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琦眼巴巴地望著夜星宇離開的方向,目送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心情有點小小失落。
忽然,又有電話在響,不是陸芷琦的手機,而是從張馨雨身上傳出來的音樂鈴聲。
張馨雨摸出手機瞄了一眼屏幕,看到是從家裡打來的,就故意不接。
關掉手機後,她對陸芷琦刻意叮囑:“你千萬要記住啊!我是瞞著家裡溜出來的,不管有誰問起我的行蹤,你都不能說,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放心吧,娘娘,奴婢絕對守口如瓶!”陸芷琦嘻嘻一笑,伸手到嘴邊比出一個孔雀指,從左往右迅速一劃,做出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口風很嚴。
“很好!”張馨雨滿意地點點頭,“現在,你就帶本宮去見識一下帝都美景,再品嘗幾樣當地美食,倘若本宮滿意,重重有賞!”
“奴婢遵旨!”陸芷琦將雙手置於腰間,兩腿並攏屈膝半蹲,笑吟吟地行了一個蹲安禮。
隨後,兩女嘻嘻哈哈,鬧作一團,絲毫沒有隔閡。
……
林家老宅的大門口,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那眼巴巴地望著,他是林善雅的三叔林則勇。
當他看到一輛霸氣外露的裝甲越野車從道路遠端急速駛來,乾癟的老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
“總算來了……”林則勇嘴裡嘀咕著,主動迎上前去。
江旭駕著車,在大宅門口停穩,夜星宇還有雅薇等人先後鑽出車廂。
林則勇笑臉迎人,對著夜星宇點頭哈腰地打招呼,一點長輩的氣勢都沒有,反倒像個奴才。
他上次跟著夜星宇混賭場,吃足了甜頭,最後分到六千萬,從此就對這個外來的侄女婿死心塌地,敬為神人。
正好知道夜星宇今天從離城回來,林則勇就跑回老宅,站在門口等了半天,就想跟這位侄女婿說說話,套個近乎。
夜星宇的處世態度相當隨和,對誰都是不卑不亢,不會像林善雅一樣總是板著個冷臉,所以便跟林則勇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進了林家,在三叔的陪同下,夜星宇先去問候老爺子。
林則勇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停地在老爺子面前誇讚夜星宇,讓林長風非常吃驚,但又搞不明白。
幾個人坐下來閑聊一會,夜星宇便借故離開,去找自己老婆。
林善雅早就見到了雅薇,知道夜星宇回來了,一直留在屋裡等他。
夫妻倆一見面,就開始聊起了正事。
首先是林善雅昨天被綁架的事情,從機場回來的路上雅薇一直沒有說,現在就由林善雅親自講給夜星宇聽。
被劫持以前,是林善雅的親身經歷,可以說得詳細一些;而在此之後,她昏迷過去,就只能複述從雅薇那裡聽來的後續,幾句話就講完了。
“整件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那個綁架我的女人傷得不輕,我把她關在了地窖裡,由阿傑和老巴輪流看管。”
“逼供了嗎?有沒有從她口中問出什麽?”
“沒有,她的嘴很硬,我見她是個女人,不忍心對她用刑,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讓她招供?”
“辦法倒是有,咱們現在就去會會她吧!”
說罷,兩人走出屋子,順便再叫上雅薇,一起去地窖。
地窖不大,就在宅院裡,最初是雜物室,後來被林長風用作釀酒,再之後他病重臥床禁煙禁酒,裡面擺放的酒缸都被家裡人偷偷處理掉了,現在空空蕩蕩的,除了灰塵和霉斑,就沒有其他東西。
昨晚是阿傑值守,今天輪到巴天明,他看到大小姐、二小姐還有新姑爺一同前來,便猜到他們是要審囚犯,不等吩咐,便主動摸出鑰匙,打開了地窖入口的大鐵鎖。
掀起一面正方形的大鐵蓋,露出一道半米多寬的石階梯,夜星宇等人魚貫而入,逐級向下。
巴天明沒有跟進來,他就老老實實地蹲在上面守住入口。
嘴角帶血的飛鳥精神萎靡地坐在角落,閉著雙眼,背靠牆壁,雙手和雙腳都被指頭粗的麻繩牢牢綁住。
換成是平時,再結實的麻繩也製不住暗勁古武者,但飛鳥被雅薇打成重傷,骨頭斷了好幾根,哪裡還有力氣,就只能乖乖受縛。
聽到腳步聲,飛鳥的嘴角微微牽扯,露出一個冷笑,隨後睜開雙眼,望向來人。
她的目光很平靜,有著看淡生死的冷漠,這是身為殺手應有的覺悟。
夜星宇走在最後面,等到前方的雅薇和林善雅往兩邊讓開,他才看清楚囚犯的長相模樣。
只是第一眼,夜星宇就愣住了。
因為他認識飛鳥,曾經同屬於“青衣”組織,並且飛鳥還是羅修的擁護者。
夜星宇不由笑了起來,感慨彼此之間的緣份。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笑,個個都在看著他。
他扭頭對著林善雅吩咐道:“你和雅薇先上去吧,我想跟她單獨聊聊!”
出於信任,林善雅問都不問,就點了點頭,然後與雅薇踏上石梯返回地面。
等到地窖裡只剩下飛鳥和夜星宇,後者才背著雙手緩緩靠近,並幽幽說了一句:“真是好久不見啊!”
飛鳥略感奇怪,不知道對方為何要說“好久不見”,便問道:“我們以前見過?”
“當然見過!”夜星宇微微點頭。
飛鳥盯著夜星宇再次打量, 又問:“你就是夜星宇?”
“對,我是夜星宇。”夜星宇不否認。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飛鳥閉上雙眼,說話有氣無力。
“我當然知道!”夜星宇朗聲回答,但沒有馬上說出答案。
“呵呵——”飛鳥不說話了,只是笑。
作為一個殺手,她沒有正式的姓名,也沒有親密的朋友,就連認識的熟人也寥寥無幾。
所以,她不相信夜星宇認識自己,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男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說謊,估計是想借機套話,以摸清自己的來歷。
於是飛鳥隻笑不答,甚至都懶得睜眼。
而夜星宇卻盯著飛鳥左看右看,忽然問了一句:“刀妹,你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