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孩子帶來的歡樂,暑假接近尾聲,大家都得返回學校上班去了,“孩子誰帶”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在開學的前一周,費得尉夫妻就與自己的父母在討論白天讓幫忙誰帶孩子,顏菁菁的母親雖然沒有工作,但是自個家裡田地的稻子也到了收割的時間,還有養了許多家禽和家畜,父親則經常到外面打零工賺錢,無暇照應家裡,只能依靠母親在家料理家務事。眼看就要開學了,費得尉和顏菁菁為此也吃不好,睡不想,整日為此事憂心忡忡,一籌莫展,卻始終還是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看著孩子這麽幼小可愛,費得尉說:“要不你就不要去上班,在家帶孩子?”顏菁菁回答:“我還是想白天上班,晚上帶孩子。”費得尉有些火腦,提高嗓門說:“孩子重要還是你上班重要?再說你是臨時的,早晚得下崗,何必這麽執著。”顏菁菁也不甘示弱地回應:“我就是想上班,孩子你想其他辦法,反正我堅決不想丟棄這工作。”費得尉大為火腦:“還不是為了那點錢,你是要錢不要兒子。”聽費得尉這麽說,顏菁菁頓時淚下,也不吱聲了,默默地流著眼淚。費得尉走出臥室,鬱悶地坐在陽台,一支又一支抽著煙。時間轉眼即將中午,費得尉母親回來興奮地告訴他們:“放心好了,孩子的問題解決了。”費得尉和顏菁菁既高興又疑惑地看著她,費得尉問:“媽,怎麽解決的?”費得尉母親說:“我和你爸商量之後,你爸提議我和顏菁菁一起教一年級一個班,顏菁菁教數學,我教語文,這樣顏菁菁每天上午去上一下數學課,其他的課我來上。”顏菁菁疑惑地問;“那學校會同意嗎?”費得尉母親說:“放心好了,我和校長說明情況,他同意了。”費得尉說:“我們家離學校這麽遠,那你們要換班時間也來不及呀?”費得尉母親回答:“剛才回來看到顏菁菁大姨,我想看看她能否上午幫我們帶一下,就詢問了一下,沒想到大姨答應了。”顏菁菁開心地笑了,情不自禁高呼:“媽,你真棒!”最棘手的問題解決了,對於他們小夫妻來說是最開心的時刻。能將事業和家庭兼顧著是最為完美的選擇。這也能讓他們安心上班了。
開學了,費得尉和顏菁菁依照往日一樣,早早起床,刷洗,吃早餐,準備去學校,這下對於孩子來說,可就有些不適應,畢竟還未滿月,每次醒來看見身邊的不是自己的父母,總是有些不安和驚恐,失控的哭啼一聲比一聲高,可始終無法讓已經到學校的父母聽見。顏菁菁大姨抱著孩子,想盡一切辦法在哄著,用香甜的奶水逗引孩子的注意力,讓孩子恢復平靜。可是孩子就是相當固執,喝飽了又開始新一輪的呼喚。半天下來弄的顏菁菁大姨筋疲力盡。將近中午顏菁菁回來,大姨將苦累且熟睡的孩子抱還她說:“你這孩子可真難帶,沒看到你就哭個不停,現在大概有些累了,剛睡著一會。”顏菁菁看著孩子,不免有些心疼,她將孩子抱在懷裡,俯身親吻孩子稚嫩的臉頰,孩子似乎感覺到在母親的懷裡,睜開朦朧的小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開心的微笑。顏菁菁大姨說:“你兒子可是機靈的很呐,在你懷裡就醒了,看到你就笑了。”顏菁菁說:“是呀,和他爸一個樣,精明的很。”邊說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開學的日子工作繁多,白天上班,晚上帶孩子,確實讓他們心力交瘁,費得尉的學校在郊區,離家有八裡多路,因此,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中午也只能在學校吃午餐和休息。
顏菁菁雖說只要上午上一兩節數學課,但是下午在家帶孩子也確實勞累。轉眼間孩子到了滿月的日子,這個月幸好保健站醫生每周都會定時來家裡一次為孩子進行全面體檢,並指導他們如何養育孩子,直到孩子滿月。看著兒子每此測量的數據不斷增長,兒子健康成長,夫妻兩心裡開心至極。因為工作問題辦滿月只能推遲幾天到周末為孩子辦滿月酒。還好天公作美,陽光燦爛,費得尉和顏菁菁早早來到已經訂好的酒店,等待親朋好友的到來。時間將近響午,通知到的客人陸陸續續來了,他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並且到酒席大廳看看孩子,此時孩子在顏菁菁的母親懷中安靜地睡了。大家圍著孩子嘰嘰喳喳地談論著,“孩子的成長”“孩子的教育”“孩子的性格”“孩子的長相”等相關的話題一個接一個的奔出來。酒席間,大夥繼續談論著,嘈雜的聲音驚醒了熟睡的孩子。一聲哭啼讓孩子外婆驚恐不已。費得尉則坐在一旁自顧自己吃著,毫無幫忙的意思。顏菁菁怒氣地看了看費得尉,大聲喝道:“你就光顧著自己吃,孩子也不幫忙抱抱。”說完趕忙放下碗筷,準備從自己母親手中接過孩子。費得尉放下餐具笑嘻嘻地說:“孩子應該餓了,你先喂奶吧。”“我一個在這大庭廣眾下好意思嗎?”顏菁菁說道:“你就不可以和我一起找個沒人的包間?”費得尉看她這樣不給顏面,在眾多的親戚朋友面前大聲斥責自己,心裡不免有些不悅。提高嗓門回道:“找個沒人包間都不會,你還會做啥?”顏菁菁沒有再理會費得尉,自個抱著孩子怒氣衝衝地離開席位找沒人的包間喂奶去了。大家看他們為此爭吵開始勸說費得尉。“帶孩子挺辛苦的,顏菁菁發火也正常的,你還是去幫幫她,給他道個歉。”費得尉的三舅說道。“是呀。女人不容易,你還是去安慰她一下。”費得尉的母親說道。“我女兒就這脾氣,多包容一下了。”嶽母接著說。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讓費得尉更是尷尬。費得尉起身去找顏菁菁母子,可是心裡卻對顏菁菁有了新的看法——霸道、不講理。 本來開心的日子,費得尉和顏菁菁兩夫妻弄得好不愉快。艱難地熬下了這一天,他們晚上回到家裡。簡單的算了一下支出和紅包就休息了。顏菁菁抱著孩子喂完奶就靠著床上閉眼不吭一聲,費得尉側身呼呼大睡。午夜時分,孩子開始哭鬧了。喂奶也不遲吃,顏菁菁隻好不停地哄著安慰著,弄得筋疲力盡,可孩子一點也不領情,繼續我行我素地大聲嚎哭。顏菁菁看看身邊還在熟睡的費得尉,心裡不打一處來,一腳把他踢醒說道:“孩子都哭鬧這麽久,奶水也不吃,你也不知道起來幫忙哄哄。”費得尉立馬爬起床穿好衣褲,將孩子接過用厚毛毯裹嚴實,再抱在懷裡來到客廳帶孩子看養的金魚和鸚鵡。孩子看到這些寵物立馬就安靜下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不時還“嘿嘿”地傻笑。顏菁菁沒有再聽到孩子哭鬧很是好奇就起身來到客廳,看見他們父子兩人在看寵物也沒說什麽,又回到房間睡覺去了。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孩子困了,看著看著又睡著,費得尉才抱著又回到臥室,輕輕掀開毛毯將孩子放在顏菁菁懷中。顏菁菁醒來看見懷中的孩子沒好氣地說:“你就不可以帶孩子睡,讓我好好安心睡一會。”費得尉沒吱聲,又抱起孩子拿了條毯子來到客廳,父子兩就在沙發入睡。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後半夜的充足睡眠讓顏菁菁著實感覺精神大作,她起身來到客廳看見這對父子孩子沙發上呼呼大睡不忍打擾就自己刷洗上班去了。等到費得尉醒來,上班都快遲到了,於是他急忙打了個電話向學校說明情況,等到顏菁菁大姨來到後就急衝衝趕去學校。
費得尉一路上肚子裡火氣十足,想著顏菁菁沒叫醒他的事,騎車也走神差一點與一輛小轎車相碰。費得尉火急火燎地趕到學校,正好趕上他的課,於是沒有吃早餐就急忙走進班級上課了。一節課下來,肚子也嘰咕抗議,人也有些眩暈了。來到辦公室,女同事吳豔看見他臉色發白,人也站立不穩就問道:“怎了?費得尉,你臉色很是蒼白,不舒服嗎?”費得尉苦笑地回答:“沒吃早餐,餓的唄。”說完就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一會兒,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和一個麵包放在他前面,費得尉抬頭看見是吳豔老師,不好意思地說:“這怎麽可以?這是你自己的早餐呀。”吳豔說:“我早餐吃了,有的多的,正好給你吃。”說完就回自己辦公桌去了。費得尉感激地說了聲“謝謝”就大口地吃著喝著。吃著吳豔給的早餐,想著沒給自己準備早餐的顏菁菁,費得尉覺得眼前的吳豔確實是個賢妻良母。一下子費得尉心裡覺得吳豔內心的美麗大方。吃完早餐,費得尉一邊批改昨天的作業一邊和吳豔老師聊家常。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中午費得尉和吳豔似乎有聊不完的話,在午餐時也邊吃邊聊。吳豔問道:“你現在夫妻上班,那孩子白天誰來照顧呀?”費得尉笑笑回答:“老婆的大姨上午幫忙帶,下午老婆沒課就在家帶孩子。”“那你老婆挺辛苦的。”吳豔說道:“你得幫幫她呀,更要多安慰和哄哄她。”“是的,這時作為男人、老公的責任和義務”費得尉說道:“晚上我們都是輪流帶。”吳豔吃驚地問:“怎麽晚上還輪流帶?”費得尉回答:“孩子半夜總要哭鬧一會,我們都睡不好,所以上半夜老婆帶,下半夜我帶。”“哦!”吳豔明白後說道:“那是讓孩子白天睡得太多了。你們試試白天讓他少睡會。”費得尉這才明白孩子為什麽半夜總會哭鬧不睡。於是心裡想著等下午放學回家告訴顏菁菁調整一下孩子睡眠的時間,免得大家晚上都休息不好。
晚上,晚餐過後,費得尉母親因為要照顧婆婆就會老房子去了,顏菁菁抱著孩子在房間裡休息,費得尉刷洗完餐具來到房間看到孩子在她懷中睡著了就說:“今天我同事告訴我孩子半夜哭可能就是白天睡得多了,所以半夜就會醒來哭鬧。最好是調整一下孩子睡覺的時間。白天少睡,這樣晚上孩子就可能會一覺到天亮了。”顏菁菁聽了就問:“男同事還是女同事?這麽懂帶孩子的方法。”費得尉回答說:“女的唄,否則也不會這麽懂。”顏菁菁說道:“那孩子要睡你不讓他睡,他照樣要哭鬧的呀。”費得尉說道:“可以逗他玩,讓他白天多玩會。”顏菁菁說道:“按照你說的那樣我更累,我本來平常白天都讓他多睡點,這樣我輕松一些。”費得尉發現孩子半夜不睡哭鬧的真正原因正如吳豔所說的一樣,心裡不免有些不悅,他不假思索地說:“原來孩子半夜不睡哭鬧都是你造成的呀。你就為自己想,是不是有些自私了!”顏菁菁聽費得尉這麽說當場就火腦了,一把將孩子他塞進懷裡說:“那你現在把孩子弄醒吧,免得讓他半夜醒來你要陪他玩休息不好。”說完就上床蒙頭大睡。費得尉抱著孩子一下子就愣了,緩過神後無奈之下就抱著孩子到客廳裡看電視去了。著實的疲憊讓他不久就關電視又和孩子回臥室睡覺了。到了午夜,孩子的生物鍾準時地將孩子喚醒,孩子在費得尉的懷裡不停地蠕動和四處觀望,一盞過夜燈散發橘黃的淡光托顯房間的寂靜。孩子見費得尉沒有理會他猛然地大哭起來。一下子就把費得尉和顏菁菁從美夢中拉回現實。顏菁菁生氣地說:“你不是調整孩子的睡眠時間嗎?怎麽又在這時間哭了?”費得尉好氣又好笑地回答:“調整時間哪有這麽快,最起碼也得個吧星期。”顏菁菁怒氣衝衝地說道:“那你父子兩不可以在沙發上睡嗎?”費得尉沒有回應,默默地抱起孩子走出臥室,顏菁菁起身將房門關上繼續睡覺了。父子兩卻在客廳裡看著寵物,咿咿呀呀地聊著。費得尉看看可愛的兒子,想想剛才顏菁菁剛才的話語和行為心中也是無奈,陪孩子整整玩了一兩個小時才逐漸將孩子洪睡著了。這時的費得尉似乎很是清醒,沒有一絲睡意,其實他是怕再次睡過了頭上班遲到,所以不敢再入睡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顏菁菁醒來看見費得尉抱著孩子愣坐在沙發上,不禁吃驚地問:“你這麽早就醒了?”費得尉回答說:“沒睡,怕睡過頭上班遲到。”“哦!”顏菁菁輕聲回應一聲就自顧自個刷洗去了,完全沒有將孩子抱過去讓費得尉此時休息一會。費得尉有些心灰意冷,此時感覺渾身拔涼拔涼的, 就趕緊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讓孩子的體溫給自己增添一點溫暖。今天還好,顏菁菁大姨來的比較早,費得尉將孩子交予大姨就急忙趕到學校去了。雖說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費得尉還是能理解顏菁菁既要上班又要帶兒子的辛苦,在家裡也盡量多帶帶兒子,讓顏菁菁有更多的時間保證充足的睡眠。上課、帶孩子、做飯讓費得尉忙的著實疲憊。
這天周末,費得尉接到佔平電話說自己女兒出生了,就和顏菁菁一起去祝賀,看到粉嫩的小臉著實讓人覺得可愛,不禁讓費得尉心裡產生再想生個女兒的想法。一個月後費得尉再次和妻子兒子一起參加哥們佔平女兒的滿月酒。席間,費得尉調侃地說:“要不要我們還在配對一下,將來成親家?”佔平夫妻兩回答:“好呀,只要他們有緣,我們絕對讚成。”顏菁菁抱著兒子卻沒有啃聲,但是從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並不樂意。一頓酒席,費得尉在尷尬的氣氛中吃完就急忙找了個借口攜兒帶妻回到家裡。費得尉想問問今天是什麽情況導致她讓自己如此狼狽,但話到嘴邊卻又因為害怕顏菁菁爭執讓她傷心又將話硬生生吞咽回去。時間一晃就是半年,一天清晨兒子早醒並不停地哭鬧,奶水也不吃,這可讓費得尉和顏菁菁小兩口發慌了,費得尉摸摸兒子的額頭,發現很是滾燙,立即和顏菁菁抱著孩子來到醫院兒科,通過醫生的診斷母體奶水因缺失抗體,兒子經常性感冒發燒,特別是兒子每半個月都會準時到醫院去看病。為此,他們搞的精疲力盡,經常性為兒子的事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