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泰然自若。
淵蓋蘇文羞怒交加。
他不知道蘇程為何如此放肆,如此泰然,難道就不怕他背上的雙刀嗎?他若拔刀絕對能血濺五步,一刀砍下蘇程的狗頭。
雖然他聽也聽過蘇程文武雙全,但是他依然如此認為,因為他對自己的武藝十分自信。
只要他動手,蘇程根本沒有機會動用火槍,也沒有機會呼喚護衛,至於蘇程的武藝,呵,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他動手殺了蘇程,他一定走不出蘇家莊!
正使高正、甚至王上會毫不猶豫的放棄他!
如果是幾年前受到了如此大的侮辱,他會毫不猶豫的拔刀殺了蘇程,但是現在他卻克制住了自己。
尤其是之前他聽到蘇程說過,他將來會貴不可言,他如此寶貴的生命怎麽能失去呢?
這未免也太可惜了!
因為蘇程而賠上自己的尊貴的性命,不值得!
淵蓋蘇文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公爺說的是!”
蘇程笑眯眯道:“一隻優秀的獵狗不止要跑的快,凶猛,更重要的是懂規矩。”
淵蓋蘇文微微拱手道:“公爺說的是,受教了!”
“不說獵狗的事了,我讓人準備熱騰騰的狗肉,今天咱們痛飲幾杯!”蘇程笑道。
淵蓋蘇文連忙道:“多謝公爺的盛情美意,只是公爺新婚,我實在不敢打擾,高正使還在等著我的回去呢。”
今天的一席話絕對讓淵蓋蘇文心情激蕩,估計他也沒有心情留下來喝酒吃肉,還是讓淵蓋蘇文回去好好想想吧。
蘇程笑著點頭道:“也罷,等什麽時候你酒癮犯了,再來找我喝酒!”
淵蓋蘇文行了一禮,然後大步流星的離去。
蘇程仍然坐在廳裡,端起茶來美美的喝了一口,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屏風處轉了出來。
武珝好奇的問道:“那就是高句麗副使淵蓋蘇文嗎?可真夠隱忍的,被罵成狗,竟然生生忍了下來,不過,剛才他怒目圓瞪,差一點就拔刀了呢,你不怕啊?”
蘇程笑道:“怕什麽?就算他拔刀還能傷得了我不成?”
武珝目光流轉,盈盈笑道:“你不會是想看他不順眼,激他拔刀然後趁機殺了他吧?”
蘇程搖頭道:“怎麽會?我還要用他呢,我還要助他在高句麗步步高升呢!”
武珝疑惑道:“你就不怕他反噬嗎?看到剛才那樣子,我覺得他一定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一定會恨你的,等他在高句麗身居高位,他不會再聽你的!”
蘇程風輕雲淡般的揮了揮手手:“這不重要!”
武珝整個人都愣住了,不重要?那你助淵蓋蘇文高升圖什麽?難道就單純的助人為樂啊?
“為什麽?你不是要靠淵蓋蘇文做買賣嗎?”武珝一臉不解的問道。
蘇程笑眯眯道:“對啊,是要做買賣,不過我要做的買賣可不是普通的買賣,我想要的是整個高句麗。”
武珝一臉呆滯,整個高句麗?
蘇程想要的是整個高句麗!
雖然不知道怎麽得到整個高句麗,但是武珝還是禁不住心潮澎湃,這才是蘇程,怎麽會隻做點買賣就完事了呢!
那個淵蓋蘇文還真夠傻的,竟然還以為蘇程真的是要做買賣。
武珝好奇的問道:“那會兒淵蓋蘇文若是真的忍受不住屈辱而拔刀,你會真的殺了他嗎?”
蘇程搖頭道:“當然不會,不過我會狠狠的折磨他,侮辱他,有時候啊,仇恨也是一種能讓人變強的強大力量!”
“不過,我料定他不會拔刀,因為這家夥心裡原本就有大志向,而且我還告訴他,他將來一定貴不可言,這家夥深信不疑,他怎麽舍得將小命葬送在蘇家莊?”
隨著蘇程的解釋,武珝頓時恍然,蘇程這是在幫助一個高句麗的反賊扶搖直上,然後讓作亂高句麗,坐收漁人之利!
怪不得蘇程都不在乎淵蓋蘇文會不會恨他,會不會背叛,原來蘇程根本就沒指望淵蓋蘇文會真的幫助他!
想想淵蓋蘇文還真夠慘的!
就在武珝興致勃勃的想著的時候,突然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你將來一定會貴不可言?
這話真的太熟悉了!
武珝目光灼灼的盯著蘇程,幽幽問道:“你是不是經常拿貴不可言的話忽悠人?”
蘇程頓時愣住了:“怎麽能叫忽悠呢?我說的都是實話!”
武珝幽幽道:“蘇叔叔,你的說的貴不可言就是做你的小妾嗎?”
蘇程聽了差點沒嗆死。
當然不是!
誰說要收把你做小妾了?那只是你一廂情願好不好?
好像也不是一廂情願,是兩廂情願,長樂公主也有這個打算。
武珝,你是要做皇后的女人,不止做皇后,你是要一個要做皇帝的女人!
但是,歷史已經被改變了,所以曾經吹過的牛批也實現不了了,這就很尷尬了。
蘇程無語,我真不是忽悠你,只是我影響了你的命運。
“所以才有天機不可泄露的說法,現在命運就在你的手中,如何抉擇取決於你自己,你可要想好了!你其實真的有貴不可言的命格。”蘇程正色道。
忽悠!你接著忽悠!武珝頭一歪哼道:“我才不信你呢!”
這年頭怎麽還說實話就沒人信呢?蘇程很無奈。
“武珝,你看我的眼神,多麽認真!我是認真的!”蘇程正色道。
武珝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程:“蘇程,那你看我的眼神,多麽認真!我也是認真的!”
面對武珝一副我就是賴上你的樣子,蘇程只能撫額,開局撩了一個女帝,被女帝賴上了,這滋味……
蘇程沉吟道:“武珝,你對高句麗的買賣有沒有興趣?”
有興趣是有興趣,但是,武珝幽幽道:“你就這麽討厭我嗎?要將我發配到高句麗嗎?”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看著覺得心都碎了,然而蘇程卻明白,這可是武珝啊!!
蘇程無語道:“我沒說讓你去高句麗,在長安也需要有協調之人……”
還沒等蘇程說完,武珝已經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