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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無恙》第二十六章 奇怪規矩
  光線昏暗,寧兒隻憑顏色深淺,辨別書生傷口位置,用手去摸,濕漉漉的,逮了布料就撕。書生毫不在乎男女大防,落個精光也沒動,只是那目光更亮了,像夜裡的星星。

  寧兒開始往精瘦的身軀上撒藥,只聽的書生頻繁倒吸涼氣,竟還有閑情逸致,問:“不想嫁給我,至於這麽拚命?”

  寧兒心中波浪不起,還存了一絲戒備。心道,不能給少主添麻煩,救了書生,也能減輕少主壓力。

  “怎麽,都半死不活了,還搞隻問一句就殺人的規矩,想殺我?”

  一言書生痛的擰眉頭:“怎敢,娘子說了算。”

  “翻進人家裡,問人給不給睡,你娘子多的很,不是我。”

  “天地良心,江湖謠傳。”

  寧兒輕蔑呵了一聲,顯然不信,只顧著處理傷口。

  一言書生卻見寧兒肩頭包扎好的白布上,因為動作,又滲出血來。眼神一暗,說:“我平生隻問過一個女子,給不給睡,那是我未過門的妻。”

  “沒必要解釋,你殺的沒我多,我以後也不想見你。”

  一言書生悶了一瞬,繼續解釋:“父母要我光宗耀祖,好對外炫耀;師父教我功夫,要我偷錢供他享樂。我一事無成,定下的親事也被悔了。從未有人在乎過我是死是活,也從未有人真正關心過我。”

  “你想多了。”寧兒想走,被捉住手腕。

  一言書生問:“我與你說真心話,你未必也嫌棄我醜?”

  寧兒的目光,這才交集到一言書生臉上,嘴角一抽,無奈道:“以後別擦粉了,生怕人不認識似的。”

  “都聽娘子的。”

  寧兒素手一翻,抽手急退。從小練的功夫,自不是一言書生能比。

  一言書生沒抓到人,眼見寧兒轉身,急道:“我叫呂仲仁,該喚娘子作甚?”

  寧兒腳下一頓:“我沒有姓。”

  “那便跟我姓!”

  寧兒喃喃自語,細細品味:“呂寧?”

  “呂清寧,如何?”

  “呂清寧?”

  一言書生掙扎起身,趁著寧兒失神,越靠越近。

  寧兒霎時回過頭來笑了:“即不念祖,何必冠姓氏,我不想背責任,我沒有姓。”說話間,身形已經淡去。

  一言書生幾乎認為自己眼花,一眨眼,眼前已經沒了人。

  這才想起,他竟連這女子身份都不知曉。心中悵然若失,隻恨沒定下約定。

  天下之大,竟無處可尋了……

  丁春娘二人,帶著昏迷的二龍及常明瑤,安全到達地洞。

  這處在山坡向陽處,入口在一處小石塊下,周圍雜草叢生。即便從上面走過,也不會發現異常。況且,到這裡的人都用輕功出入,從草痕上找不到痕跡,暫時還算安全。

  女子放常明瑤躺下,這才看到常明瑤懷裡鼓鼓的,伸手去掏,竟是一方手帕。包著玉佩,耳環等等能證明身份的物件,竟都是寧兒的。

  顯然,寧兒小心謹慎,摘了全身所有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也可能,存了死志。

  女子著急救人,掀了木板準備出去。

  “再等等!”

  丁春娘又將灌滿泥土的頂蓋,掩了回來。

  女子雙眼朦朧,將布包摟在胸口,突然問:“春娘,你救過那麽多孩子,還記得他們長相嗎?”

  “不記得了,娃娃沒長開,看著都差不多。”

  “那年,風雪格外大。大雪封山半月,

山裡連小獸蹤跡,也難尋覓。你卻抱了一個六歲女孩來求救。那女孩氣息太弱,幾乎救不活了。你忙著逃離追殺,把她丟在昆吾……她沒死。”  丁春娘驚的起身。

  女子哽咽道:“她說她沒有家,便當昆吾是家。她小我兩歲,叫我玥姐姐,卻不說自己名諱,隻道自己忘了。我看她喜靜,凡事妥帖細致,兼得內外,便開玩笑喚她寧兒,她應了。我說,既入了昆吾,便是一家,叫她姓姬,她不肯。從此生分起來,堅持叫我少主。”

  “是,是……寧兒?!”丁春娘止不住輕顫。

  玥姬抹了淚,望向出口:“她說她不想背責任,責任太重,所以不想冠姓,寧可做個無名無姓之人。可是……她為了我,去送死!我卻不能去救她……”

  丁春娘頹然坐下,長歎一聲:“都是命……原以為老天總算開眼一回,讓李家有後,哎!”

  玥姬詫異:“李家?”

  “我行走江湖,全憑喜惡,除了那次。”丁春娘歎,“那次,我行到白馬城,又見有人發賣孩子,忍不住出手,最後惹禍上身,差點被處死。遇到李夫人臨產,想積德,陰差陽錯救了我。她可能無心,我卻不能無義。”

  “白馬李家!那那……那不是……”

  “對,我聽京畿廟裡上香的貴人,說起李家大罪。便事先趕到白馬城,費了點功夫,救出一男一女。前腳剛出了城,聽說李家就被抄家問斬了。哎,兩個娃都嚇著了。男娃半路走丟,我不敢耽擱,只能舍了。女娃高燒不退,我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不敢送醫,連常青閣也不能去。尋常大夫治過,治不好,我只能將她送至昆吾,誰曉得進了大殿,她就沒氣了……沒想到啊!”

  玥姬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想到, 寧兒和婉姐姐一樣,都是忠臣之後。那男孩呢,還能尋著麽?”

  “不知道。我當時走的急,不知他是否有印信。即便有,他才多大?十歲?冰天雪地的,不凍死也餓死了。活下來,遲早也被找到,除非隱姓埋名。若落入窮人家,難逃被買賣換銀子的命。落入大戶,也不過為奴為仆……真僥幸得活,算算,如今已是二十二三,過了嫁娶之年。”

  玥姬紅著眼道:“春娘,你別難過。”

  “我難過啥。天命難為,我問心無愧。反正那次,我也學著了。求我帶娃娃,必須給傭金。哪怕一片小破布,也好過什麽都沒有。”

  “都道你規矩怪,無端給自己惹麻煩。”

  “嗐,我麻煩點而已,也沒人抓著我不是。”丁春娘包著滿眶熱淚,淡笑,“娃娃小,不懂事,哪能選的明白。我都選不對,何況那麽小的娃……一片破布,是念想也罷,是證物也罷。萬一他們後悔了,還能有機會回家。”

  “世人都道春娘罪大惡極,卻不知,窮人不裹腹,忠臣被構陷,都有源頭。真正那罪大惡極的,還在宅院裡坐著享受呢!”

  丁春娘不知想起什麽,沉默不語。

  玥姬越想越氣,咬牙切齒道:“楊正躍這狗賊,欺上瞞下,為了獨攬大權,坑殺多少忠臣義士!當年陷害李家得了兵權,讓朝廷與河東,徹底斷了聯系。又挑唆人殺了京畿數名官要,連陛下耳目也蒙了,只能整日觀戲玩伎!我昆吾派,天策之責,總有一日,要將他的頭顱掛在王都城樓上,慰藉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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