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英鐸不止一次的想過，這不是他的那個莎莎。

可是要說她不是，她除了記憶有些偏差之外跟她以前基本沒有什麽不一樣。

“對不起。”李橙也沒辦法改變這樣的事實，“我估計，這就是這個思維干涉系統的缺陷吧，大概用的次數多了，記憶會跟著一起混亂，該記的沒記住，不該記住的卻深刻的印在了海馬體內，所以我才會……”

季英鐸忽然緊緊抱住了她:“不要自責了，要不我們先想辦法把這個腦內干涉系統卸載掉吧！“

“為什麽啊?！”李橙知道季英鐸不會經常任性，所以感到很不解。

季英鐸很鄭重的說到:“要麽咱們兩個一起變成觀測者，要麽就都不要變成觀測者！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承受這些！”

“那不行，你知道這樣不行……

現在這個系統怎麽研究出來的咱們也不知道對不對?

師祖說這個實驗都已經重複了至少10999次了，快要到出結果的時候了。

現在你讓我放棄，那麽前面我做的那些努力不就都白費了?”李橙想要堅持下去，她就知道這是必須得堅持下去不可的事情。

季英鐸心底還不能完全相信王玉辰:“你不覺得他說的話都是半真半假麽?如果從前他曾患有白化病，那麽作為觀測者，他現在怎麽又好了呢?”

李橙覺得季英鐸不能信任王玉辰也在理:“是，我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也不會吐露那麽多信息給我，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懷疑他。

《satrry》這首歌的歌詞裡面說，光明的神座旁邊有一位時光老人，他掌握著輪回的秘密，我們先找到這個時光老人再說，是不是?”

李橙拍拍季英鐸的肩膀，也岔開話題，讓他振作一點。

季英鐸卻忽然想起了他們曾經一起在芬蘭那個聖誕老人小鎮的事情:“我們一起去過芬蘭?”

“恩。”

“我在那裡跟你求婚了?”季英鐸想起了更遠之前的事情，李橙忘記的事情。

李橙使勁搖頭:“?沒有，這怎麽可能?”

李橙覺得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很多，多到大概環球地理雜志評價出的5星級景點就剩下大溪地還沒去過了。

之所以沒去大溪地，只因為季英鐸覺得大溪地是世界求婚聖地。

那裡是海島界的愛馬仕，highbigger(高B格)。他只會帶他最心愛的女孩子去，不可能會邀請自己去，除非自己死皮不要臉的跟著。

“師父一直在尋找，什麽樣的東西在什麽樣的地方不會被重置。

然後他就發現，只有聖誕老人的故鄉世界，有一塊無主之地沒有被重置，那裡有樹木的年輪會一直生長，他就買下那棵樹。

他還說，假設有聖誕老人存在，聖誕老人的雪橇需要每秒飛行1050公裡，達到光速的0.35%，才能在31個小時裡面將所有的禮物都派送到9130萬戶人家的手上。

聖誕老人是可以切身感受到相對論對時間的影響。

由於時間的膨脹，聖誕老人的衰老速度遠遠低於地球上的我們。

再加上若是馴鹿會飛，馴鹿需要吃東西補充能量，那麽馴鹿每個小時就要消耗大概1500億卡路裡的肉餅，才能在地球上飛奔。

如果所有孩子的聖誕節禮物按照全世界包裹平均首重1公斤為標準值來計算，如果你的聖誕禮物重到聖誕老人不得不放棄的程度，那麽這個禮物就有可能躲過時間的重置，抵達下一次世界線。”季英鐸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想起這樣一段神奇的對話，

緊接著他就想起提伯斯熊的事情了。李橙也想起來了:“對了，2米高的提伯斯熊已經超過1公斤的重量了！差不多十公斤，而且你說過，那是你要送的聖誕禮物之一，只不過因為總部交付拖延了時間，於是就晚了2個星期才到。”

“所以師父才說提伯斯熊在他的家，那就是說，這個禮物因為夠重、沒有被重置所以才保留下來的。

那麽時間老人指的是聖誕老人了?”季英鐸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推導出這樣一個結果。

“哦吼！季小帥你好敢想啊！”李橙不由得覺得季英鐸中二病加重了，“還有，你為什麽要回你這個大平層裡來啊?不是應該回季爸那裡，跟小甜甜一起慶祝夏季賽冠軍之夜麽?”

季英鐸看了一下他的手表，衝進衣帽間拿上很多秋季衣服:“不會去，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恩?去哪?現在天氣這麽熱， 你想去捂汗?”李橙不知道她這個諧音梗季英鐸能不能聽得懂，但是看他這樣神色匆忙的在找各種舊衣服，就感覺很不對勁。

季英鐸牽著她的手，哐的鎖上家門說到:“去找第一顆聖誕樹！”

……

三日後。

在5人合抱也未必能丈量的雲杉樹下，某人化身成土撥鼠在掘地三尺。

李橙手心已經起水泡了:“我跟你說，這已經挖了30米了，真的，我生無可戀了，你不管你以後愛不愛我我都不在乎了，我死心了。”

季英鐸頭上帶著礦工頭盔，抬起頭，探照燈的射程都找不到坑頂上李橙的臉，可想這深坑已經有多麽的深:“你再堅持一小下，我就快要找到樹洞了。”

“用鑽土器吧好不好！我是真的不行了！”李橙已經累癱，她有生以來最大得力氣都用來挖這個坑了，她害怕季英鐸挖錯地方導致這顆參天古樹倒下，所以不敢閉上眼睡死過去，但是她已經累得完全到意志支撐不下去的極限了。

季英鐸也第一次提要到要用對講機跟李橙講話:“別睡，我有預感，馬上就要挖到了！”

“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不下300遍了！我不會再信了！”李橙覺得季英鐸肯定是已經瘋了，瘋到需要吃藥來治一治的程度。

季英鐸頭頂的礦工帽上的燈泡亟待換電池，燈光就像呼吸一樣一閃一名，他也到了極限的極限，脫力了，手臂連抬都抬不起來的程度，一屁股坐到坑底，伏在一跟樹根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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