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前面那些人,哪一位是你們鎮長?”
“那個,就是中間那個胖乎乎的,還穿著黃色衣裳的就是我們鎮長。”
聽到小石頭的話語,蘇無憂他們全都看過去。
那黃衣中年人看起來,便是個尖滑像,大腹便便,手上還帶著幾個玉扳指。
蘇無憂觀察片刻,心念一動瞳孔中金色紋路浮現。
也就此時,蘇無慮懷中的白小小再次扭頭直勾勾地看著蘇無憂的側影。
又是這個感覺,蠻荒,古老,凶殘。
而此刻在蘇無憂的視線中,每個人的身上都多了一道氣。
前方的百姓身上大多都是一道質樸的灰氣纏身,而前方坐著的幾個有錢人,身上有幾道是偏重的灰氣,也有幾道偏向白色。
至於那鎮長身上,則是濃濃的黑氣,夾雜著絲絲血光,十分的顯眼。
一般來說,他所看到的灰色是普通人所擁有的,而越偏白則說明此人越正,越偏暗則說明此人越惡。
那點兒血紅之色應當是殺過人所擁有的血戾之氣,至於修行者他看的不多,只有當時看白小小之時,其身上有著一絲飄渺的空靈之氣。
這也是當初蘇無憂願意救白小小的原因之一。
隨後,蘇無憂眼中的金色紋路便緩緩消失,這股力量他並不能久用,因為消耗的氣血太過恐怖。
此刻斷定這鎮長不是什麽好人之後,蘇無憂揮手喊來趙玉峰身後的兩名侍衛。
“兩位都是走南闖北之人,希望兩位能夠去鎮子上多方打聽一下關於此鎮鎮長的事情,尤其是前段時間他駕著馬車外出的事情,看看有何蛛絲馬跡!”
聽著蘇無憂的小聲囑咐,兩名侍從看下一旁的趙玉峰,等到趙玉峰點頭示意。兩名侍從才微微拱手。
旋即離開去打聽關於鎮長的事情。
隨後蘇無憂看向旁邊吃著糖葫蘆,興趣缺缺的小石頭輕聲說道。
“小石頭,不用你幫我們帶路了,回家去吧,趕緊給你娘親嘗一嘗,你送給她的糖葫蘆。”
小石頭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向蘇無憂說道:“大哥哥那邊還有我們一起堆的泥人,挺好玩的,你不去嗎?”
蘇無憂笑道:“那邊嗎?哥哥知道了,不過你手中的糖葫蘆應該很想讓你娘親吃到吧,去吧,別讓你娘親等得著急。”
小石頭點點頭。“哥哥,那我可就走了哦?”
“嗯,回家去吧!”
小石頭走了幾步,然後又回過頭對著蘇無憂露出笑容,學著大人模樣,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拿著糖葫蘆快步向遠處跑去。
這時,蘇無慮側過頭看著蘇無憂問道:“大哥,剛才可看出什麽問題?”
蘇無憂笑了一聲,看著前方的戲台低聲說道:“這牛家鎮的鎮長是個壞到骨頭裡的家夥,血腥不少,手裡只怕還有不少人命。”
蘇無慮皺眉道:“可是有一點兒想不通,他已經是牛家鎮最有權有勢的人,為何還要與山匪合謀,洗劫這裡,這不是自毀根基,也是自毀前程的事情嗎?”
蘇無憂也是搖搖頭:“這一點目前還沒有答案,不過應當就是他無疑了,至於為何如此,恐怕也只能他親口來告訴我們了。”
一旁的周奇和趙玉峰,微微皺眉臉色凝重的看向蘇無憂。
難道要直接將他綁走?
然後審訊?
不過這好像不是捕快和讀書人應該做的事情。
總覺得有些跑偏了!
周奇有些擔憂的開口:“蘇捕快,
若是沒有證據,直接將人綁走,那我們不就成了劫匪了!” 蘇無憂側過頭看著周奇說道:“普通人破案才講究客觀的證據,因為要讓別人相信,但是我們哪裡有時間去破案,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此事才是最根本的。”
說到這,蘇無憂微微一笑:“一說這話,我倒覺得我們可以直接解決山匪,山匪都被解決乾淨,那所謂的合謀也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不過這鎮長也是個惡人,如果可以的話就一並解決了。”
趙玉峰對蘇無憂的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周奇微微皺眉,不過也沒說什麽,雖然與他想象中的不同,不過都可以理解。
在集市上閑逛一會,蘇無憂等人便轉身回了客棧。
大概到了晌午時分兩名侍從,從外回到客棧。
隨後趙玉峰便帶著他們前往蘇州的房間,一行人又再次聚到一起。
一進房間蘇無憂就看到他們的臉色,有些意外,道:“發現什麽事情了嗎?”
兩名侍從對視一眼點點頭,其中一人走上前,如果蘇無憂沒有記錯的話,此人應該姓王。
當下,王侍從沉聲說道:“根據我們打聽的消息,這牛家鎮這段時間似乎一直有人失蹤,每隔幾天就有人消失,五六天前這鎮長駕著馬車去了臨山縣城,聽鎮民們說,似乎是去向縣衙稟告此事,不過至今為止,好像並沒有收到縣衙傳來的消息。”
“五六天之前?”
蘇無憂嘀咕一聲,旋即從懷中拿出聚鬼幡,釋放出金秀才。
“金秀才,你是哪一日啟程的?”
金秀才想了想說道:“是二十三的下午。”
“二十三!今天是二十九,由此說來這時間倒是對得上。”
蘇無憂輕聲說道,旋即又看向王侍從示意其繼續說。
王侍從點頭。“這牛家鎮除了這段時間有人陸續失蹤之外,還有一件奇事,便是這牛鎮長的兒子,前些年因為失足墜落懸崖搞得半身不遂,不過前些日子竟然有人看到他出現在集市上,雙腿可謂是健步如飛。”
“隨後,這牛鎮長對鎮民宣稱,在一座靈山找到了仙人,獲得賜予的仙藥,這才治愈了自己的兒子。”
“仙藥?仙藥有這麽好獲得嗎?”
周奇疑惑說道,幾人也都明白這所謂的仙藥,應該也不過是個噓頭而已。
這件事應該另有隱情,那麽這與其山匪合謀有何聯系呢?
蘇無憂看一看王侍從,輕聲問道:“還有別的消息嗎?”
“有一個屠戶似乎知道些小道消息,我使了幾兩銀子,不過有些不真實。”
王侍從低聲說道也難肯定這消息是真是假。
蘇無憂道:“你說,幾兩銀子都使了,想必不是空穴來風。”
聞言,王侍從點點頭,確實是這個理。
當下開口道:“據那屠夫所說,他們這片地域乎有一個民間傳聞的神詆喚作‘青面神’!”
“這青面神似乎喜愛吸食血液,尤其好活禽活畜祭祀甚至乃是活人。 ”
“這屠戶聲稱牛鎮長此前曾從他那裡訂過許多活畜,也就在此之後,才有人發現牛村長的兒子出現在集市上,並且這屠夫的兄弟就在牛家宅院裡當差,這牛鎮長訂了這麽多的活畜,他們牛家宅院卻並沒有食用過這些肉食!”
“所以這屠夫猜測,牛鎮長可能是祭祀了青面神,換取他兒子的身體,甚至他還猜測那些失蹤的人都是牛鎮長所為,畢竟除了牛鎮長這牛家鎮也沒人擁有這麽大的能耐。”
蘇無憂思考一會兒,問向王侍從。
“你覺得這屠夫的話是假的?”
王侍從認真地思索片刻,微微搖頭:“也不一定,聽他當時的語氣,也不像作假,不過我們也向其他人打聽過關於青面神的事情。”
“牛家鎮的年輕人對此,似乎不太知曉,有一些老人聽過青面神,不過都是不置可否,隻說這傳言是假的,說以往也有人試著祭祀青面神,不過沒有任何用處。”
蘇無憂默默思索,青面神?能夠一直流傳的民間神詆,也不一定是人為杜撰虛假的。
也許是需要獨特的祭祀方式而已,而這種祭祀方式普通人不知曉,這牛鎮長也許是從哪裡得知了這種祭祀方式。
想到這兒蘇無憂覺得會不會與山匪有關,吸食鮮血說明應該是一頭山間野神或者說邪神。
而那群山匪中存在修行者,對方會不會是這頭邪神的信徒?或者說下屬。
這青面神既然在這一片地域流傳,那便說明其很大概率便寄身在這片地域的某個荒山破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