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
“喂!別偷看我隱私啊!”
“哼~你身上還有啥是我沒看過的?切~原來你那會兒發愣,就是因為她啊!長啥樣我看看!”
失策,大失策!
就不該找這個小機靈鬼要手機的!
現在連最後的一條底褲都給扒了個乾淨。雖然小曼這種做法有些蠻橫,但不知怎的,虞平章並不反感,反而更加希望,心裡堵著的一些東西,能夠找個地方疏通出去。
爸媽是不可能指望的上的。現在能幫的上忙的,只有小曼。
從小開始,能跟自己分享喜怒哀樂的,一直只有小曼。
“嗯...”
“也正常嘛。”
放下手機,小曼若有所思,問起詳情。
“所以,到底怎麽了。你以前還會跟我說很多有的沒的,但現在你怎越來越像個娘們兒了!”
“啊...”
想說,卻又不敢。說到底,還是堵。
心之壁這幾年,似乎愈發厚重,而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冰消雪融。
“算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沒什麽。把我球球下了吧。”
到頭來,胡那頭還是沒有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經睡了。
就像一團迷霧,縈繞在虞平章的心頭,揮之不去。
明明你a上去,這本書就能當場完結。但他就不。大家都看清楚了,是他不讓我完本的!
“不理你了。哼。出了什麽事情,後果自負。”
完,生氣了。
又是一個不眠夜。
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長啥樣,憑啥比自己強。拋硬幣吧!
正面有,反面沒有。
有,沒有,有...沒有。
於是,虞木腦袋扔硬幣扔到了後半夜。
第二天,當然,又只能睡覺,誰他一整天,即便被老師點名,即便班主任當眾警告。
“你怎麽了。”
蒲恬恬不解,一邊的胡欣也不解。
晚自習,又到了虞木腦袋的小紙條環節。
“胡有男朋友嗎。”(虞)
“不知道誒,我問問。”
還沒等虞看完紙條上的內容,蒲恬恬便已捷足先登,戳了戳胡欣的胳膊肘。
“心心,有男朋友嗎~”
“啊?”
等虞平章轉過頭,胡欣已然被這個問題問的滿臉通紅,羞澀地笑起來..
awsl。
“嗯...”
胡欣搖搖頭,示意沒有。懸在虞平章心頭的一塊巨石,終於以這種方法落下,虞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不過問題來了,那個男生到底是誰,與胡欣到底是什麽關系。
搞不清楚...
小事一茬接一茬,一件又一件,壓在虞平章心頭,不知怎的,學習這件事情,已經悄然被虞平章放到腦後了。
平淡的時間一天一天如白駒過隙。每一天,大家都如同洗腦循環播放的視頻一樣,每天三點一線。
從家到學校,從學校到吃飯的地方,再到學校,再到家。
一日複一日,每一天重複著重複的事情,大家唯一能期盼的,就是高考過後的瘋狂。
考完之後,先放開了喝酒,再去KTV,再去吃燒烤,再壓馬路,把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情做個遍,把少年人不能玩的玩個夠,父親說好的,成年之後,再不會像現在一樣管的嚴嚴實實的,會給自己一些自由。
然而,距離高考,
還早著呢。 這種早上六點起床十二點睡覺的日子,還要持續四五百個日夜。
咬咬牙,大概也就過去了。
龐加萊設想過,宇宙中的每一個無序運動著的基本粒子,都會在無限長的時間過後重新回到當下的狀態。也就是說,在無限久遠的時光流逝之後,宇宙,會再次回到你看到這行文字的時候的狀態。
此之謂,龐加萊回歸。
這就是科學的輪回。
所以,人死了,不要難過。因為你離重生,差的雖然是無限久遠的時光,但真正隔在輪回中間的,只有眼一閉一睜。
這樣想想,五百天,不過一眨眼。
離下一次月考,還剩下一個星期。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十二月的腳步悄然來臨。
嘉陵江也漸漸到了枯水期,水流山靜,歲月悠悠。
“虞平章你這次打算考多少啊?”
蒲恬恬搓著動的通紅的小手,如是問道。
“不知道,我這次沒信心。”
“切,學霸的說辭!你又打算考第一,對不對!你把第一的位置讓出來讓我們坐坐嘛~”
“我是真的沒信心。”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就連胡欣也來摻和了一腳。
好家夥,這段時間自己所有的不愉快,明明都是這個小惡魔引起的,哦對了,還有父親。
跟徐教練了解過,那個市青少年的台球比賽,時間定在明年的1月20號。畢竟市裡照顧青少年學生,故而把時間定在了寒假期間。
真想去。
但是不能。
夥伴啊夥伴,還得雪藏你多久?
叮零零~~
終於,又一個晚自習結束。
“走吧走吧~我們一起回去吧。”
“你不跟胡欣回去嗎?”
“嗯...她,從今天起,就不跟我一起回去啦。怎麽了?嗯?嗯~~”
蒲恬恬若有所思,但也沒有說破。
“胡欣~”
門外,一個男生溫和的聲音傳來,是在叫胡欣的。
“哦,來了,等我一下哦!”
抬頭看去,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正杵在門口,一臉微笑地,看著正在收拾書本的胡欣。
這個家夥,不就是...兩個星期前看見的那個家夥嗎!跟胡欣走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路走還有說有笑的!
他怎麽來了!
情敵相見,分外妖嬈...不對,眼紅。
“那個...”
“嗯?怎麽了?”
“她不是沒有男朋友嗎?”
看著胡欣笑著走出教室門,與那男生走下樓,虞平章心有不甘,連低下頭問蒲恬恬道。
“嗯..以前沒有,但現在就不知道了。而且,我問她她也不回答我,她好像有什麽心事一樣。”
“這樣...啊...”
不知為何,看著兩人走下樓梯,虞平章的心裡有種被刀子一刀一刀劃在痛處的感覺。
寒風吹過,南方初冬的風不似北方般砭骨,但絕對會如真實傷害一樣,直接擊穿你單薄的羽絨服的防禦。
不知為何,她看上去,好想,還挺開心的。
有些事情,只需要你a上去,就一切都明了了。但是,那一步,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邁得出去的。
大膽伸出腳的,可能的確會得到一時的幸福。但,死在身前的鴻溝裡的,不可勝數。
據說,兩人同時喜歡上彼此的概率是兩萬分之一。珍惜,身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