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雲淑家出來的時候是十點五十,公寓裡鎖住馬璐璐和陳子琪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送完韓冰接到陶詩雙的時間是一點十五分。
深夜兩點半,楚文才帶著陶詩雙到了公寓隔壁一條街上的深夜大排檔坐了下來,然後招呼老板點了兩三個菜。
沿著街面的小木桌下是肮髒的油漬和未清掃乾淨的食物殘渣,陶詩雙撩起了外套的邊角並沒有在意直接坐到了小板凳上。
女人真是一種很奇妙的生物,這種場合以往陶詩雙是看都不看的,可當看到楚文才穿著幾千塊錢的褲子一屁股坐在小板凳的時候,陶詩雙非但沒覺得掉價,反而覺得十分有趣。
“這麽貴的褲子你擦都不擦說坐就坐啊?”陶詩雙裹緊了衣服後,用桌子上的劣質茶水幫二人涮了涮碗筷,然後說道。
話是攔路的虎,衣服是滲人的毛,做生意大多大眾臉充胖子,老戲園子掙一點錢就要修門面。
這就是為什麽第一印象在人際關系中尤為重要的緣由,也是為什麽渣男會比女生們都尤其格外的注意自己的形象,為什麽要修眉擦粉的原因了。
而楚文才昂貴的衣服,一屁股坐在了肮髒的椅子上,這就是【價值消解】的實際應用了。
楚文才一邊幫陶詩雙擺弄著碗筷,一邊淡然的說道,“這條褲子別說幾千塊錢,就是幾萬塊,我說累了也能直接坐馬路牙子上。錢財這東西賺來就是花的,花出去了我才是財的主人,才是財主。要是讓這玩意把我拿捏住了,我不一輩子都掉錢眼裡了嗎?”
聽到楚文才的話,陶詩雙微微點頭笑道,“那這頓飯可就你來請客了啊。”
楚文才笑著看著蘇韻錦調侃的說道,“我就不。”
楚文才不按套路的回答... ...第110章不關心別的 (第1/4頁),。,讓蘇韻錦頓時有些懵逼。
大排檔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各種炒菜一盤一盤的被盛放桌子上,二人邊開始抽出一次性筷子開動起來。
吃了沒兩口,楚文才從懷裡拿出一杯被體溫溫熱的奶茶放在了肮髒的小方桌上,然後看著陶詩雙說道,“雖然秋天第一杯奶茶的梗已經過了,不過春天第一也不算遲,我用體溫溫了一路,應該也不會太冰,湊合喝吧。”
陶詩雙有些驚喜的看著楚文才遞過來的奶茶,然後捧在手心感受著還未散去的楚文才體溫說道,“這招你又和誰學的啊。”
楚文才聳了聳肩,抽出一根煙笑著說道,“一個朋友,他最擅長的就是用體溫給女生暖牛奶。”
趙江河臨死前給楚文才打電話的時候,身旁的人正是陶詩雙,那天楚文才酒醉之後也給陶詩雙說了趙江河因為送個牛奶而送死的事情,所以在楚文說用體溫給女生暖牛奶的時候,陶詩雙離開就明白了楚文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這個話題太過於沉重,陶詩雙並沒有接著楚文才話題繼續說的意思,於是轉移話題說道,“你怎麽隻買了一杯?你們男生都不喜歡喝奶茶麽?”
楚文才彈了彈煙灰隨即說道,“我這個朋友告訴我可樂三塊,奶茶十八,所以你說呢?”
陶詩雙看楚文才和了一口奶茶,一邊吃飯一邊問道,“你呢?你又不缺錢。
”
楚文才哈哈一笑說道,“老板來瓶酒。”
陶詩雙製止了楚文才的要喝酒的行為,一邊對老板擺了擺手,一邊看著楚文才怒目道,“怎麽咱們第三次見面,你還要喝的酩酊大醉麽?你是忘了你要開車帶我回公寓麽?”
雖然言語嚴厲,可話語已經說的很是明白了:今晚我要去你那裡。
... ...第110章不關心別的 (第2/4頁),。楚文才搖了搖頭說道,“等會不回公寓了,去酒店······”
“為什麽?”陶詩雙有些不解的問道。
楚文才用拍在桌子上斷了一半的鑰匙柄給出了答案。
酒足飯飽,凌晨二點半。
楚文才幫陶詩雙拉著小巧的行李箱,在賓館裡開好了房,然後便說讓陶詩雙好好休息,自己先回去了。
不是欲擒故縱,而是雖然說畫室房間的門上了鎖,畫也在床底收了起來,可那瓶沒用完的眼藥水還扔在了茶幾裡,這就讓楚文才有些心神不安了。
看著楚文才並不是假意推脫而是真的要離開,陶詩雙拉住了楚文才的手說道,“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喜歡你。”
楚文才轉過身來,憂鬱而深邃的眼眸盯著陶詩雙的雙眼,輕聲說道,“你喜歡我,我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很糟糕,我不值得。我這會公寓裡還有因為門鎖壞了被我關在屋子裡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女孩子。
我不去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去盤問你,為什麽喜歡我。因為相比你說你喜歡我,我更希望你說你討厭我。
如果你說你討厭我的話,我會說,我明白,我理解。
原先我也是一個很簡單的男孩,可因為一些你難以理解的事情,無數的信息便擁擠在了我的腦海中,讓我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我撒過很多謊言。
然後我也被謊言所傷,我的家庭往往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幸福美滿,十幾年我所有關於家庭的生活記憶,幾乎在一夜之間變成了謊言,所以現在我不再喜歡撒謊了。
我這個人就是渣,就是無恥,就是下賤。
我不想你喜歡的是想象中的我,然後你有一天突然看清我的真面目後,唾... ...
第110章不關心別的 (第3/4頁),。棄我,鄙夷我,對我說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
楚文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陶詩雙的臉頰,輕聲說道,
“我想讓你知道我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我把我最糟糕的一面給你看,不是讓你心疼我,是要你看清我。”
陶詩雙伸出雙手捧住了楚文才的臉頰,認真的說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為什麽不從新開始呢?”
楚文才摟住了陶詩雙的腰,兩人擁的更緊了一些,感受著臉頰上傳來陶詩雙雙手的溫度說道,“佛教有一個名字,叫做【不退轉】,意思就是指修行到某個境界之後,永遠無法在回到最初的階段了。
經歷了過愛而不得,和某些事情後,就如同是步入了另一層,之前的我永遠消失了。
所以回不去了······”
陶詩雙踮起腳尖用濕潤的雙唇賭注了楚文才的嘴,然後便是兩人動情的互換著唾液。
幾分鍾後,陶詩雙腳尖落下,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楚文才說道,“你說的我都懂,可人這一生啊,該遇到的人你躲不掉,該經歷的劫你逃不了,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說你回不去了,也許以後我會恨你,會發了瘋的詛咒你給我帶來這段慘痛的經歷·····”
催產素,內啡肽,多巴胺等一系列激素擾亂了陶詩雙的大腦,陶詩雙伸手抓著楚文才的衣領,輕聲說道,“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了,今天如果你離開了,我們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陶詩雙頓了頓咬著嘴唇看著楚文才認真的說道,“今天夜裡我不關心別的,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