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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春》第263章 所向披靡
火馬還離著幾十丈,副將的坐騎就已經狂燥不安,幾乎無法控制。

不怪馬會驚。

兩百多匹火馬狂奔而來,就像一道急速壓來的火崖,又如一條全身都噴吐著火焰的巨蛇,連這些精銳胡兵都駭的頭皮發麻,何況是馬?

原本以為,馬有強有弱,跑的自然就有快有慢,火馬陣的陣線也就不會太寬、太密,只要驤衛各部留出的通道夠多,夠寬,就能將火馬陣讓過去。

但誰想,火馬之間竟然還用韁繩連著?

等於說,兩百多匹馬幾乎全擠在一塊,除了幾匹頭馬外,其余火馬眼中看的到除了火就是煙,根本無方向可言,只會順著韁繩的牽引、或是慣性往前狂奔,而不會折向朝南或是朝北。

不說火陣有多長,光是陣寬就有十多丈,仿佛一柄巨大的火鐮,所過之處,人馬不留……

“兩營各向南北,分開……分開……”副將狂聲嘶吼,手裡馬鞭掄的飛快,在馬臀上抽出一道道的血印子。

這些胡騎不愧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驤衛的反應極快。從天上看,原本整整齊齊的騎陣就如在中間劈了一刀,在極快的時間內分成了兩半。

又像一隻巨大的漏鬥,先細後寬,眨眼間就空出了足有二十丈的通道。

火馬擦著騎陣的兩個犄角狂奔而過,甚至有不少火星子濺到了陣角的胡騎臉上。

差那麽一絲,就被火馬陣給裹進去了。

也怪不得殘部只知道往前逃,卻不知朝兩翼躲閃?

壓根就來不及……

副將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頭上的冷汗一茬接茬的往外冒。

“合陣,急速向東……”

副將猛的一聲大吼,又本能看向東北,心中還祈導著:但願白騎沒有跑太遠,自己還能來得及……

但頭都還沒轉利索,副將猛的一愣。

人呢?

白騎呢?

眼中看到的只有依然狂奔往東的潰部和第一隊火馬,壓根就沒有半隻白騎的影子。

難不成還能從天上飛過去?

副將又往西北看去,瞳孔猛的一縮。

雖然還是沒有找到人,但那麽長一截斷牆擺在那,豁口處依然還有塵煙飄蕩,他怎可能看不到?

白騎,竟從那處斷口越過了邊牆?

副將狂喜。

哈哈,左汗王就在就在邊牆以北,麾下足有驤衛千騎,李承志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嗯……不對?

剛笑了半聲,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凍住了一樣,笑容僵在了副將的臉上。

再往北五裡,還有另外一支白騎……

這是要兵合一處?

左汗王不是說,這兩部白騎之間互不知曉麽,李承志怎麽知道牆北有援軍的?

完了……完了……

左汗王絕對想不到李承志會突然向北,猝不及防之下,九成九會被衝個正著。

萬一北邊的那支白騎再突然南襲,前後夾擊之下,左汗王不潰都難……

剛剛消下去的冷汗“唰”的一下又冒了出來,副將面白如土,上下牙直打架。

“吹……吹號……向汗王示警……”

哪還用的著吹號?

墩鎮東西數十裡,能翻過邊牆的地方,就只有破敗的燧亭和左右兩處斷牆,慕容定自然要重點把守。

但再重點防備,防的也是北邊那一支白騎。誰又能料到,原以為是十拿九穩,手到擒來的李承志,竟突然能從牆南翻了過來?

被慕容定派來防守東邊這處斷牆的胡將被驚的雙目狂突。

李承志比他還懵逼。

原以為翻過牆以後就是一馬平川,再無阻礙。需要考慮的也只是能不能跑的過追兵,

要不要重騎變輕騎,將甲胄拋棄。但根本就沒料到,牆北竟然也有伏兵阻截?

遭遇的太突然,此時想躲都來不及……

許是被嚇懵了,也可能是在等李承志下達調頭轉向的命令,矢鋒的馬速明顯慢了下來。

李承志驚的頭髮都豎起來了。

李睿想什麽呢?

此時再轉向,等於是在給這些伏兵反應的機會,敵人只需稍一催馬就能追上來。

重騎對輕騎,跑都跑不過。

此時才是真正的狹路相逢,除了往前,再無第二條路……

李承志目眥欲裂,一聲厲吼如同驚雷:“殺……”

聲未到,箭先至。

魏瑜仿佛又看到了流星,一道寒芒從頭頂激射而過,準準的釘在了一個胡兵的臉上。

見一朵血花飆出,李睿才聽到了那聲厲吼。仿佛是催命的喪鍾,他嚇的渾身一抖,身體本能的就做出了反應:雙腿用力的一夾馬,雙手快速拉弓上箭。

“蠢貨……換槍……”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

太突然了……

這些胡騎離邊牆也就二十丈,以馬此時的速度,二十丈的距離至多十秒就到,撐死了只能射一箭,等再抽槍,兩方怕是已撞到一起了。

最好的作戰方式是現在就換騎槍,連戳帶撞的衝過去。

李睿猛一回頭……不是郎君還有誰?

他一個激靈,飛快的將弓往馬腹下一掛,左手往後一抓,將後背上的方盾甩到了胸前,又往裡一伸,將手臂套進了盾背面的繩扣裡。

盾雖是方形,但盾背卻是四個斜面,敵軍的騎槍戳上來,可以抵消相當大的一部分衝擊力……

掛好了盾,他又俯身一探,騎槍就到了右手。

與白甲營的步兵長槍相仿,騎槍足長丈五,尾部配有鐵製的槍攥,可以讓騎兵盡可能的將槍伸長。

槍攥往前三尺左右,還配有皮製的背帶,衝鋒時槍杆夾在腋下,背帶則套在胳膊上,用來增強衝擊力,還能抵消反衝力。

而且槍頭還是活的,與槍杆間配有折鐵,只要反衝力大到一定程度,槍頭就會自動折向,不但可以防止撞折槍頭和槍杆,而且只需順著慣性,輕輕松松的就能從敵人身上拔出長槍。

要是衝擊的力道過大,連槍頭並折鐵全都捅進了敵人的身體,騎兵順勢可以將騎槍橫擺,更或是直接擺到身後,然後丟手。

這個時候,連在槍攥尾部和馬腹下鐵環上的另一根皮索就開始起作用了。即便甩不脫,至多也就是拖著敵人屍體往前跑,而不會把槍給丟了。

當然,騎兵也只能換刀了……

千萬不要小看這幾樣,特別是連接槍頭與槍杆的那道折鐵。

蒙古人縱橫天下的時候都還沒這東西,這玩意最早的記載,已是清朝了……

不過漢朝時的騎兵就已在槍尾配繩套了,一是用來行軍途中固定騎杆,二則是衝鋒時配合馬力,使長槍的衝擊力更強,三可以抵消反衝力,以免騎兵被撞下馬或是丟了槍……

所以李承志一直想不通,絲綢之路開通了那麽多年,為何歐州人就沒學會在槍上也綁個繩連到馬上?

都十七世紀的時候,歐州人的騎槍還是一次性用品,衝一次就扔……

李睿都已俯下了身體,將槍尖伸過了馬頭,對準了直對著的那個胡兵時,才猛的反應了過來:郎君怎麽來了?

這裡可是矢鋒……

還能是怎麽來的?

李睿降了馬速,李承志卻不敢降。

馬速不但沒降,反而催的更快,他自然就跑最前面來了。

整個騎陣中,就沒有比矢鋒最危險的地方了,但李承志能怎麽辦?

連他都以為,躲過近兩千潰兵,一千多精騎,再翻過長城後,基本可以算是逃出生天了。

但千算萬算,根本就沒算到牆後竟然還有一支伏兵?

這對士氣的打擊何其重?

連他都如此,那普通士卒呢?

看看李睿不知不知覺就降下了馬速,就能知道他心裡有多失望,畏戰的情緒有多強烈?

如果不想被圍死,不想死在這裡,李承志只能身先士卒,盡可能激發兵卒的士氣……

這個道理李承志明白,李亮也明白。所以他沒敢多說一個字,只是用力的催著馬,護在了李承志左側。

李睿驚慌之下猛一催馬,自然而然就並到了李承志右側。

至此,營中級別最高的三位,並列為矢鋒。

李亮與李睿無所謂,但李承志不僅僅是李氏郎君,還是白甲營的主帥……

看李承志身先士卒,其後的兩百余騎眼珠子突然就紅了。心中似是點了一把火,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若非嚴明的軍紀早已刻到了骨子裡,此時早已全部衝上上去,與李承志並肩殺敵了。

李承志俯身貼馬,一手持盾一手夾槍,聲如洪鍾:“狹路相逢勇者勝……殺!”

“殺!”兩百余白騎緊隨其後,吼聲如雷,震徹四野。

白騎就如神兵天降,驚的胡兵毛骨悚然。

慕容定統率驤衛防備的是北方,此時的馬頭自然朝北。再加連敵人的影子都看不到,還到換近戰兵器的時候,所以十個胡兵手中九個都還拿的是弓。

再是精銳,也要有時間反應才行。

手快的也就是剛剛將馬頭轉過來,手慢的連馬都不來不及調轉,只能手忙腳亂的舉起了弓和箭射了出去。

但又有什麽用?

猝然之下,胡騎根本沒料到這些白騎和前幾天遇到的那些不一樣:前者鋼甲木甲參半,而眼下這一支,別說人全披的是鋼甲,連馬都是。

也不可能人人都力大如李承志,更不可能個個都是奚康生。吐谷渾的騎兵佩的大都是五鬥短弓。這樣的弓至多也就能射穿皮甲,射到鋼甲上,就跟撓癢癢一樣……

箭如蝗雨,一陣叮叮當當,就如搖響了數百隻鈴鐺。

但只聽響動,卻不見半絲效果。

一輪箭雨三四百支,竟沒傷到白騎的一個人,一匹馬,十之箭中有**支被鋼甲崩飛了出去。

只有運氣極好的嵌到了甲鋒裡,但力道已消,根本無多少殺傷力。

只是射了一輪箭的時間,兩方已然不足五丈,胡兵駭的頭髮直立,連摘槍抽刀的時間都沒有,白騎的騎槍就扎到了眼前。

李睿邊調整著騎槍,邊在心裡佩服著李承志:郎君的眼睛太毒了……

白騎如果不換槍,也如胡騎一般開弓射箭,雖然能射殺一部分胡騎,但等射完箭再換搶,雙方的馬早已撞在一起了。

那會像此時,白騎的槍頭都捅進了第一排胡騎的身體,或是已將胡兵撞下了馬,敵人的刀和槍都還沒抽出來……

李睿雙腳踩蹬吃著勁,上半身緊貼馬背,槍尖準準的朝一個胡兵的胸口扎去。

此時的馬速至少也在時速二十公裡左右,騎槍的衝擊力何其大?

只見一溜火星冒出,胡兵直接被撞飛了出去。李睿猛覺右臂一麻,差點將槍震脫。

他狠狠的一咬牙,將一大半的力氣都用到了右臂上,夾緊了長槍,左手猛帶馬韁,戰馬往左一偏,避開了已然無主的胡馬,從兩個胡騎中間插了進去。

李睿是刺,李承志是劈。

他將長槍往右一斜,臨近胡騎時又猛的往左一掄,當即就有兩個胡兵被他掃下了馬。

但問題是,打仗不能光憑力氣大。

因用力過猛,原本要順著兩個胡騎間的空隙鑽過去的戰馬被他帶的一偏,剛剛正正的就撞了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就像騎著自行車被汽車撞了一樣,馬勢猛的一慢,李承志身體止不住的往前一撲。

眼看就要一頭栽下去,斜刺裡突然冒出一根槍杆,橫在李承志面前。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李承志本能丟了左手裡的盾,抓住了槍杆止住了跌勢。

刹那間,李承志被嚇出了一頭的冷汗,心跳的咚咚直響:好險,差點就成了絆馬石……

伸過來的是李亮的騎槍。

形勢再危極,李亮也沒有忘了郎君還是個菜雞的事實。

涇州城牆上的那一次不算,至多只能算伏殺。這一次,才是李承志正兒八經的第一次實戰。

而且還是騎戰……

心知郎君幾乎無作戰的經驗可言,李亮早早就解下了騎槍以防萬一,沒想真有了萬一。

要不是他攔這一槍,李承志即便沒有被馬踏成肉醬也差不多了。

這才是李亮不敢讓李承志擔任矢鋒的主要原因……

李承志下意識的想松手,猛覺手裡一輕,那槍竟到了他手裡。

他扭頭一看,李亮早已抽出了佩刀,一刀斬向了迎面的那個胡兵。

只聽一聲慘嚎,胡兵的臉直接被劈下來了一半,血不要錢一般的往外飆著,人也一個跟頭栽下了馬。

李亮順勢往前一衝,又一刀劈向了第二個胡兵。

看著左手槍尾處的斷繩,李承志腦子裡冒出古古怪怪的念頭:雙槍將?

也不是不行……

他將雙槍夾在左右腋下,兩腿一磕馬腹,繼續往前衝去。

李承志這次學乖了,知道馬這種生物相當有靈性,只要前面有點空隙,十之**是不會撞在一起的。

他這次改劈為抽,盡量不干擾戰馬的行進方向。

但李承志的力氣本就大,馬又是千挑萬選出來的高頭大馬,壯的不能再壯,兩者配合之下,竟是所向披靡,無一合無敵。

其實還是佔了長槍的便宜。

胡騎的騎槍本就短,只有一丈,再者沒白騎這麽壕,還有實鐵的槍攥平衡重心,所以實戰時至少要在腋後留三分之一,能用來作戰的部分就更短了。

李承志的槍頭都已抽到了胡兵的頭上了,胡兵的槍尖還在李承志的五六尺外,連李承志的坐騎的頭都夠不上……

他左掄一槍,右掄一槍,一槍掃過去,至少也是兩三騎落馬……一時間,以李承志為中心,方圓丈許之內竟無一個人敢靠近?

不管是身後的白騎,還是遠處的胡兵,全都看呆了……

仗還能這樣打?

但誰讓郎君力氣大呢……

李睿和李亮既激動又無奈,更不敢靠過去,生怕被李承志誤傷。所以只能乖乖的落後一個馬身,替李承志補著刀。

李承志越殺越是興起,兩杆長槍掄的飛快, 就像風車一樣。但掄著掄著,突然就掄了個空……

他定神一看,眼前竟然沒有人了?

哈哈哈,竟然殺穿了……

李承志狂喜。

胡兵的騎陣怎麽這麽薄,感覺都沒怎麽衝?

他飛快的往左右瞅了一眼,才發現這處騎陣好像沒多少人,撐死也就四五百。

其實連四五百都沒有……

慕容定隻留了一千驤衛,但能穿過邊牆的地方只有三處,而且相互間還離的不短,無奈之下他只能分兵。

他率四百騎守燧亭,左右兩處斷牆自然只能各派三百。

以兩百重騎對三百輕騎,而且輕騎還是猝然不防,靜止不動的前提下,所以才感覺勝的好輕松……

“殺!”

李承志猶豫都沒猶豫,又返身殺了回去。

不是他不想逃,而是沒辦法逃。

不將這一隊胡騎徹底殺潰,不把兩百近衛全部解放出來,誰護著他逃命?

憑他自己?

開什麽玩笑?

慕容定隨隨便便分出個幾十騎,然後一騎三馬或四馬,輕輕松松就能把李承志追著狗……

所以明明已經聽到了胡兵召集援軍的號角,李承志還是毅然決然的殺了回去。

他兜著馬繞了個圈,也就好好完成轉向,突聽陣中一聲驚呼。

聲音又尖又細,分明是魏瑜的聲音。

李承志頭皮一跳,抬頭望去,那匹專為高文君和魏瑜準備的黑馬上,哪還有人的影子?

這兩蠢不知怎麽搞的,竟然跌下馬去了。

仔細一瞅,李承志的瞳孔猛的縮成了針眼:一個胡兵已經舉起了刀,正準備高文君的頭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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