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止得可怕,夜星河和金俊佑對視著,一個表情冷峻,一個邪魅得意。
程滿月的汗毛都炸開了,想說什麽打破尷尬,可是又不知要怎麽解釋此時的情況,金俊佑竟然還好死不死得叫了一聲主人,夜星河再蠢,也知道了那天在她家洗澡的是金俊佑了。
連她編劇的戲精腦袋,此時也想不到更好的劇情編一個金俊佑拎著垃圾出現在這的橋段來騙過夜星河,程滿月簡直想鑽進電梯縫裡去。
沒想到首先打破如此對立局面的是金俊佑,他大方一笑,對夜星河說:“要不要去家裡坐坐?”
家裡?誰家?你這幅男主人的姿態是怎麽肥事!程滿月此時恨不得打爆金俊佑的頭。
“已經很晚了……”程滿月尷尬得剛想勸說……
“好啊!”夜星河打斷她,眼睛盯著金俊佑,一副我很欣賞你的勇氣的表情。
什麽鬼!夜星河為什麽還要答應,兩個男人大半夜去家裡有什麽好坐的!不等程滿月阻止,倆人已經朝3003走去了。
要不然就此裝暈倒吧,這樣眼不見心不煩,程滿月一個人在電梯想。
“主人!你再不回來,電梯就要下去嘍!你要是此時想裝暈倒,我就自由發揮了哦!”金俊佑站在門口調皮得朝電梯喊。
程滿月一個健步跑過去捂住金俊佑的嘴,瞪著眼道:“你喊什麽,生怕簡琛聽不見嗎?”
金俊佑這個家夥簡直就是肚子裡的蛔蟲,程滿月暗暗氣憤得想,什麽都瞞不過他。
“哦,我還忘了其實你喜歡的是簡琛,那你緊張我倆聯絡感情幹嘛?”
“金俊佑!!!你!!!”
好想像甩沙袋一樣將金俊佑甩來甩去啊……
此時,程滿月坐立難安得坐在一邊沙發上,對面坐著面無表情的夜星河,他環顧了一下客廳,沒有任何男生用品,但是金俊佑卻在輕車熟路得使用咖啡機,端來了兩杯咖啡。
“昨天我練習了一天花式咖啡,你不是寫小說嗜咖啡如命嗎,我特地學了以後給你衝。”金俊佑在程滿月面前放下了一杯,又在夜星河面前放了一杯。
“大半夜的喝什麽咖啡?”程滿月說。
“那你想喝什麽?我們三個大半夜得喝酒,更奇怪吧!”金俊佑似乎還嫌場面不夠尷尬,全說的大實話,程滿月看不出他這是要演哪一出。
程滿月氣得眼冒金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嗯?還挺好喝。等等,現在不是品咖啡的時候,三人坐在這,難道要聊人生嗎?
夜星河冷冷得看著他倆。
金俊佑自如得坐下來,靠在沙發上,對夜星河說:“其實她搬進來的第二天,我就住進來了!”
噗!!!!
程滿月的咖啡一口噴了出來。
“哎呀,你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這麽冒失,你忘了我為了你身上這條裙子傾家蕩產的事兒了嗎?”金俊佑抽出紙巾,幫程滿月擦著裙擺上的咖啡,說:“去換件舒適的衣服吧。明天我叫乾洗店上門來取。”
金俊佑此時完全一副男主人口氣,責備裡還帶著寵溺。程滿月根本不想去換衣服,她要死死盯著這兩位究竟要幹什麽。咖啡漬?不是管這個的時候。
夜星河看著金俊佑給她擦噴到腿上的咖啡,額頭微微得皺了起來,程滿月趕快抽出紙巾自己擦。
金俊佑繼續對夜星河說:“說起來,我住進這裡,還是拜你的未婚妻虞小姐所賜呢。”
“這跟虞媛有什麽關系?”夜星河眉頭緊鎖。
金俊佑將那天商場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說:“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但是你畢竟是滿月的兄長,我善意得提醒你一下,虞小姐並非良善之人。當然,我更不想滿月以後有一個不好相處的妯娌,同為男人,娶錯老婆真是會煩惱一輩子啊,我會很同情你的!”
夜星河身體前傾,看著金俊佑說:“既然你已經開始評論我的婚姻了,那麽你給我個建議,你覺得我該娶誰?你說得沒錯,娶錯老婆,真的會後悔終身!”夜星河說著話,眼睛卻看向程滿月,
程滿月看著夜星河看向自己,渾身發毛,夜星河這含沙射影得什麽意思。
金俊佑笑道:“以夜兄這樣的身份,娶誰,恐怕都不能隨心所欲吧。”
夜星河不屑一笑,說:“只要我想,沒人管得了。”
“確實,雖然夜兄一表人才,但是天下之大,並不是所有女孩都愛你,有些人,有緣無份,有些人,心有所屬。強人所難或奪人所愛,就太遜了。”
程滿月幾乎要暈倒了,兩人之間無形的刀光劍影,再這樣下去他倆互相敢出招,程滿月都不敢再看下去了。
“這麽晚了,今天已經很累了。要不然我們……改天再聊?”程滿月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夜星河皺著眉頭看向程滿月,嚴肅道:“你還沒結婚,和一個男人同居在一個屋簷下,這樣不好吧。”
聽不出是以兄長的姿態在訓斥她,還是夾雜了過去的情感帶著微微的醋意。
“我……”程滿月被問得一語堵塞。
“夜兄,都9012年了,在北京,男女合租都不足為奇,更何況,這是程滿月的房子,她讓誰借住,是她的自由吧。”
程滿月在抱枕後面朝金俊佑伸過去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閉著嘴唇小聲道:“你給我閉嘴。”
金俊佑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程滿月在下面做法,說:“夜兄放心,我雖然確實對滿月圖謀不軌,可是我可從來沒有冒犯她哦,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我可不會做出讓她哭的事情。”
你冒犯得還少嗎?
程滿月一聽,立刻明白了金俊佑正在含沙射影指吻——痕的事,便加大了掐他的力度,金俊佑依然不為所動。
“如果你們是男女朋友,我無話可說。”夜星河看向程滿月:“如果林姨知道了,會很擔心你的。”
程滿月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此時有些忐忑夜星河會將她和金俊佑住在一起的事情告訴媽媽和夜伯伯。
金俊佑說:“當然,為了滿月的名譽,我會加倍努力得追她,爭取轉正的!”金俊佑寵溺一笑。
夜星河站起身,準備要走,他對程滿月說:“我就在對門,如果有什麽事,就敲我的門,還有,如果男女住著不方便,你就住我那裡,我有的是地方可以住,我家鑰匙你有。”
住……住他那裡?夜星河怎麽想的!!!
“夜兄這是不相信我嗎?”金俊佑起身道。
夜星河冷笑道:“你相信你自己嗎?”
金俊佑一攤手,調皮道:“果然還是男人了解男人。”
夜星河看著金俊佑,冷靜的語氣卻透著一絲威脅,“你要是敢動她,別怪我不客氣!”
“咦?這句話有點耳熟。”這是金俊佑在婚禮現場,對夜星河說過的一句話。
“沒錯,作為她的兄長,我保護她,天經地義。”
“如果我們成為連襟,一定會很聊得來的。”金俊佑邪魅一笑。
“不必強求!”夜星河大步流星得走出門,程滿月跟上去送客,沒想到夜星河臉上受傷的表情,令她的心一揪……
明明那樣鎮定冷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瀾,在走出她家門的一瞬間,他臉上悲傷的表情,讓程滿月都難過起來。
她站在門口,看著夜星河摁出對門的指紋鎖,兩人望著對方,同時緩緩得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