲的那一刹那,元淵無意中看到,李承志的袖口處好似閃過了一道亮光?
他稍一沉吟,不動聲色道:“看就是了……”
元演心神激蕩,並無細想這句話中藏著隱意。只是嗯了一聲,又往場中看去。
李承志長身玉身,風輕雲淡的看著剩余的三個高車虎士。一陣微風吹來,吹著儒衫輕輕擺動。再加一付好皮囊,好一個輕盈瀟灑、超塵脫俗的翩翩公子。
“騷包!”
罵了一句,元演又側目看向另一邊。
昏死的依然在昏死,傷了鼻子的那一個依舊血流不止,只是撕下了一截衣袖,匆匆包扎了一番,仿佛蒙著面巾的賊。
看其裝扮古怪,李承志本能的多看了兩眼。別說,被砸塌鼻子的這一個長的還挺俊俏,年歲也不大,至多二十出頭,相貌帶著典型的混血兒的特征:雖是金發深眼,但眼仁卻是黑的……
其余兩個一左一右,三人呈品字型,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李承志。
眼中雖有驚疑,更多的卻是狠厲。
看到這二人眼中的凶光,李承志突的有一絲明悟:今日怕是不死不休了……
左退往前一邁,李承志蹬了個弓步,朝三個大漢招著手:“來!”
三個高車虎士瞳孔猛的一縮。
六隻眼睛緊緊的李承志,口中卻嘰哩咕嚕的說起了話。
聲音不大,李承志勉強能聽見……但問題是,他聽不懂高車話……
越說語速越快,越說三個人的表情越激動,就好像吵架一樣。
李承志有些不耐煩:“到底打不打?”
三個人猛的停了下來,砸破鼻梁那一個卻朝著李承志一拜:“屬下已知非李旅帥之敵手,甘拜下風?”
什麽意思?
在李承志驚訝的目光中,金發虎士做了個揖,竟施施然的朝外走去?
竟然認輸了?
李承志大喜:四去其二,更沒有輸的道理!
剩余兩個虎士氣的臉色漲紅,對著離開的那一個大罵不止,李承志依舊聽不懂,但能猜的出來:無非便是叛徒、懦夫之類。
鬼使神差的,李承志喝問了一句:“你叫什麽?”
少年停下腳步,回身應道:“屬下斛律金!”
斛律金?
李承志的腦海中劃過了一道光:洛陽之戰中,高歡於宇文泰雙方陣兵近三十萬,大戰於邙山之下,金墉城外。怕不就是腳下之地?
若非斛律金奮不顧身的營救,高歡差點就被宇文泰手下名將,後任北周八大柱國之一的李弼生擒,哪還有之後的北齊?
而李弼此時才隻十六,也在李承志麾下,此時就站在陣外,盯著李承志飄逸瀟灑的側影,眼中直冒小星星。
像是牙疼,李承志猛吸一口涼氣:先是李弼,後是賀拔允,如今又是北齊名將斛律金?
好像還有一個姓爾朱的,也不知是爾朱榮的子侄兄弟還是族人。
自己手下怎麽盡出名人?
也怪他自己,光顧著防備一眾元氏子弟了,竟沒顧得上好好研究研究旅冊?
心中感慨,李承志朗聲吟道:“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首詩是高車族民歌,何時成詩不知,但史載,就是斛律金翻譯成漢語的。
斛律金臉色狂變:“旅帥竟懂我敕靳語?”
他鼻子上包著布,且被血糊了半臉,李承志並未覺察有異,只是隨口敷衍道:“碰巧聽人唱過……嗯,既然要走,那就走吧!”
斛律金眼中滿是驚疑,心中猶豫,欲言又止,但嘴還未張開,猛聽陣外一聲暴喝:“斛律金,你這個叛徒……”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拜道:“旅帥小心!”
呵呵……還挺有意思?
李承志未做聲,只是點了點頭……
“斛律金?應是原殿中尚書斛律幡地斤之孫、光祿大夫斛律大塊那之子,倒是挺機警……”
元演盯著走出校場的斛律金,正絮叨著,突見斛律金抬起了頭,直戳戳的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鼻子發痛,用手捂了一下。但怪異的是,抬手之時,斛律金兩指駢做刀劍狀,朝著場中李承志的方向虛刺了兩下。
元演稍一狐疑,臉色突變:“中郎,斛律金在警示:場中那兩人欲對李承志不利……”
“慌什麽?”
元淵低聲喝道,“你此時才知有人欲對李承志不利?就沒包括斛律金在內,這四人甫一上場就是殺招?”
能一樣嗎?
斛律金此舉必有所指……
“再莫聒噪……若需用你提醒李承志才能警覺,李承志不知死了幾遍了?”
元淵冷笑著,又朝不遠處的李亮支了支下巴,“仔細看!”
看什麽?
元演回頭望去,見其口中似是含著一支銅哨?
這是準備發號施令?
嗯,肋下怎麽閃著寒光?
等看清了什麽東西後,元演心中一突:李大的身後竟然藏著一隻引弓待發的利箭。
李亮身後還圍著幾個人,雖看不清持弓的是誰,但元演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李睿……
好賊子,竟早就做了布置?
猛聽一聲嘶喝,元演飛快回頭,又朝場中看去。
兩個虎士齊頭並進,齊齊朝李承志撲去。李承志依舊不躲不避,以剛對剛。
他堅信,不論是哪一個,但凡身上挨上他一肘,必是骨折筋斷的下場。
再廢掉一個,就只剩一個,還不是手到擒來。
要如兩座冰山相撞,雙文堪堪交手直際,李承志眼中突的閃過一抹寒光。再一細看,一個大漢攏著袖子,將手藏在其中,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匕首。似一道閃電,飛一般的朝他脖子刺來。
若是被刺中,哪裡還有命在?
心中警鈴大作,已揮出一半的鐵肘猛的往回一縮,堪堪擋在面前。
本能之下,李承志急往一側瞥了一眼,就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另一把刀以極其陰險的角度刺下胯下。
這是要讓我斷子絕孫?
我乾你大爺……
放著胸不刺,腰不刺,你刺老二?
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將另一隻手往襠間一護。仿佛被人照頭砸了一錘,雙膝一曲,身體猛的往下一矮。
“刀?”
直到此時,才有人驚呼出聲。
這兩刀藏的如此之深,離的如此之近,且發動的如此迅捷,李承志哪能躲的開?
元演終於知道,斛律金那並指一刺代表的是什麽含意。
果不其然,那兩刀準準的刺到了李承志的身上。
完了……
可惜李承志何等勇武,竟中了奸人毒計?
隻以為會聽到李承志心有不甘的怒吼或是慘叫,不想卻是一聲高喝:“李大莫動……”
李亮急聲大吼:“李睿莫動……”
確實不能輕動:三人不但緊貼在一起,且在飛速移動,即便李睿有把握,其余三個卻不一定。萬一射到李承志呢?
差那麽一絲,李睿手裡的箭就射出去了。
“叮……”
“刺拉……”
沒聽到刀鋒入肉的脆響,卻聽到了兩聲金鐵相擊的聲音?
隻覺手裡的刀刺的不是人肉,而是鐵板。拚上了全身的力氣,竟都再往前刺不動半分?
難道李承志整個人都是鐵鑄的?
兩個虎士悚然一驚,猛一抬頭,恰好就看到了兩把刀尖劃過李承志的胳膊與小腹時,擦起的兩道火星。
外層的儒衫已被割破,露出了裡面的內甲,竟閃著刺眼的銀光?
李承志竟在衣下著了甲?
都已經知道元士維沒安好心,李承志怎可能不做防備?
不過這套甲並不是他比鬥前現穿的,而是自忖得罪的人太多,可能會遇到暗殺之類,所以平日上衙當值、下衙回府不著甲胄之時,衣服裡就套著這麽一件。
鎖子甲,又稱環鎖鎧,製法很簡單:由鐵絲或鐵環套扣綴合成衣狀。一般只有家世不顯的世族子弟或庶族子弟,置辦不起魚鱗鎧,才會穿這一種。
不過李氏鐵匠的鍛鐵技術已極精熟,用的是極細的鋼絲,所以極薄,不但輕便,防禦力也極高。裡面都用帛紗綴襯,故而走動時也不會發出聲響……
二人目眥欲裂,不約而同的收回刀,欲刺向李承志的面門。
身上穿了甲,那臉上呢?
但李承志又怎會給他們刺出第二刀的機會?
護在襠下的那隻手“筱”的一探,李承志便抓住了其中一個大漢的手腕,用力一帶,同時腳下往後一退。
“嗤……”
這才是刀鋒入肉的聲音。
又準又狠,一尺長的刀刃竟直沒至柄。
而李承志已毫發無損的飄出了一丈之外。
看著艱難回過頭的同伴,嘴裡還不停的往外湧著血,大漢仿佛蛇咬了一口,渾身一抖,不由自主的松開了刀柄。
“噗……”
一口鮮血噴出,像一根被砍倒的大樹,另一個高車虎士直挺挺如同一個地上一栽。
“啊……”
不知是不是親手殺了同伴無法接受,還是已知必死,索性求個痛快。僅站著的那一個嘴裡瘋狂著尖叫著,張牙舞爪的朝李承志衝去。
李承志腳下一踏,右肘一突,重如山崩,利如斧劈,狠狠的往前一刺。
肘尖無一絲偏差,準準的擊在虎士的喉部。仿佛尖叫的雞鴨被攥住了脖子,嘶喊聲戛然而止。
“好好的人,裝什麽野獸?”
李承志輕輕一歎,收勢負手,淡淡的看著立於場邊的元士維和元士孝。
近千人圍觀,但好像全部施了定身術,偌大的校場竟無半絲多余的聲音。
偶有山風吹來,才能聽到一兩聲旗幟隨風舞動的沙沙聲。
李承志……勝了?
四個虎士,皆是於疆場搏殺過的軍中力士,在李承志手下竟未撐過三合?
不但敗了,且是兩死、一殘、一傷?
看著長身玉立,出塵脫俗的李承志,就如看到了洪荒怪獸,元讞等人止不住的心底發涼。
幸虧沒有貿然挑戰於李承志,不然怎麽也會少一隻胳膊或是一條腿吧?
萬幸……真是萬幸……
元演瞪著一雙牛眼,恨不得將李承志裡裡外外看個通透。那最後一肘用力極大,已將衣裳撐破,竟也露出了明晃晃的一塊,分明就是金鐵之物。
怪不得感覺他那一肘威力暴增,一肘就能擊塌虎士胸骨?
元演緊緊的咬著牙,口中含湖不清的罵著:“好狗賊,你還不如穿著甲,比試兵刃呢?”
“怕是勝的更快?”元淵謂然歎道,“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還是在禁中,比的是槍術。不過都隻拿的是木杆,且用布包了尖頭。
與李承志比試手羽林是刺,而李承志卻是掄:小兒胳膊粗細的槊杆被他耍的舞的如同車輪,一劈就折一根。穿著甲主的羽林隻挨了他一棍,就被震的口中見血,倒地不動……
元演一想起來,就萌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咬牙罵道:“可恨這奸滑小賊鬼計多端,又力大無窮,還真就天下無敵了?”
“天下如此之大,英雄輩出,哪能稱的是無敵?等何日奚康生、楊大眼入了京,再讓他見識見識……”
感恨著,元淵又催著馬,邀著元演:“也該是塵埃落定了……莫看了,省得李承志殺的性起,將元士維兩兄弟也一道殺了……便是要斬,也該有陛下諭令才能行刑……”
“活該!”元演低聲罵了一句,催馬跟上。
李承志並無多快,就像散步一樣,閑庭信步的走向元士維。但元士維卻覺的好像有一座山向他壓來,臉色煞白,渾身都在發顫:“李承志,你竟然穿了甲,你怎麽能穿甲?”
李承志好不奇怪:“為什麽不能穿甲?”
就如喉嚨裡塞了東西,元士維猛的一滯。
劉騰確實說過:可穿甲角抵,但只能徒手。問題是,穿上幾十斤重的鐵甲,多走兩步就會喘氣,還如何施展手腳?
但為何李承志就可以?
心中暗恨不已,又聽李承志幽聲問道:“但你卻讓虎士私藏了兵刃?”
元士維的心臟猛的一縮:“不是我……我一概不知……”
仿佛聽到了笑話, 李承志卻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慫恿兵卒謀刺上官,這可是死罪!不過無妨,有人會讓你承認的……”
李承志轉過頭,朝著遠處的劉騰一揖:“敢問寺卿,如今,下官總能行刑了吧?”
看了看場間的那幾句死屍,劉騰臉上的肉直抽抽,憋了半天才回道:“可!”
李承志點點頭,轉過身,冷冷看著元讞等人:“可曾聽到寺卿之言?”
就似如夢初醒,元讞猛的一個激靈,本想露出一絲笑,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屬……屬下遵令……”
仿佛身後有狗攆著,三百余虎賁一個跑的比一個快,心裡暗暗的罵著娘,也不知罵的是那一個。
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