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牛鎮長等人衝到後院之時,火光已經衝天而起。
也注意到了,站在燃燒的小樓前,抱著一隻白狐的蘇無憂。
“快,快救火!”
牛鎮長大聲吩咐著,隨後看向蘇無憂怒斥道:“你是何人,膽敢來我牛家宅院鬧事!”
蘇無憂注視著牛鎮長平淡說道:“不用救火了,裡面的那隻怪物已經死了。”
“死了……”
聽到蘇無憂所言,牛鎮長臉色刷的一白,喃喃低語,有些不敢相信。
蘇無憂走近牛鎮長,沉聲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祭祀青面神的方法呢?還有裡面的那個怪物不會是貴公子吧?”
聞言,牛鎮長抬頭,神色陰狠的盯著蘇無憂冰冷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無憂故作驚訝道:“那怪物竟然真的是貴公子嗎?可惜了,聽聞貴公子只是無法行走而已,卻沒想到被你的親生父親變成了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聞言牛鎮長更是震怒不已,連連大聲喊道:“來人啊,給我抓住他,打斷他的雙腿!”
隨後一群家仆拿著刀棒,衝了上來,蘇無憂見狀,只是笑了笑,也沒有什麽動作。
就在此時蘇無憂旁邊,一身血跡的金秀才現身。
突然出現的金秀才,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其披頭散發的模樣,再加上了一身的血跡,更是讓人連聲大喊,鬼呀,便向後逃竄。
對面的牛鎮長看到金秀才出現,雙眼一瞪,指著金秀才的手指連連顫動:“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而此時金秀才也壓抑不住自身的怒火,一想到自己前往府城考試,卻半路遭了劫難,寒窗苦讀十余載全部打了水漂不說,還要讓家中父母得知這個噩耗,一想到父母年老之後無人奉養,孤苦伶仃的狀況。
深深的怨氣便被動激發出來,當下雙眼猩紅,怒目瞪斥著對面的牛鎮長。
看到金秀賽有些控制不住自身蘇無憂揮手說道:“先忍住,看看能不能挖掘出一些深層的東西。”
一盤金秀在眼中的猩紅光芒微微閃動,隨後緩緩閉目,不再看向對面的牛鎮長。
不然他生怕自己忍受不住,直接衝上去撕了他。
蘇無憂看著牛鎮長平聲說道:“已經到了這個境地,有什麽事你還是從實招來比較好!”
“哈哈哈,已經到了今天我兒已經被你們所殺,我自己恐怕也命不久矣,既然如此,為何要告知你們這些?”
牛鎮長笑的有些癲狂,也有些痛心,淚水忍不住的從眼角滴落。
“青面神的力量無比強大,也無比邪惡,你們會死的,我已經看到了你們在地獄中掙扎的場景,我會等著你們的!”
聽著牛鎮長略顯瘋狂的話語,蘇無憂歎息一聲,微微搖頭。
右手微抬,出現一個火球,隨後,一臉平靜的看著牛鎮長說道:“我自己便是修行者,你口中所謂的青面神,也不過是在大盛朝廷的清查之下,能夠躲避的山間野神而已。”
“況且人死後還有陰魂存在,你的兒子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魂也還在,若是你老老實實的交代,那麽我還可以給你們輪回轉世的機會,讓你們魂歸幽冥,不然你們可能也就沒有下輩子了!”
“修行者!”
牛鎮長有些不甘,有些茫然。
“我兒真的能再入輪回,重新做人嗎?”
蘇無憂對這些自然是不太懂的,不過信口胡說也問題不大,
反正他不知道,那麽尋常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 “自然是可以不過這輩子被你所牽連,手中沾了不少鮮血,下輩子恐怕還無法做人,要輪回成為畜生,想要重生做人恐怕要等到下下輩子了!”
聞言牛鎮長的情緒有些崩潰,他父母早亡,妻子早年前也已去世,這個世上唯一值得他留戀的便是他的兒子。
所以當他兒子落下殘疾之後,看到兒子鬱鬱不振,才會到處尋訪名師,尋找各種方法,想要幫他的兒子恢復。
最初他兒子在他祭祀青面神之後站起來他還高興異常,只是也沒曾想到,越往後就越來越變得讓人無法想象。
自己的兒子竟然長出了獠牙,越來越不像人類,而且和傳說中的青面神一樣喜歡吸食鮮血,以血液為生。
“我說,我一切都說!”
牛鎮長看著蘇無憂身後迅速燃燒的小樓,沉聲說道。
“是牛頭山的山匪,祭祀青面神的方法,是牛頭山的二當家告訴我的,前些日子我去天符山求藥回來之時被他們洗劫,他們也因此得知了我兒的情況,那二當家便告訴了我祭祀青面神的方法,說青面神擁有可以讓死人複生的偉力,所以我兒的一雙斷腿也不過是小事而已!”
牛鎮長苦苦一笑:“我這輩子做了許多惡事,最疼愛的就是我的兒子,回來之後我向老人了解過青面神,這似乎是一尊邪惡的神靈,但是神畢竟是神,所以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向青面神祭祀!”
“不曾想竟然成功了,第二天我兒便興奮的來找我,雙腿更是恢復如初,只是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十天,他變得越來越怪異,漸漸的似乎失去了靈智一樣,變得如同小孩而且偷偷的吸食血液。”
“所以你就主動購買活畜,甚至,偷偷的綁架活人給你兒子食用!”
牛鎮長點點頭:“不錯,期間那二當家來找過我,也告訴我,我兒被青面神選中,這是轉化為青面神使者必經之路,一旦轉化成功,我兒也能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而且可以永生不死,但是想要成功轉化,需要大量的人血。”
隨後牛鎮長看金秀才說道:“所以那日在高樹林,我與山匪碰頭,便是在商議借著洗劫的由頭,綁走大量的人來為我兒轉化,至於這秀才,只是命不好,恰巧經過此地,聽到了我們的商議而已。”
死而複生?這青面神不會是一頭上了年份的老僵屍吧?
這是對面的牛鎮長急切地說道:“仙長我兒子呢,你既然可以讓這秀才出現,那我兒子應當也可以,請讓我見見他!”
蘇無憂看著有些瘋癲的牛鎮長說道:“貴公子的魂方才已經去了幽冥,在這裡你怕是看不到了。 ”
“幽冥,去了幽冥!”
牛鎮長喃喃自語,隨後看向蘇無憂身旁仍然閉目的金秀才。
自然知道今天怕也是自己的死期,有些留戀的看一眼周圍,隨後雙眼變得堅決。
“管家,那些錢財你們都分了吧!還有拿出一部分出去救濟百姓,為我兒積一些陰德,早日重新做人。”
說罷,牛鎮長一個箭步衝向旁邊的家仆,奪過其手中的長刀,沒有猶豫,直接捅向了自己。
這場面直接讓眾人震驚,哪怕是蘇無憂也微微一楞,這麽果斷?
劇烈的疼痛,讓牛鎮長身體顫抖,跪伏在地上。
鮮血順著長刀在地上流淌,牛鎮長釋然的看著天空。
口中喃喃自語:“兒啊!等等父親,爹馬上就來找你!”
隨後牛鎮長便斷了氣,沒過多久,一道陰魂從其體內生出,看一眼蘇無憂等人。受著冥冥之中的指引,向著遠方奔去。
而這時,目睹牛鎮長死亡的金秀才,眼中猩紅微微黯淡,怨念,也沒有之前那般深重。
蘇無憂,看著牛鎮長的屍體,歎息一聲,“走吧,先回客棧去,那管家,你家老爺的事情,你們自己善後吧!”
隨後蘇無憂便抱著白小小直接向外走去。
葉柔,葉菁,還有重新隱去身形的金秀才,默默的跟在身後。
那管家此刻也是神色惶恐的恭聲到:“上仙慢走!”
上仙?也是,對於底層的普通人來說,擁有世俗無法想象的力量的力量,那可不就是仙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