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之後,二人想要解釋,可樓道外摩肩接踵的警察和沿著牆根男左女右頓了兩排的俊男靚女沒都沒有一點要聽的意思。
於是接下來楚文才和喬楚兒就被不由分說的排在了隊尾,然後套上黑色的頭套,帶著情侶手銬手打著前一人的肩開著火車朝著樓下走去。
“我們不是·····”楚文才嘗試跟身旁的警察叔叔再次解釋道。
警察叔叔十分有禮貌的推了楚文才一個趔趄,然後開口說道,“這會沒空聽你編故事,等到了局裡你慢慢編吧····”
到達酒店門口的時候,男女分流,上了不同的專車,楚文才隔著頭上的黑布仍舊可以看見紅藍色頻繁爆閃的燈光。
上車的路上,耳邊傳來了一個字正腔圓的女聲,
“為確保歲社會穩定,深入推進掃黑除惡專項鬥爭向縱深發展,近日,長安市公安局聯合多部門,開展“掃黃打黑”行動。投入300警力對長安、藍田、周至、曲江等多區域各類娛樂場所進行檢查,進一步淨化社會風氣······”
麻蛋,這都是什麽事啊,遇上專項行動了,真的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啊。楚文才欲哭無淚的嘀咕道。
市公安局中。
由於這次逮來的違法犯罪人員有些過多,涉嫌犯罪的塞進了籠子裡,而找開心娛樂的就拷在了走道上特製的長欄杆上,仍舊是蹲成一排。
不過女的就相對來說比較輕松了,除了做尿檢以外,三個五個的集中關在了不同的拘留室內。
手機也被一概沒收,喬楚兒只能等待詢問到自己的時候才方便解釋。
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一名中年警察才打著哈欠示意喬楚兒跟自己自己走。
來到審訊室坐了下來後,中年警察看著喬楚兒問了些常規問題後,便合上筆錄本,揉著額頭說道,“你的身份我們已經核實過了,雖然你這種情況確實比較少,不過這裡還是要跟你說一下,我國的法律有關賣淫嫖娼的主體並沒有規定性別,如果真的存在非法行為的話還是要按照《治安管理條例》處以十至十五日行政拘留和五千塊的罰款,當然你和那位沒有身份證的牛郎各罰各的·····”
喬楚兒有些傻眼的開口說道,“啥玩意來的?”
花開兩朵,來表一下楚文才這支。
左手掛在欄杆上,屁股坐在地上,楚文才雙腳伸得老長。
路過加班的民警同志端著一碗泡麵,踢了楚文才一腳後說道,“把腳收回去,人來人往的,絆倒人怎麽辦?”
楚文才委屈巴拉的抬起頭,哀嚎道,“我冤枉啊大人···我們不一樣····”
端著泡麵的警察同志看著楚文才這麽苦大仇深的樣子,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直接笑出了聲來,“喊冤就喊冤,唱什麽歌啊”
楚文才趕緊說道,“我知道很難解釋,不過我這件事根本就是個誤會,我就是沒帶身份證,和朋友湊合一夜啊。”
警察同志沉默了兩秒後,沒理會楚文才,吸了口泡麵,然後伸出腳踢了踢楚文才右邊的人,開口問道,“你怎麽回事啊,說吧。”
右邊老哥抬起頭,看著警察問心無愧的開口說道,
“我今天出差到這裡,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前台說沒有房間了,但最近推出了一款【拚房】服務,就是付一半的房費給對方就可以一起入住。我想反正是標間麽,於是就同意了。進門之後我發現是一個妹子,不過大晚上的我也懶得出去再折騰了,所以乾脆就住了下來。晚上我倆聊的很開心,於是就成為了朋友······現在想想這房間的設施雖然不值這八百塊,可他們的思想理念還是值得肯定的,不然我也不找到我的人生紅顏知己。警官,事情就是這樣的。”
楚文才目瞪口袋的看著老哥喉結滾動了一下。
端著泡麵的警察,再次踢了一腳楚文才左邊的老哥說道,“到你說說了。”
左邊老哥抬起頭,嚴重帶淚,眉宇之間盡是濃鬱的傷感,
“·······小的時候,家裡很窮,那個時候沒有電話。
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我喜歡上我隔壁家的女孩子。
哎,可後來她突然就搬家了,什麽聯系都沒留下。
從那時候起,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左邊老哥吸了下鼻子後,用拇指和食指捏去了眼角滑落的淚珠,然後繼續說道,
“直到十幾年後,我再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個女孩就是她。
她的眼睛就像是用烙鐵印在我心中一般,我怎麽都忘不掉。
她過的不好,我看她衣衫淡薄,有些不忍心的走上前去,問她還記不記得我。
她思索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喜極而泣的告訴她,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有很多話要說。
她說她沒有什麽印象了。
我說沒關系,我們可以從新認識一下,讓一切都重新開始。
經過簡單的了解之後,她對我說,她的弟弟生病了,現在過的很艱難,於是我覺得盡我一些微薄之力,將身上僅有的一千塊前進都給她。
她連忙推脫說,她不能要我的錢。
看著她拒絕我的樣子是那麽的善良, 那麽的可愛,我沉寂多年的情愫在一時間有死灰複燃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我問她: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家邊有個水庫,我們一幫小孩經常去游泳的,有一個十分調皮的男孩老是用岸邊的泥巴丟你。
她思索了一陣突然一拍腦袋說:好像有印象,可是我記得他的身上有一個胎記,你能給我看看麽?
可大街之上不合適啊,於是我就帶她來到了賓館,想要給她證實我就是當年那個調皮的小男孩········”
“接著說·····”警官低頭喝了一口泡麵湯然後說道。
“後來沒什麽啊,我剛脫下褲子,這不你們就進來了麽······”左邊老哥一臉無辜的說道。
楚文才喉結再次滾動咽了口唾沫。
警官吃完泡麵後,抹了把嘴看著楚文才說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要不我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重新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