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可是等了好一陣子夥計才回來報信,說道:“公子爺,小的給您打聽清楚了。要是想去朝鮮的話只能去登州。登州那裡有不少人跑朝鮮的航線。至於到朝鮮哪裡就不知道了。另外聽說還有不少朝鮮的商人也到登州去卸貨。所以您要想安排買人參的事請就只能去登州了。”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劉佩。劉佩少不得又打賞了一個小元寶!這夥計倒是有財運!一天內掙了快一年的工錢!
有了消息,劉佩整理了一下就到吳掌櫃那裡交割了貨物。我手裡的貨物,又換了一批文玩古董。不過這次劉佩沒有把所有的貨物都換成古玩字畫。而是把一半貨物換成了黃金。這樣體積小攜帶方便。然後劉佩就直接踏上了前往登州的路途。
一路上劉佩青衣白馬走的好不瀟灑,順順利利的來到登州城。登州城在山東的東北部。屬於登州府的首府。也是登州府最繁華的地方。這裡還是山東水軍的駐地。有不少往返遼東和朝鮮的商人在此停留或者開設商棧。雖然說是如此,但照著濟南城來說還是遜色了許多。尤其在遼東開戰之後,不少商人無事可做停了生意,這就讓登州城更多了幾分蕭瑟!
他到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劉佩找了當地最大的客棧住下。然後就從夥計那裡套取情報。濟南的那個夥計說的不錯,每年都有不少朝鮮的商人來到登州,也有登州商人前往朝鮮的。在劉佩的銀彈攻勢之下,夥計很快就淪陷了,答應幫他去尋找朝鮮商人。
去遼東劉佩本意是不想的。自己好歹是個身嬌肉貴的千萬富翁,幹嘛去那種地方?找到了商人之後,給他銀子。讓他代為采購應該是可以的吧?
到了傍晚,夥計領著兩個人來到了劉佩的房間。其中一個人很好認,他帶著朝鮮人常戴的那種紗帽,這人肯定是朝鮮商人了。而另外一個獐頭鼠目、點頭哈腰的不像個好人。
夥計解釋說道:“公子爺,小的雖然對港口的事情了解一些,但是不如這些人了解。所以自作主張請了人讓他們代為尋找。他們乾的倒也不錯,這就把人帶來了。”
劉佩明白了,原來那個獐頭鼠目的人是這登州城裡的潑皮閑漢。這一類人你要說他幹什麽大事是乾不得的。乾壞事也乾的不深刻。但要說說打探消息是絕對靈通。這些人往往就靠這個混口飯吃。
劉佩拿錢打賞了兩人打發了出去,並請那商人落座上茶。那朝鮮商人看到劉佩一身的青衣,就已經知道此人是舉人的身份;再加上此人身上的料子自己都沒見過,於是就斷定劉佩出生於豪富之家。因此態度十分謙和。
他剛坐下就拱手對劉佩說道:“在下姓樸,不知這位公子高姓大名?”
劉佩也微微點頭回禮說道:“本公子姓劉。”
這個自稱公子可不是隨便叫的,只有出身於勳貴之家但還沒有接掌事務的人才敢自稱公子。一般書香世家出來的都要自稱學生或者後學末進。
樸掌櫃再次拱手見禮說道:“原來是劉公子,在下失禮了!不知道公子差人喚在下有何吩咐?”
劉佩說道:“因為長輩身體不好,我特意找人討了個方子。只是這方子需要百年年份以上的人參。但是現在遼東開戰導致商路斷絕,所以便隻好來到登州,想從你們這些朝鮮商人身上想辦法。”
樸掌櫃撚著胡須面有難色說道:“劉公子,實不相攢,您這個要求我恐怕做不到啊。”
劉佩心裡一沉,難道又要白跑一趟?說道:“樸掌櫃可是因為擔心錢的問題?若是如此你不用擔心,
我可以出高價購買。” 樸掌櫃連連搖手說道:“劉公子,您這麽說可就太折煞人了!公子有所不知,我的船只能到宣州。其他地方我是不敢跑的!像我們這些商人,到哪裡行商基本上都是有固定好的規矩。如果我往遼東去了,就壞了規矩。這樣會引起紛爭的!”
說到這裡劉佩就明白了,什麽起紛爭!分明是想要好處。劉佩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說道:“那麽樸掌櫃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想些辦法?這些人參對我十分重要。事情成了少不得樸掌櫃的謝禮!”
須知商人重利,那姓樸的商人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劉佩表明給他好處了,他自然也就不再拿捏了,說道:“在下雖然不能直接幫公子買到人參,但是我就認識往遼東跑商路的同行。若是方便的話,公子就隨我去朝鮮。我將他們介紹給公子,這樣可以嗎?”
實際劉佩是不想去朝鮮的。畢竟這其中有不小的風險。但是如果只是要求樸先生代買人參的話, 那就只是一次交易。而劉佩想的是開辟一個長期的新財源。這恐怕就需要他冒險到朝鮮去一趟了。
劉佩坐在那裡思前想後,不知道那個主意更好一點。不過最後劉佩想反正自己在登州等著也是無聊,還不如跟著他去朝鮮轉一圈,看看幾百年前朝鮮的風光。當下就決定下來說道:“我就跟著樸掌櫃去朝鮮吧。都說朝鮮那裡三千裡江山頗為秀麗,去遊歷一番也好!不過這一路上就要托樸掌櫃照顧了。”
樸掌櫃聽了也十分高興。就和老婆約好了時間並結算了船資,劉佩還多給了他一份謝儀,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談妥了正事樸掌櫃又隨口問了一句:“公子不和家裡人打聲招呼嗎?”
劉佩搖搖頭說道:“不需要。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差人給家裡送信了。再說我常年遊蕩在外,大哥也是高興的。省的他一天惦記著我和他搶爵位。”
劉佩這簡短的幾句話就勾勒出了一個的生活履歷。出生於勳貴家庭,嫡生次子,有文采能中舉人,但是未必能繼承爵位的樣子。
樸掌櫃果然更加肯定了一開始的想法,告別的時候連腰都多彎了幾分!劉佩這樣扯著虎皮當大旗也是無奈。一方面他什麽也信不過交定金再等貨的情況。這種情況很容易被人坑掉銀子。另一方面這次去朝鮮又怕半路上被人謀財害命。要知道當時海上不太平,不少海商登陸時是商人,下海就是海盜。但是他們未必敢對勳貴下手,那樣會遭到明國軍方的報復!這樣子恐嚇一下能讓這樸掌櫃老實許多,自己才能安全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