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驚喜不定之時,廟祝得了城隍傳音,也是喜悅,身為廟祝,他是知曉城隍情況的。
今日城隍破境而出,重新主持大局,是所有人的期許。
當即,廟祝走到城隍神像正前朗聲道:“今日為城隍老爺三百年壽誕,特送祝福,為今日城隍廟內百姓驅除病禍,強身健體!”
“多謝城隍爺賜福!”
百姓喊到,也更加興奮,竟然真是城隍老爺顯靈了。
今日沒有來城隍廟的人得知消息之後只怕要哭死,而他們也有了和別人吹噓的資格。
俺們可是得到城隍老爺賜福的人!
等到廟祝重新安排好秩序,陳晟看看桂樹下的一乾人點頭示意,旋即對著蘇無憂道:“蘇公子,各位,還請移步偏殿,飲一杯熱茶!”
蘇無憂點頭,也朝著身後的無慮等人招手,率先走向偏殿。
桂花樹下,林九和張澤還是有些懵的,只是見到蘇無憂招手過去,卻看不到城隍在內的一眾香火神。
“那就是城隍老爺嘛!看起來好和藹啊!姐姐,剛才城隍老爺還衝我們笑呢!”
葉菁有些興奮,我是鬼,但現在城隍老爺請我去喝茶了!
葉柔笑著點點頭,美目看著前方的蘇無憂,又看看抱著白小小的蘇無慮,心中思索,兩位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物?
她也不是小白,單單的八境修行者不可能得到城隍的禮遇,畢竟城隍管的事陰間事,修行者是陽間人,兩者並不共通。
而身旁,一知半解的張澤雙腿一顫,差點左腳踩右腳把自己絆倒。
他聽到了什麽?
城隍爺?
張澤瞪大雙眼,看向蘇無憂身旁的空白。
城隍爺是在哪嗎?
張澤覺得自己這短短一段時間的經歷,似乎比以往十幾年都要精彩。
張澤身旁,林九有些默然,他也是同樣的心思,雖然是修行者,卻是最樸實的武夫,還是基礎的九境。
能夠見到城隍,那是真的機緣巧合,一切都要從蘇無憂出發。
入了無人的偏殿,林九等人赫然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蘇無憂身旁,一位老人身影迅速凝實。
同時,他們周邊,身後,也是如此。
張澤有些激動,悄悄扯住了林九的衣袖,林九也沒有甩開,因為他很理解張澤的心情。
林九注視著無憂旁邊的老人,這位就是他們開陽的城隍爺嗎?看起來與他想象中倒是有些不同,樸實無華的老農形象。
“蘇公子,諸位,請坐!”
陳晟開口說道,殿內也突兀的多出幾把椅子。
而文判等人也都入了殿內,凝實了身影,此刻一五一十的顯現在眾人眼中。
“蘇公子,這是李文判給您出的主意吧!倒是不成想,老朽竟然被這破境給困住,迷失了自我,此番也多謝公子仗義相助,不然老朽怕是要遭難!”
聞言,蘇無憂輕輕一笑,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他沒察覺有什麽損失,對他而言也只是一炷香罷了。
“城隍大人言重了,能夠幫到大人也是無憂期許,開陽還是得需要大人坐鎮才是。”
陳晟眉頭一皺,疑惑道:“蘇公子,可是開陽出了何事?”
蘇無憂點頭,道:“前些天有一邪道進了開陽城,夜裡勾了魂,打算養鬼,不過恰好我修了道,掌握雷法,又有知縣大人縣印配合,將其斬殺。”
“不過,死去之女的人魂雖然被超度,
但是肉身卻被佔據,也是可憐!” 陳晟眉頭緊鎖,邪道入城,不再他的職責之中,但是勾魂養鬼卻是對城隍的挑釁,至於肉身被佔據,更是大事!
當下,陳晟看向文判,問道:“李判,你詳細說來!”
旋即,文判走上前,思索一會,從頭道來。
聽完文判敘述,陳晟臉色有些凝重。
張神婆以燃燒自己三魂七魄為代價,將另外一人的人魂嫁接到了死者的肉身之上,使其複生!
這才是大事件,倒是不曾想,張神婆還掌握了這種法門。
“蘇公子,此事怪我,若不是老朽執迷於破境之事,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
而蘇無憂聞言,有些莫名,城隍有必要像自己道歉嘛!
“時也命也,破境本來就是大事,也怪不得城隍大人!”
蘇無憂輕聲說道,陳晟卻微微搖頭。
自責道:“終究是老朽失職!”
旋即想了想,沉聲道:“也不知被複生之人是誰,張神婆竟然願意用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蘇無憂道:“那人自稱張琦雲,並且聲稱張神婆是他姐姐!”
“張綺雲?”
陳晟低喝一聲,似乎想到什麽!
蘇無憂一愣,追問道:“城隍大人知道此人?”
陳晟點頭,道:“此人確實為張神婆的妹妹,不過十九歲之時便已去世,此事老朽有印象,當年那張綺雲死後,人魂並未入幽冥,也未曾在人世間遊蕩,直接消失無蹤,老朽當初也追查一段時間,卻是沒有結果!”
蘇無憂恍然,“這麽說,當時張綺雲的人魂就被張神婆給收了起來?”
“應當是吧!不過當時的張琦玉也就是張神婆似乎還未曾修道, 她是在張綺雲死後離開了開陽,五年後歸來已經是八境道修,擁有法力,一手符術掌握的不錯。”
“當時,老朽還曾誇讚她的天賦,不過之後幾十年也未曾破境,說來,也是奇怪!”
聞言,蘇無憂神色一動,城隍此話是說,這張神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準備了嘛!
犧牲自己,給妹妹複生,也不知哪個時候,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蘇公子,您此番為老朽請願,是太……”
“咳!”
“咳!”
不等城隍說出口,一旁的文判和武判同時咳了一聲,見城隍大人一副不解的模樣。
文判輕聲道:“城隍大人,這件事,是我們請求蘇公子後,蘇公子自己思索之後才應下的!”
城隍皺眉,“李文判,如此,唉!算了,一切在我,朝廷若是有責罰,老朽接下就是!”
旁邊,蘇無憂有些疑惑,自己父親到底啥身份,城隍大人對剛才眼中的恭敬之色,是出於父親嗎?
而坐著的蘇無慮也是疑惑,總覺得城隍與文判的對話雲裡霧裡,說的不明不白。
緊接著,陳晟也避開了這個話題,與眾人閑聊著,得空插了一句,得到城隍回復的張澤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同時,文判和武判也以交談的形式,將一些積壓的事情以及他們自己的一些處理報告給陳城隍。
蘇無憂等人在一旁也聽的津津有味,算是稍微了解了一些城隍廟的職司和關於幽冥的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