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就快要到了,李元景心裡反而更加迫切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雖然王府裡美人不少,但是他早已經厭倦,更何況和武珝一比,王府裡美人不過是庸脂俗粉而已。
“快點!加快速度!王府就快到了!大家再加把勁兒!”常三喝道。
李元景聽了滿意的點頭,沒想到常三這個幫閑倒是挺會辦事,等這事成了一定要賞他幾個大嘴巴子,不是,賞他幾貫錢。
轎子裡的武珝一顆心已經快要沉到了底,聽了常三的話,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雪白。
就快要到王府了嗎?
馬蹄聲在長街上回響,壓過了熙熙攘攘的聲音。
“王爺,好像有馬蹄聲?”常三連忙道。
李元景聽了斥道:“趕緊趕路,操心那些有的沒的,有馬蹄聲怎麽了?誰還敢管本王的事不成?”
蘇程已經看到了前面的一行人,還有那一頂紅綢小轎。
竟然截了個正著,蘇程喝道:“荊王,止步!”
常三回頭看了一眼,連忙道:“王爺,是安康郡公,我曾在街上見過他,不會認錯的!”
蘇程竟然追來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竟敢打擾本王的好事!
李元景一雙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太子和魏王有所求所以對你客氣,但是本王可沒有那些心思。
“停下!”李元景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小轎裡的武珝原本已經心若死灰,但是當那一聲大喝傳來的時候,她立即怔住了。
那聲音她太熟悉了,那是蘇程的聲音!
蘇程真的來了!
這一刻,她好想哭。
見到李元景一行人停了下來,蘇程心裡頓時松了口氣,連忙策馬上前,抱拳道:“在下安康郡公蘇程,見過荊王殿下!”
李元景把玩著手裡鎏金的馬鞭,淡淡道:“你當街攔住本王是有何事嗎?”
蘇程問道:“殿下的轎裡可是武珝?”
李元景淡淡道:“不錯,她是本王新納的小妾,怎麽難道你也喜歡?那倒是不巧了!不過,或許等她年老色衰的時候,本王可以把她送給你,也好讓你圓了念想!”
蘇程肅然道:“殿下可知道她是應國公府的小姐?”
李元景淡淡道:“那又如何?她只是國公府的棄女,本王手上有武元慶親筆寫的納妾的文書。”
蘇程道:“武元慶寫的如何算?殿下就不怕陛下責備嗎?”
“那就不勞你關心了,本王還急著回府享用小美人呢,你別再打擾本王的雅興了!”李元景說完,就要調轉馬頭。
“殿下慢著!”蘇程連忙道。
李元景赫然轉身,抬起馬鞭指著蘇程罵道:“尼特麽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區區一個郡公而已,要不是看在長樂的面子上,你特麽有在本王面前說話的份嗎?趕緊給本王滾!”
蘇程微微一怔,來到大唐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也算見過不少有身份的人,國公見過一大堆,皇帝、皇后、公主、太子也都見過,但是卻從沒有見過這麽囂張跋扈的人。
見到了李元景這嘴臉,蘇程才突然發現,高陽竟還有點可愛。
這人啊果然就怕對比。
現在他才明白,長樂公主能成長為一個溫柔嫻靜知書達禮的公主是多麽難得。
荊王,身份尊貴嗎?
親王的身份當然是尊貴的,但是在蘇程的眼裡不過是路人甲。
別說你是荊王了,
你就是太子,勞資也不鳥你啊! “把武珝留下!”蘇程的臉色平靜而又認真。
李元景聽了微微一怔,隨即失笑道:“你說什麽?”
“我說把武珝留下,你可以走了!”蘇程平靜道。
“噗,哈哈哈哈!”李元景聽了笑彎了腰:“這真是本王這輩子聽的最好聽的笑話!在長安城裡竟然還有人對本王說這種話,蘇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我再說一遍,把武珝留下。”蘇程沉聲道。
李元景直起腰,一臉桀驁:“本王若是不呢?”
蘇程沉聲道:“我在長安城裡還算有幾分善名,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些人自恃身份為非作歹,無惡不作,遇到這種事,我當然要拔刀相助!殿下若是不肯放回武珝,那我就好將她搶回來了!”
李元景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戾氣:“你說什麽?你敢動手搶?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雙方的氣勢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蘇程身後的隨從們身上的氣勢頓時變了,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漢子,身上頓時散發出了鐵血的意味。
李元景身後的侍衛也不怵,一個個全都挺胸抬頭, 他們的主子可是堂堂親王,還能怕一個小小郡公不成?
轎子裡的武珝簡直緊張的透不過氣來,荊王竟然沒有說大話,真的一點面子都不賣,這讓她十分緊張。
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蘇程竟然也如此強硬,絲毫都不退。
她心裡感動之余也十分擔心,擔心蘇程的隨從打不過李元景的侍衛,擔心蘇程得罪死了荊王。
李元景略一打量頓時心裡就淡定了下來,哼道:“蘇程,你敢動手試試?敢對親王動手,這是大不敬!看在長樂的面子上,本王饒你一命,不過本王會打斷你的腿,讓你爬回去!哈哈哈!”
李元景一臉的挑釁,似乎巴不得蘇程動手。
蘇程抬起手來揮了揮:“上,把人搶回來!”
竟然真的要動手?
眾人心中也十分震撼,對面可是王爺啊!
但是一想到公爺是天子信臣,即將迎娶皇后嫡出的長樂公主,他們裡頓時也有了底氣。
天塌下來還有公爺頂著呢!
那就上吧!
薛仁貴大喝一聲第一個拍馬而出,其他人緊隨其後。
竟然真的敢動手,李元景簡直氣急而笑:“你們還等什麽?打!給本王往死裡打!”
李元景仍然端坐在馬上,他心裡憤怒之余也有些興奮。
憤怒的是蘇程竟然敢不敬他這個親王,興奮的是,他打死這些人,這些人也是死有余辜,畢竟是他們以下犯上在先。
當然,之所以還能端坐在馬上,是因為他覺得他的侍衛穩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