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禦侍正要站起將山賊打發走。
禹同立刻傳音:“先等一下,我有事問。”
禦侍聽後,不再有動作。不過她們已經停止了修煉,只要自家公子一聲令下,就會立刻將這些毛賊料理了。
禹同站起身,收起自然之力的淡化,踏前一步,負手而立。
“是誰派你們來的?”
為首的山賊頭訝色一閃而逝,立刻大吼道:“動手。”
禹同有“動態視力”和“加速思考”,那訝色雖然只有一瞬,但沒逃過禹同的眼睛。
看著向自己這邊衝來的山賊,禹同輕輕搖頭,說道:“動手。”
刷刷刷……
一眾人全都拔刀拔劍,正要迎擊時,眾山賊全都雙腿離地,被無形之力提了起來。
在場除了禹同辛嵐和一眾禦侍之外,所有人瞪大了雙眼。
墨家的家丁和門客,被眼前的一幕驚豔到了。
而山賊那邊,感覺被無形之手吊著,四肢猶如被拿起來的王八四處亂晃。
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紛紛面露驚恐之色。
為首的山賊,禹同特意向禦侍傳音吩咐,不要動。所以他還是好好的,只不過看著自己的弟兄這幅樣子,渾身顫抖。
禹同一步步接近,他一步步後退。
“是誰派你們來的?”禹同邊邁步邊問。
“我,我是大當家,他們自然是我率領的。”他一步步後退,被一條藤蔓絆了一跤,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禹同繼續向前,又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你還以山賊自居,下場會是怎樣,你應該知道。畢竟,我一向對山賊沒好感。只要被我遇到,就是一個死字。”
“隨,隨便,爺……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山賊頭道。
這人雖然說得像是視死如歸的漢子,可他臉色越來越白,身體的顫抖幅度越來愈大,雙腿越來越軟。
禹同搖頭,沒說破,繼續說道:“那你的妻兒怎麽辦?”
山賊頭一頓,面露冷汗,然後大吼:“我光杆一個,哪有妻兒?”
“你叫的再大聲也沒用。”禹同道,“你的妻兒就在隆河東石蘭村,我可以擒住你,然後到那裡和你妻兒對質。”
山賊頭道:“你要對她們做什麽?”
禹同笑道:“你這是承認了?”
山賊頭咬牙切齒,頓了頓,艱難的點頭。
見這賊頭終於承認,禹同才說道:“不用我對你的妻兒如何如何,你的峰自會知道怎麽做。”
山賊頭道:“這不可能,他們曾向我許諾,事情若成,除了傭金還有賞錢。事情若敗,他們會照看好我的妻兒。”
禹同輕笑一聲:“向你們這行的人,能不能守信姑且不論。如果他們看到你們和我們把酒言歡,他們會作出什麽事來?”
山賊頭本來還驚恐,結果一聽這話頓時笑了:“不可能的,就算為了妻兒,我們也不會和你們把酒言歡的。”
“禹同,我聽說你不是蠢人,剛才說出來的話怎麽如此白癡?”
禹同笑了笑,運起自然之力,一勾手,一山賊就飄到禹同身邊。
禹同朝那山賊的眉心一指,山賊頓時渾身一怔。
然後禹同用自然之力將他緩緩放下,他就老老實實站著,並沒有逃跑。
山賊頭見他一動不動,頓時急了,大吼道:“愣著幹什麽!跑啊!”
可這賊還是不為所動,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禹同朝一個家丁看了一眼,說道:“拿壺酒來。”
家丁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屁顛的去,屁顛的回,遞來了一壺酒,兩個碗。
“拿著。”
禹同把一個碗遞給了那賊,那個賊竟聽話的接來碗。
禹同倒酒,碰碗,兩人同時一飲而盡。
山賊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嚇傻了。
然後緩過勁,大吼道:“二剩子!你犯什麽傻!你這一喝酒,害了我們所有人啊!”
其他山賊一開始也不屑,任由禹同表演。可他麽看到二剩子和禹同一起喝酒後,再也不淡定了,紛紛朝他怒罵,吐口水。
禦侍皺了皺眉,用自然之力堵住了他們的喉嚨,這才乾淨些。
禹同重新望向山賊頭道:“這下信了吧。只要我將你們一個個控制起來,在他們的眼裡表演這出戲,你們的家人就完了。”
“卑鄙!無恥!”山賊頭嘶吼。
禹同道:“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實在沒什麽說服力。”
說完,禹同用自然之力封住了他全身,他猶如被繩索困住,動彈不得。
山賊頭想要掙扎,但感受到被無形之力束縛,根本掙脫不開【】。
“你殺了我!”山賊頭這次不是怒吼了,而是悲傷的哀求。
禹同道:“我殺你沒有一點好處。”
山賊頭道:“你想要什麽?”
禹同
道:“我會帶你到當地官府報官,你要認罪,報出峰,畫押。”
“不可能!”山賊道。
禹同道:“那你的妻兒就等著滅口吧。”
“不!”山賊道,“我答應你可以,保護我的妻兒。”
禹同皺了皺眉,這聽著怎麽有點怪怪的。
隨即回到正題,想了想,點點頭:“我答應你。”
然後,禹同讓山賊頭供述了所有的事,事無巨細,沒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禹同很滿意,於是吩咐禦侍:“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帶姐妹去埋伏他們,然後順藤摸瓜,把這些人全部端了。”
“是。”眾禦侍起身便走,雷厲風行。
禹同又轉過頭,看著這些山賊,說道:“你們啊,好好的傭兵不當,卻當了他人走狗。”
山賊頭老臉一紅,扭過頭去,嘀咕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把老婆孩子都搭了?”禹同微惱,“腳踏實地不好嗎?”
山賊無法反駁,只能不語。
墨辛焚這時走來,問道:“妹夫,這些仙子大晚的,安全嗎?”
他剛剛醒來,對這些禦侍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雖然看到她們剛才露了一手,但是凡間紛亂,處處都透著危險。墨辛焚覺得她們不染凡塵,反倒會輕易受騙。
禹同道:“正好可以讓她們歷練歷練,如果不行,我可以給她們善後。”
見山賊都被墨家家丁捆成了粽子,禹同下令道:“趕緊吃飯吧。”
墨辛焚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道:“那些仙子怎麽辦?”
禹同本想說她們可以不吃的,不過難得打了些野味,可以讓她們嘗嘗鮮,於是說道:“給她們留點吧。”
墨辛焚點頭,吩咐了家丁。
禹同走回辛嵐身邊道:“辛嵐,這些野味你嘗過了嗎?”
辛嵐搖搖頭,控制自然之力吊著一塊烤好的兔肉遞給了禹同。
禹同勾起嘴角,接過兔肉,和辛嵐一起享用。
墨家眾人吃飽喝足,盡顯慵懶模樣。這時候,禦侍們也都陸續回來。
見她們一手提著一人,禹同點頭道:“進展如何?”
為首的禦侍答道:“一切順利,全部一網打盡。”
“很好。”禹同道,“他們打了野味,你們也嘗嘗。”
禦侍道:“公子,我們本已辟谷,就留給需要之人吧。”
眾人聽了一陣感動。
禹同卻道:“最起碼嘗一口,這也算是人生的寶貴回憶。”
禦侍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開始相互分而食之。
禹同坐在一處岩石,吹著晚風,發絲和衣袖隨風而動。
辛嵐走前,將竹筒遞給禹同。
禹同一看,竹筒乘著水,立刻接過,一飲而盡。
辛嵐面色一暗,說道:“這次提親,凶多吉少。”
“為什麽?”禹同問道。
辛嵐道:“剛才禦侍們拷問抓來的人,據他們供述,這都是寧國楚家的安排。他們分明是故意阻止我們提親。”
禹同一笑,說道:“放心,大舅哥一定能成的。”
辛嵐嗯了一聲,面色漸漸恢復。她飛岩石,和禹同並排而坐,直到太陽升起。
一行人陸續醒來,一切準備好了之後,繼續前行,到了下午,終於到達了江國邊境的一座城。
做了些補給之後,朝著江國的王都而去。
在那裡,禹同見到了隋先生。
禹同把遇到山賊的事情說了一遍,隋先生面色一沉,說道:“禹公子放心,隋某必將此事辦好。”
然後,禹同一行人住進了隋府。
禹同和辛嵐見到了江國公主江融雪。
江融雪剛進到禹同,就對禹同盈盈一拜。
“公子之恩如同再造,請受妾身一拜。”
禹同手一抬,一股揉勁托起了江融雪。
“看來殿下已經成了,恭喜恭喜。”禹同抱拳祝賀。
江融雪微笑,塞給禹同一個紅包。
禹同用自然之力查探,頓時一愣。
江融雪見禹同反應有點怪,問道:“禹公子有何見教?”
禹同直接打開紅包,拿出了兩張銀票,將其中一張還給江融雪。
“事先已經講好,診金一萬兩。”
江融雪剛開始有點錯愕,後來又恢復笑容道:“公子之恩,兩萬兩切身都覺得少。”
禹同道:“我一向講信譽,說一萬兩,就是一萬兩。殿下不要再為難我了。”
於是二人又推搡一陣,禹同終於說服江融雪收下銀票。
禹同一行在隋府逗留幾日後,隋先生終於將禹同需要的東西辦好。
“這是犯人的簽字畫押,這是王親筆的國書,禹公子一定要收好。”
禹同雙手接過,說道:“多謝。”
隋先生擺擺手:“禹公子是我隋某人的
恩人,只要公子開口,隋某必會幫忙。”
禹同一行走後,一路朝寧國進發。
途經四個國家,中間遇到多起阻撓,全被禹同抓了個現行。然後把他們押入本國官府,得到簽字畫押,得到本國王的親筆國書。
終於到達了寧國。
距離寧國王都城門幾百裡,一名禦侍飛來。
“公子,楚家已經和肖家定親了。”
禹同問道:“成親時間是什麽時候?”
禦侍道:“就在今天。”
禹同又問:“楚碧君什麽反應?”
禦侍答道:“她表現的很激烈,一開始是逃跑,然後是絕食,最後竟然選擇吊。楚家人無奈將她點穴,軟禁在屋中。”
“知道了。”禹同道,“告訴血煉,先穩住她。到時等我的信號。”
“是。”禦侍一轉身,就飛離地面十數丈。
辛嵐聽到剛才對話,不解問道:“夫君,既然楚家小姐想要逃跑,為何不讓禦侍幫她逃走呢?”
禹同道:“如果咱們離楚家還很遠的話,我會讓禦侍這麽做。現在我們和楚家近在咫尺,人都來了,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如果不用在楚家身,有些浪費。”
辛嵐掩嘴輕笑道:“夫君怎麽有些調皮了?”
禹同也笑了:“我是氣不過,咱們的地位也算是王室了。竟被世家小瞧,如果傳出去,大舅哥的臉面往哪裡擱?”
辛嵐點頭表示同意,然後說道:“可是楚家畢竟是楚小姐的娘家,如果跟他們鬧翻,怕楚小姐難堪。”
禹同道:“她為了大舅哥可以選擇離家出走、絕食、吊,這已經說明她對家族失望透頂了。”
辛嵐了然,旁邊的墨辛焚也表示同意,當然他剛聽到自己的心人絕食吊的時候,面露心疼之色。
禹同見之, 滿意點頭。
這才有用心撮合的價值。
……
“老爺,君兒還是不吃東西。”一位成熟美婦面色哀怨的看著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這幾天一直在四處奔波,面色有些憔悴。聽到自家閨女如此糟踐自身,歎氣連連。
成熟美婦仿佛下定什麽決心一般說道:“老爺,咱們答應吧。”
“哼!”沒等中年人發話,旁邊的一位精神矍鑠之人將拐杖往地一敲,盡顯威嚴,朗聲道:“誰敢提此事?”
成熟美婦渾身一顫,忙拜下道:“老太爺息怒,只是這樣苦的還是君兒啊。”
咚!
拐杖再一次敲擊地面,震得所有人都心頭一跳。
老太爺再次提高音量,說道:“從一個最弱小的國家分裂出來的反賊能有什麽前途?遲早會被鄰國吞並,到時候那墨家就要亡族滅種,你們要讓君兒受到連累嗎?”
包括成熟美婦在內,所有人都不敢吱聲,場面異常安靜,氣氛異常凝重。
終於,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老太爺,老爺,肖家的人來了。”一位下人道。
“嗯。”老太爺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