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麟與齊俊霖剛一上土包,入眼之內,兩人俱都被嚇的目瞪口呆起來。
這一刻,陸麟心中想到,怪不得身旁的眉姑娘呼叫不應答,這樣的場面,哪怕他也是腿肚子顫抖。
只見的土包的背陰面,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這還好,同為江湖人士,死人難免見得多了,首秀與眉間雪絕不會一個慘叫,一個愣怔。
因此,陸麟仔細一撇,這才發現端倪。
原來,這十幾具屍體,都已經是面目全非,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的心狠手辣,看傷口的模樣,都是運用最為原始的石塊所為。
正在陸麟想這些的時候,那齊俊霖低呼一聲:“老二!”
陸麟一震,低頭認真一瞧,這一看不要緊,堪堪認出了趴在屍體之上,一隻胳膊都變黑了的首秀。
也正是因為齊俊霖的呼喊,眉間雪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二話不說,快速走到首秀身前,反手從他背後的包裹中將開山刀抽了出來,然後毫不猶豫,手起刀落。
首秀那泛起黑色的臂膀應聲被斬下。
沒有鮮血狂噴,整個刀口很是平整。
齊俊霖也是快步而來,迅速抬手,“突突”的在肩甲之處點了幾下。
隨後,眉間雪輕聲歎息道:“撫遠鏢局。”
齊俊霖一愣,然後轉頭向著土包上插著的那杆旗看去。
隱隱約約之中,還能夠看清楚旗子上那兩個碩大的“撫遠。”
陸麟對於他們二人的舉動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就在這個時候,眉間雪轉身,站上了土包之上,然後開口大聲說道:“冥師兄,沒想到你到底是追了過來,你既然志在金部祖師腰牌,又何必為難撫遠鏢局?而且我兄妹三人現在又豈非是你的對手,可否放我兄妹幾人一馬?”
眉間雪剛說完,突然一震陰惻惻的聲音響起:“眉師妹說這話可就晚了一些呢。撫遠鏢局,乃是你們這金部一脈的門面擔當,既然我們選擇動手,恐怕現在九原城中的總部,可不會太好。”
這聲音還沒落下,眉間雪與齊俊霖的面色頓時就變了。
只是,那聲音“嘎嘎”一笑,又接著說道:“撫遠鏢局的要求我答應不了,可是放師妹一條生路這倒是沒什麽問題。為兄憐香惜玉,待一會收拾了這幾個礙事的人兒,再與師妹溫存。”
這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陸麟一聽話語中不乏褻瀆之意,便忍不住的轉身抬頭四下尋找起來。
只是,那人的本事可以從說話的聲音上看出來,很是不弱,每一句話,好似他的人就換了一個地方,一整段說完,就幾乎繞著眾人轉了一個圈一樣。
因此,陸麟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呆傻。
眉間雪與齊俊霖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又大聲說道:“冥師兄,切莫得意,你再如何,也是打的我金部祖師腰牌的主意。如果惹怒我兄妹幾人,寧可毀掉,也絕不給你。”
那聲音又是響起道:“眉師妹聰明絕頂,腰牌為兄是要的,可是師妹青春靚麗,更兼備西胡女人之美,為兄早已傾慕。”
話已經說道了這等份上,眉間雪忍不住說道:“少說這等不尷不尬的話語,今日如此,也看得出來你水部的德行。那撫遠鏢局雖然做了金部的門面,可好歹咱們金木水火土五部乃是同宗同源,你不念同門之誼,殘忍至極,對得起李靖祖師爺麽?”
陸麟一驚,心中忍不住想道:“這金木水火土的祖師爺李靖莫非是那唐王朝凌煙閣一等一的功臣?”
這一發現,
可直接驚呆了陸麟。 他雖不在江湖行走,可也是知道李靖這等厲害人物的傳奇。
那聲音一聽眉間雪如此說法,頓時勃然大怒。
只見土包四周突然“噗噗噗”幾聲,一行七八人,身上穿著與土包的顏色無異,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陸麟幾人的面前。
看到這六七人的出現,齊俊霖與眉間雪更是臉色大變,眉間雪更是忍不住叫道:“土部?”
“嘿嘿……眉師妹嘴硬的很呢,只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乃是屬於哪一部?”那聲音的主人還未出現,只是他的話音,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陸麟的身上。
那七八個土部之人中,最中間的人開口道:“眉師妹,五部之事,不可與外人道。你犯戒了。”
眉間雪輕輕一笑,隨後走向陸麟,雙手一挽,正好搭在陸麟的胳膊上,輕聲說道:“金部女婿。”
土部之人無話可說。
可是那水部的之人的聲音又傳出來道:“嘿嘿,好一個老牛吃嫩草。眉間雪,你也不害臊。”
齊俊霖向前一步,說道:“廢話少說,速速離去,停止對撫遠鏢局的行動, 不然,祖師腰牌,從此就變成了四塊。”
“哼,你們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
那聲音突然冷哼一聲,然後說道。
緊接著,只見眉間雪情急之下,將陸麟往身後一拽,正好拉到了土包之下。
然後,眉間雪雙眸一凝,口中直呼道:“亂神。”
刹那之間,陸麟感覺自己幾人此刻貌似已經換了地方。而面前的哪些凶狠之人已經不見。
然而,陸麟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聽到四周出現了“嘩啦啦”的聲音。
隨後,只聽得那水部之人冥師兄的聲音悠悠傳來:“冥水之箭。”
“嗤嗤嗤……”刺耳之聲瞬間由遠及近。
“哢嚓……”陸麟耳邊一道清脆的,好似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隨即,陸麟發現,一切都沒有變,還如同剛才那般。
自己在土包之下,而眉間雪與齊俊霖在土包上與土部七八人對峙。
剛才不過是眉間雪的精神之力與那冥師兄的水部功法拆了一招。
眉間雪強忍使用“亂神”之後的精神疲乏,對冥師兄說道:“冥不空,你到底要如何?”
陸麟隻瞧的眉間雪說完,他們身前“嘩啦啦”一陣的流水聲過後,一道人影就此出現。
他身穿黑子黑褲,黑色的眸子與黑色的頭髮。
看上去年歲並不算太大,只不過面色有些虛白,一眼望去就是酒色掏空了身體。
這人看著眉間雪的身體,嘴中“滋滋”作響。然後說道:“交出金部祖師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