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警長，我想了解一下關於江子嵐的事情可以嗎?”見他通報結束，寧奕開口問道。

“你和慕白是朋友，叫我一聲慕叔叔就行了。我就叫你寧奕吧。”

可能是他立了大功，所以慕建國對他的態度已經轉變了許多。而且也沒有主動追究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畢竟誰都有秘密，作為一個刑警隊長，他只需要確保寧奕的秘密並不會威脅到這個社會就足夠了，沒必要去一探究竟。

“我也不清楚你為什麽那麽關心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但是既然你想知道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不過有些事情存在於檔案裡，我只能告訴你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謝謝慕叔，我隻想知道江子嵐回來後去了哪裡，或者您有沒有她的電話之類的聯系方式。”寧奕很想知道那個假冒江子嵐的人到底是誰。

“二十多年前她留下的也只是一個座機號碼，應該早就不能用了。”慕建國搖了搖頭道，“她應該回老家了吧。”

“她失蹤十年之久，但是沒想到她回來之後居然直接來到了警局。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小刑警，這件事情也是由我一個同事接手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見過她。”

“據那個同事說，因為當初公寓少女連續自殺的事件，導致她回來後我們立刻就對她進行了調查。不過卻也沒發現什麽疑點，於是便直接把她放了。她還在不在明陽市我們也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回了她的老家。”

寧奕皺著眉頭，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慕叔，你們確定她真的是江子嵐嗎，會不會是別人整容的?”

十年時間，如果去韓國整個容再回來的話應該沒有人會分辨的出來了吧?

“不會的。”慕建國很肯定的說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當年那四個女孩確實是自殺而亡，所以就不存在什麽凶手，也就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有人花費十年的時間去假冒一個人。”

“再者說來，如果她真是假冒的話，那麽真正的江子嵐又在哪裡?”

寧奕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會不會已經死了?”

“那屍體呢?”

寧奕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將紅紙門村的事情也說出來吧。雖然那種詭異的地方是一定要鏟平的，可那不是現在。

慕建國知道寧奕還是不信，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你也沒有必要糾結了，當初我那個同事也產生過和你一樣的疑問，所以他檢查了江子嵐的身份證等所有證件，甚至她還專門出示了大學時期的身份證，而且也專門讓她曾經的朋友同學確認過，都可以確認是本人無疑。”

本以為這樣說會令寧奕死心，可沒想到話剛說到一半，寧奕的眼睛就亮起來了，似乎發現了什麽盲點一般，只不過他沒有繼續詢問而已。

慕建國哀歎一聲，開始指揮著那幾名警察封鎖現場，等待著刑警隊的支援。而寧奕則是自己悄悄走到一邊，思索著剛剛慕建國的最後幾句話。

“證件齊全，同學朋友確認……”

“她明明是假冒的為什麽會有江子嵐大學時候的身份證?”

“一個假冒的為什麽可以被朋友當成是真的?”

這幾個在慕建國看來都是鐵證的事實，卻令寧奕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

“容貌可以改變，但是習慣不能改變，尤其是不被所扮演人的父母認出來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除非，這個人很清楚江子嵐的所有習慣。”

“如果僅僅是整容，那麽根本用不到十年。她之所以相隔這麽久再現身，無非就是想利用時間來抵消掉周圍人對江子嵐的記憶，

同時她還可以逐漸的養成同樣的習慣。如果出現什麽細節讓她沒辦法解釋清楚，也可以用‘十年都過去，我都忘了’這個借口來掩飾。”“綜合以上，那個假冒江子嵐的人一定很了解她……那麽她是怎麽拿到身份證的呢?”

寧奕腦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江子嵐明明是在紅紙門村上吊自殺的，那麽她的身份證隻可能在兩個地方——紅紙門村，或者是十三號公寓的套間。

那麽能夠接近這兩個地方的人都有誰呢?無非就是茜悅，曉楠她們四人。

“不可能啊，她們明明已經被江子嵐給殺了。”

寧奕隻覺得自己被一團絲線給緊緊的纏繞住了，可就是始終找不到那個線頭，無法將其解開。

“到底是忽略了哪點……”

寧奕越想越心急，這感覺仿佛是你早上出門糾結自己到底有沒有關煤氣一樣難受。

“難道不是她們四個?那還會是誰呢……”

“她們明明已經上吊自殺了啊！”

“上吊……上吊……”寧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於慕建國通電話的時候對方曾經質疑過他，上吊自殺的人只有三個，而另外一個則是用汽油自焚的。

“汽油，自焚，毀屍……”

“等等！”

寧奕恍然間好像明白了，但是他還需要最後求證一下。他快步跑到正在與助手討論的慕建國身前，臉色焦急的問道，“慕叔，您還記得那四個自殺的女孩都長什麽樣子嗎?”

慕建國皺起眉頭，不知道寧奕又在搞什麽東西，“當時我根本就不在現場，怎麽可能知道?而且還有一個人死於自焚，大火燒的面目全非，哪怕是我那個同事恐怕都記不住。”

果真如此……

寧奕繼續問道，“那當初的四具屍體都有什麽特點?您電話中說她們有的被砍斷了手是嗎?”

“確實是這樣，根據檔案記載，四名女孩中有一位斷了雙臂，有一位斷了雙腳，還有一個女孩好像是自己咬掉了舌頭。”

“沒了?”寧奕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剩下的那個女孩呢?”

“剩下的就是那個自焚的女孩了。”

“她就沒有斷掉什麽嗎，比如……斷了一隻腳?”

“沒有。”慕建國很肯定的搖頭道，“她的屍體是完整的，只不過因為燒毀面積太大，所以我們只能通過附近的證件來證明她的身份。”

“原來如此……”寧奕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謝謝慕叔，我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