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禹同三丈,一丈。
噗通,噗通,噗通……
突然,黑衣人仿佛闖進了水裡,準確的說並不是水,它的阻力非常大。黑衣人前進時,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巨手阻止他們,不管他們怎麽努力,和禹同的距離仍是一丈。
他們內心憤怒,這個小白臉,到底做了什麽?
禹同使用“空氣支配”把周圍的空氣壓縮成了液態,密度和水銀差不多。
就算再水中,阻力遠遠高於空氣,更何況是水銀。
就算阻力變大,速度變慢,距離也應該一點一點縮短啊,為什麽仍是一丈呢?
“空氣支配”不僅可以改變氣壓,還能改變流向。
現在空氣的流向是遠離禹同的方向,流速差不多和黑衣人前進的速度一樣。現在的黑衣人,就好像在一個跑步機上跑步,除了鍛煉身體之外沒有任何卵用。
禹同一邊摟著辛嵐,一邊說道:“我和老婆好好的過著二人世界,沒招誰,沒惹誰的,非要來這裡當電燈泡。”
黑衣人沒有理會,而是嘗試後退,擺脫困境。
但是,禹同算到了這一點。當黑衣人脫離水牆的阻礙後,林中出現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禹同道:“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逃不掉了。”
噗噗噗噗噗……
禹同的小號殺他們很輕松,幾招就搞定。然後,去往薪州城,歐陽徹的住處。
晚上,歐陽徹正秉燭讀書。看上去是這樣的,其實他早已心不在焉。
他現在不是擔心禹同死不死。
像這種不會武功的凡夫俗子,怎麽可能逃得過殺手的追擊。
他現在擔心的,是乾掉禹同之後,他自己真的會像故事中寫的,被殺手殺了?
父親已經死了,那些私自和禹同下棋的學生全都被爺爺退學。這本書太邪門了,簡直就是邪書。
沒事,沒事,一會他們回來複命,再讓護衛們圍殺了。
突然,蠟燭熄滅了,歐陽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幾息時間,歐陽徹看到了一個火折子點亮了蠟燭。
屋內清晰了,歐陽徹的房間多了一群黑衣人,還有兩人不是穿夜行衣的,也沒有蒙面,一人身穿白色儒生裝的禹同,一人是身穿水藍色長裙的辛嵐。
禹同和辛嵐沒等歐陽徹說話,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一個黑衣人找來一個茶壺遞給辛嵐,辛嵐接過,立刻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禹同。
咕咚咕咚,禹同一口氣喝乾,把空茶杯放回桌上,辛嵐又自覺把茶水滿上。
禹同翹著二郎腿,略微歪了一下腦袋,微笑道:“羨慕嗎?”
歐陽徹的臉色變冷了,沒有說話。
一個黑衣人繞道了歐陽徹的背後,這個人代號“鸚鵡”,能模仿別人的嗓音,他用歐陽徹的嗓音說了兩個字:“羨慕。”
說完,歐陽徹猛的回過頭,沒看到人。
“我在這。”
這是從歐陽徹的頭頂,傳來的聲音。歐陽徹抬頭一看,他正坐在房梁上,悠哉的翹著二郎腿,靠在柱子上。
禹同接話道:“羨慕的話娶個老婆不就完了嘛,你這樣的條件,隨便勾一勾手指,就會有人上你的床。”
歐陽徹的臉變黑了,不過仍是不說話。
“我喜歡的是墨辛嵐,其他人不入我的眼。”
又是從歐陽徹的身後,傳出了歐陽徹的嗓音。
禹同裝出一臉震驚的樣子,站起身護在了辛嵐的身前。
“什麽?你竟然惦記我的老婆?你說你這個讀書人,書都讀到茅坑裡了嗎?別人的妻子也惦記?”
“我和她認識了快二十年了,沒有比我更喜歡她的人,有資格娶她的人只有我歐陽徹。”說這句話的還是鸚鵡。
禹同嘲笑道:“是不是你最喜歡先放一邊,你認識她快二十年,辛嵐都不喜歡你,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後,鸚鵡不再幫腔,禹同在等待歐陽徹本人的回話。
現在的歐陽徹,面色鐵黑,雙拳緊握,渾身發抖。他艱難的抬起手,指著禹同,喊道:“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跟你不共戴天!”
禹同兩手一攤,笑道:“你父親是你媽殺的,你妻子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娘的肚子裡呢,哪來的殺父之仇?哪來的奪妻之恨?”
“在我們老家有一句話正好形容現在的你,怨天尤人,無能狂怒。”
歐陽徹提高音量:“禹同!這裡是我的地盤!有眾多護衛守在這裡!你竟然隻帶十幾個人就闖入我的宅子!你太狂妄了,你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護衛何在?護衛何在?”
歐陽徹喊完,周圍一片寂靜。
過了一盞茶時間,周圍還是一片寂靜。而且,歐陽徹口中的護衛一直沒有出現。
尷尬,太尷尬了。
禹同肩膀顫抖, 辛嵐見狀,伸出玉手,輕輕的揉。
“辛嵐,沒事。我只是忍著笑。差點沒忍住,肩膀都顫了。”
辛嵐掩嘴,沒有說話,她也在忍笑,眼角都向下彎了。
禹同做了一個深呼吸,壓下笑意,說道:“歐陽徹,你可以接著喊,沒關系,今天我有的是時間。”
歐陽徹不喊了,因為他不是傻子,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明明這裡這麽大動靜,護衛竟然沒有出現。
不,不是沒有出現,而是出現不了。
他的護衛估計讓禹同的人製服了。
歐陽徹面露猙獰,瞪著禹同。
禹同淡淡道:“從你懂事之後,父親不疼,母親不愛,爺爺也愛答不理。不管你如何拚命努力讀書,拚命討好他們也沒用。”
歐陽徹怒道:“你住口!”
禹同沒管,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你成年之後,你爺爺給你安置了這個宅子,嘴上說是讓你獨立,其實是把你隔離。”
歐陽徹大喊:“快住口!”
禹同又道:“你覺得你是個悲劇,生來什麽都沒有,什麽都得不到。所以你在別人面前裝出自負的樣子,掩蓋你悲劇的真身。”
“快!住!口!”歐陽徹邊哭邊喊。
禹同搖頭笑道:“如果你參加比慘大會的話,一定會得倒數第一名吧。”
說完,禹同收起笑容,牽著辛嵐的手離開了。
一個黑衣人製住了歐陽徹,一個黑衣直接就是一刀。
然後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欠殺手的債,用命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