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同袍袖一揮,空中出現個龐然巨物。
小張子和老狗熊的視野變暗,抬頭仰望,看到天一個黑不溜丟的東西遮住了太陽。
二人感覺那個黑不溜丟的東西仿佛緩緩下沉,直到那個東西下降了好幾十仗,這個感覺才坐實了。
“師傅。”小張子手指著天,輕輕喚了一聲師傅。
禹同看都不看,直接說道:“此物是我的住處,也是我的座駕。”
住處?座駕?為什麽這兩樣東西能合到一起?
這二人當然不知房車這個概念,自然覺得奇怪。
不過,房車哪裡可以和浮空殿相比。
當浮空殿下降到地面時,又惹得二人一陣驚呼。
知道此物很大,但沒想到竟如此之大。
禹同又一揮袍袖,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白衣女子赫然出現在三人眼前。
原來是雪衣早已恭候門前。
禹同和雪衣相處了好幾個月,可那二人不同,第一次見雪衣,對那張絕美而又清冷的面容驚豔到了,恐怕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禹同道:“她叫雪衣,是我的……”
“師娘!”小張子自詡聰明伶俐,一看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可雪衣周身氣場變得凝滯,變得冰冷,四周仿佛依稀能看到冰晶雪花。
禹同立馬就給了小張子一個暴栗。
“知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禹同責備道。
小張子低下頭,剛才見禹同一副還算好相與的模樣,精神放松,得意忘形,才發生了剛才的慘劇。
“我是公子的禦侍,名叫雪衣。”雪衣冷冷一言,讓二人一陣顫抖。
雪衣現在面容冷,氣場冷,說出來的話更冷。
二人如墮寒冰地獄一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牙齒都在打顫。
“雪衣,可以了。”禹同道。
雪衣這才罷手,收起了如同寒冰的領域。
雪衣如今的實力和禹同相當,稍稍泄露一絲自然之力釋放出的領域,都能讓普通人七竅流血。
好在這二人剛剛吸納了些自然之力,勉強能忍住。
雪衣的領域一收,二人如蒙大赦一般,大口喘氣,心有余悸。
禹同拍了拍肩膀向兩人說道:“你們想和她變得一樣強嗎?”
二人一聽,眼睛一亮。
老狗熊憨憨笑道:“師傅,您說的是真的嗎?”
禹同道:“自然是真的。”
二人一臉憧憬的看著雪衣,仿佛多年以後,自己和那雪衣一樣,實力能如此恐怖。
雪衣暗探,這就是公子口中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二人隨禹同登了浮空殿,見到各種新奇事物,臉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這裡是禹同單獨設置的私人會客室。
這裡的陳設,二人都沒見過,猶如剛進城市的山中野人。
小張子看著一個物件,此物應該是用來坐的。可在村裡,隨便用些木材打個凳子就能坐人了,為什麽要弄成這樣的?這是既費時又費力啊。
禹同道:“這是沙發。我按照記憶製作的仿製品,坐去很舒服。”
這個沙發,是按照禹同原有記憶摸索製造的,是不是真的沙發還有待確證,不過功效是達到了。
禹同不會講述做沙發為什麽會舒服,要是講述,就要帶物理學的一些知識了。
他們大字不識一個,更別提物理學了。
禹同見二人躍躍欲試,說道:“你們坐吧。”
二人哪敢先做,等在那裡。
禹同也不矯情,先坐在了首位。
二人又看了看站在禹同身後的雪衣,遲疑不定。
禹同又道:“你們不必在意雪衣,坐吧。”
二人還在猶豫,禹同隻好做了一個坐下的手勢,二人才悻悻坐下。
坐的時候頗為拘謹,半身挺得筆直,隻做沙發的一半。
禹同搖頭道:“你們這樣做跟坐個凳子有什麽區別?自由些,自然些,別那麽拘謹。”
“是。”二人點頭,往靠背挪了挪。當後背靠沙發背的那一刻,仿佛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輕輕的拖著一般,舒服至極。
二人一臉享受,原來沙發竟如此美妙。
禹同看著二人的表情,一陣呵呵。
這時,會客室內突然出現了另一名女子,禹同一看,正是丁香。
這時的丁香,身穿兜帽白袍,臉用白巾遮面,只露出一對水汪汪的美眸。
丁香手裡捧著個托盤,托盤擺著三杯茶水。
丁香走到禹同左側,給禹同遞了一杯,然後走到小張子左側,遞了一杯。最後走到老狗熊左側,遞了一杯。
小張子和老狗熊哪受過如此服侍,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該擺到哪裡。
禹同則淡然拿起茶杯,用茶杯蓋撇了撇茶葉,輕輕抿了一口。
“味道不錯。”禹同讚道。
丁香聞言,抿嘴微笑。因為這茶就是她本人泡的。
那人也端起茶杯,回想著剛才禹同的動作,有樣學樣,同樣抿了一口。
“你們不錯。”禹同見到這二人沒有一口下肚,很是欣慰。
二人又聽到自家師傅表揚,靦腆一笑。
禹同前世沒有當過領導,帶過下屬,這一世同樣沒有做過差人的事。不過,禹同知道,最底層的人是最需要別人認可和表揚的。
所以他們二人每作對一件事,禹同會表揚一次。
然後,禹同進入正題,輕咳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站著的丁香問道:“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嗎?”
小張子陷入了沉思,老狗熊也低頭不語。
剛才,小張子就是因為沒經腦子的說話,被自家師傅打了。
這次可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於是看了看雪衣,再看了看丁香,有思索了一陣。
“師傅,此女子是不是和雪衣姐一樣,是禦侍?”
小張子剛才聽師傅說過禦侍這個詞,剛開始沒在意,可後來越來越在意。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這詞他壓根就沒聽過。
如果是一個無關人所說的詞,一耳朵進,一耳朵出。
可這詞是師傅說出口的,就不由讓人仔細咀嚼了。
再加此女和雪衣姐同樣是站著,顯然地位差不多。如今在已知的可能性中,就這個最靠譜了。
禹同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小張子一愣,禦侍?又是禦侍?
“禦侍到底是啥子啊?”老狗熊覺得這個詞反覆的出現,覺得應該把這個詞弄明白。
“問的好。”禹同道,“光用說的有些單調,應該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
二人點頭。
浮空殿迅速移動,到達了禦樞所在地的正方。
禦樞見到是浮空殿來了,紛紛停下自己的事,朝浮空殿的方向行禮。
浮空殿大門緩緩打開。禹同在前,身後跟著雪衣和丁香,小張子和老狗熊跟在最後。
禹同站在最下面的那個階梯,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小張子和老狗熊道:“你們跳下去。”
“啊?”二人又懵圈了,師傅怎地下了這道命令?這不是讓俺們送死麽?
雪衣向前一躍,跳了下去。丁香也是如此。這兩位女子的舉動著實讓這二人嚇了一跳。
禹同玩味一笑道:“倆大老爺們還不如個姑娘。”
二人面色脹紅。
老狗熊捶胸頓足,終於下了狠心,說道:“跳就跳。”
說罷,老狗熊一閉眼,一蹬腿,跳了一下去。
禹同看了看旁邊的小張子,小張子知道師傅在看自己,就是等這自己做決定。
小張子終於下定決心,縱身一躍。
禹同點頭心道:不錯不錯。
隨即跳了下去。
老狗熊和小張子,本來已經豁出去了,不料身體感覺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著,下墜的速度越來越慢,終於慢到了一個就這麽摔下去也無事的地步。
二人黯然落地後,雙手扶地,心有余悸的睜大雙眼,喘著粗氣。
等這二人緩過神來,禹同才領著他們朝一處地方行去。
二人邊跟著,邊向周圍看。
他們看到有很多著裝像丁香的女子,在用火烤著什麽。
烤完後,不知混了什麽東西,一些粉末就這麽凝結成塊。
這塊巨石,足足好幾層樓高。
禹同介紹道:“這些族人名叫禦樞,是從別的星球移民這裡的。”
星球?移民?
二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家園,是個球體。
也不知道茫茫宇宙,有無數天體,還有些星球住著智慧生物。
禹同也不做過多解釋,直接說了重點:“他們搬過來,自然要有住的地方。你看……”
禹同用手指了指那個好幾層樓高的。
在小張子和老狗熊眼中,這是個巨石。而禹同眼中,這是別墅。
“在我老家,新房子都是用鋼筋混凝土蓋的。比磚房更結實,建的更快。”
鋼筋混凝土是什麽?二人已經麻木。
不過磚房倒是聽懂了。因為原來村子裡的武伯,就是住的磚房。
這一村,僅此一棟磚房,讓其他村民好生羨慕。
只不過,剛才師傅說,這鋼筋什麽土的房子,比磚房還要結實?比磚房建的更快?
結實不結實倒不清楚,不過比磚房建的快卻是領教了。
剛才,那位應該是禦侍的女子,從有到無,一瞬間就造好了一棟房子。而且比武伯的磚房不知大了多少。
二人眼中透著羨慕,他們的房子只是木屋而已,又小又破,還不避風避雨。
而眼前的那房子,就算是地震,也能扛過去吧。
“走吧。”禹同面色淡然,心情卻是極好。
鋼筋混凝土是禹同那個世界的智慧,被外人羨慕,禹同與有榮焉。
見二人戀戀不舍,禹同說道:“你們二人以後住的地方,恐怕要比那房子好百倍。”
好百倍?
“這是真的嗎?”老狗熊呼吸粗重,一臉幸福的看著禹同。
禹同皺了皺眉,說道:“當然。”
“太好了。”老狗熊歡呼雀躍,笑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小張子也攥緊拳頭,臉色脹紅。
之前是害羞,這次是極為高興。
“你們不是想知道禦侍是什麽嗎?我讓你們見識見識禦侍是如何形成的。”禹同又高聲呼喊,“所有禦樞聽著,來聖殿門前集合。”
聲音帶著自然之力,音量不高,卻傳得老遠。
所有禦樞都聽見了,往聖殿門口趕。
“師傅,聖殿是什麽?”小張子猶如一個剛接觸外界的小孩子一樣。
“聖殿是無主禦侍住的地方。”禹同不厭其煩道,“成為禦侍後,額頭是沒有印記的。需要域主將其收納。”
這時,從聖殿門口走出一位女子。
此女子和丁香的衣著相同。
禹同倒是樂了,沒想到這身打扮真成了禦侍間的時尚風潮。
小張子和老狗熊留意了那禦侍的額頭,果然和師傅說的那般,沒有印記。
“想要收納,只要往她的肩膀輕輕一拍。”禹同邊說邊做,那禦侍的額頭很快就出現一枚印記。
小張子和老狗熊看了之後,揉了揉眼,見其額頭的印記沒有消失,又揉了揉眼。
“你們年紀輕輕,眼睛肯定沒花。”禹同看著向自己行禮的禦侍,點頭示意,接著說道,“有主的禦侍就離開這裡,跟隨域主做事。”
“至於域主……”禹同想了想,之後你們自然會知道是怎麽回事。
“是。”二人拱手行禮。
只是他們想差了,他們認為師傅不會把所有東西一股腦的傳授,肯定有所保留。
而禹同覺得,要想解釋域主的事,有一個更方便的途徑。
禹同抬左手,看了看無名指,嘴角翹。
然後指了指雪衣,問面前的那位禦侍:“這是你的大姐雪衣。”
禦侍自然知道那位白衣女子正是禹同的第一位禦侍, 但自家公子介紹,自然不能駁了面子。
於是立刻向雪衣行了一禮。
禹同問道:“你知道雪衣今年多大?”
禦侍一愣,輕微搖了搖頭。
禹同道:“你知道她有個女兒嗎?”
禦侍一驚,又略微一搖頭。
禹同道:“你知道的。當禦侍誕下孩子之時,就已離殞命不遠。而雪衣,誕下孩子幾個月,相安無事,你知道為什麽嗎?”
禦侍搖頭。
禹同道:“我能讓禦侍死而複生。”
禦侍大驚。而其他禦侍紛紛點頭,認可著禹同所說的話。
丁香此時說道:“妹妹,我親眼所見,公子將產子之後的禦侍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