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陳琪睿教授托了托眼鏡,緩緩開口,“剛才秦隊長簡單說明了一下這個芯片的作用,我稍微補充一下,這個芯片不光是工藝和架構采用了我們完全不知曉的技術,就是它使用的材質,也出現了超出我們認知的金屬。”
“這種金屬是一種神秘的合金,具體組成成分還有待研究,但是這種神秘金屬有著超乎尋常的生命親和力。”
“大家都知道,鈦是我們已知的金屬中,與細胞親和能力最好的金屬,然而它卻也僅僅是不產生排異反應。”
“但是這種神秘金屬,卻可以同細胞甚至是神經組織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新的有機組織,似乎它原本就是屬於那裡。”
“這幾乎是超出了我們對金屬的科學認知,我暫時將其命名為活性金屬,我們還需要大量的實驗才能確定它的組成成分。”
“通過這一點,我幾乎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我們遇到了一個科技水平遠遠超過我們的敵人,這將是一場極其艱苦的鬥爭,請你們做好思想準備,因為我幾乎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陳教授說完,臉色異常沉重的看著面前的隊員們,隊員們沉默著,一言不發。
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眾人的心頭上。
“其實大家也不用太過於悲觀,我們獲得的這種芯片,既是一個壞消息,又是一個好消息。”
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讓大家抬起頭,而她話的內容,也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木柚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看向大家,“敵人發明的這種芯片,我們確實聞所未聞,但是只要給我們時間,我們就可以逆向工程,生產出同樣的芯片。”
“當然,我們會祛除它的操控系統,並盡量消除它的副作用。”
木柚視線緩緩掃過眾隊友,接著說到,“到時候,你們人人都能成為超級戰士!”
“是的!”
一個更加稚嫩的聲音,出現在了似乎不該它存在的場合裡。
陸亦可抱著電腦,眼睛背後的瞳孔裡,充滿了自信的光芒。
“我已經破解了它的程序組織架構,只要給我時間,我可以完全解開它的編程語言,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入侵它的控制系統,揪出那個躲在背後的膽小鬼。”
膽小鬼?
眾人不由得自嘲一笑,一個弄出這麽高科技的人,會是膽小鬼?
但是不管怎樣,眾人也從剛才的絕望情緒中恢復了一絲信心。
陸亦可趕緊拿眼神示意顧凡,顧凡看到後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心領神會。
他輕咳一聲,站出來看向隊友們,“這位小妹妹說的對,只要我們能爭取時間,一切就都有希望,我們難道就只能打必勝的仗嗎,錯了,我們要把必敗的仗打贏回來,才能不辱沒我們潛龍的稱號!”
顧凡的幾句話,仿佛是一個火苗,徹底點燃了眾人的希望之光。
“對!”李雷也站出來說到,“大家忘了我們的傳統了嗎,我們潛龍,向來是一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得隊伍!大家振作起來,讓我們再次創造一個絕境逢生的戰績!”
“對,振作起來!”
“就是,我們潛龍,無人可敵!”
“讓我們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我們是一支無敵的隊伍!”
……
隊員們心中的負面情緒徹底被這激情澎湃的豪言壯語衝散,他們仿佛一把褪去鏽跡的寶劍,重新綻放出耀人的鋒芒。
秦毅用讚許的目光看著顧凡和李雷,這兩人,不愧是他看中的人,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陸亦可也從背後偷偷給顧凡比了一個大拇指。
顧凡也輕輕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在古靈精怪之外,還有一顆善於察言觀色的眼睛。
真的是甚得我心。
秦毅點點點頭,開口說道,“現在,我們所掌握的消息想必大家應該明白了,我們有著一個強大神秘的敵人,而這個敵人,很有可能與那個在城邊不停擴張的勢力有關。”
“我們需要接觸他們,查明兩者之間的關系。如果他們真的與那個製造芯片的神秘組織有關,竭盡全力也要消滅他們,這種控制人思想以及行為的邪惡手段一旦泛濫,整個人類都將遭遇前所未有的災難。”
“大家清楚了嗎?”秦毅最後問到。
“清楚了!”眾隊員眾口一致。
“那好,你們回去後好好休息,為接下來的任務做準備。”
“是!”
眾人應到,然後解散各自吃飯休息。
木柚和陸亦可卻追了出來,她們叫住顧凡, 三人一起來到一間休息室。
“聽說……有一名隊員犧牲了。”
木柚看著臉色沉重的顧凡,輕聲問道。
顧凡沒回答,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睛中有淚淌下。
“請節哀,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木柚眼睛裡也含著淚水。
“嗯!”
顧凡又一次深深地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陸亦可則握著顧凡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只是明明一個20多歲的手,卻有著不屬於它年齡的粗糙。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
木柚靠過來,與顧凡挨在一起。
顧凡抬起頭,淚眼朦朧中,他感覺眼前的木柚,像極了他一個故去的親人。
他遲疑了兩秒鍾,然後一把攬住木柚的肩膀,放聲痛哭起來。
一個男人,哭的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他仿佛想用數不清的眼淚,來留住那個已經逝去的身影。
木柚被突然的一抱,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隨後放松,輕輕摟住顧凡的肩膀,任由他的眼淚濕透了自己的肩膀。
旁邊的陸亦可眼睛通紅,也是有著淚水在不停地打轉,她從背後輕輕摟住顧凡的腰,小小的身影,卻像是一株參天大樹,保護著被風雨摧殘的小草。
“如果可以,我願做你的妹妹,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顧凡的身體一僵,隨後哭聲更大,仿佛在向整個蒼穹,宣泄著自己的悲痛。
又像是在對那個不知現在身處何處的妹妹,釋放著無盡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