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是什麽,為什麽她們要帶我來這裡?
無數的疑問產生,寧奕看向身邊的那位少女,她已經松開了冰冷的手,一雙漆黑的瞳孔正毫無感情的注視著她。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問,女孩把目光轉向花壇,其他女孩也同樣如此。
“什麽意思?”
寧奕有些摸不著頭腦,正當他打算詢問時,身前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子嵐?”
剛剛一直沉寂的江子嵐終於從吉他裡出來了。這一刻,周圍那許多女孩的鬼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齊望向她,無數的怨念泵然爆發,寧奕再次體會到了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不過已經有過一次經歷的他已經勉強可以承受得住了,再加上剛剛獲得了她們的好感,這些怨氣也並不是衝著他的。
“殺了他……殺了他……”
寧奕面目有些猙獰,他趕緊堵住耳朵,嘗試著靜下心來不被這些聲音所蠱惑。
“怪不得她剛才不出來,原來是怕我承受不住這種怨念。”他略微感動,卻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又突然出現了。
“是因為這個花壇嗎?”
也許是江子嵐有意為之,那些女孩的情緒很快又恢復了。
“她們到底是什麽意思,這個花壇裡面真的有什麽東西?”
“是要我挖開它嗎?”
花壇比較大,寧奕不確定這裡面是否埋著什麽東西,可光從這些雜草異常的生長情況來看,下面一定大有疑問。
既然決定了要幫助她們,他也就不再馬虎,拿著鏟子縱身一躍就翻了進去。先是清除掉最上面的雜草,然後向下小心翼翼的挖去。
剛破開最上面的一層,寧奕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氣味,像是什麽肉腐爛的味道,頓時他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念頭。
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更加賣力的挖下去,很快他就看到在一片褐色的土壤中裸露出一塊白色的硬物。
“骨頭?!”
又挖深一些,一具早已腐爛成白骨的屍體展現在他面前,而這似乎還沒有結束,因為除此之外他還看到花壇的深處至少還有三具這樣的屍骨,腐爛程度有深有淺。這證明她們並不是全部死於同一時間,凶手在二十一年內持續不間斷的還在作案。
“這些女孩都是被殘害致死,然後埋在這裡的嗎?”
“二十年多年裡那些意外失蹤的少女,恐怕一大半都藏在這裡吧。她們懷揣著音樂夢想去參加比賽,沒想到最後卻迎來這樣的結局。”
“如果當初子嵐沒有被茜悅曉楠這些人害死,最後的結局又會怎樣呢?那個大老板金智德企圖未果,恐怕還是不會放過她吧,就像這些女孩一樣……”
“也許除了那四個女孩外,金智德也是子嵐心中的仇人,不僅是為她報仇,還要為這麽多無辜的女孩報仇。”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兩側的數十名鬼魂,心中大致還原出了一個真相的輪廓。
寧奕退出花壇,因為已經沒有在挖下去的必要了,與其讓更多的屍骨曝屍荒野,不如盡快抓住凶手。
十幾名少女的鬼魂圍在這空蕩蕩的廣場中央,江子嵐站在她們中間,看著寧奕。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在這陰森寂靜的區域,場面格外詭異。
“你們以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那裡住。”他看向剛才牽著自己來到這裡的那個女孩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的旅館以後就是你們的家。”
這是一件有風險的事,但寧奕如今願意承擔這個風險,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她們,這都算一個不錯的交代。
接下來的事情,
寧奕覺得就不需要自己來做了。他只是一個“冒牌”偵探,是一個找凶手的工作,而不是抓凶手的。“快到十二點了嗎,看來今晚又沒法睡覺了。不知道慕白那個小子睡沒睡。”
他掏出電話撥打過去,忙音隻響了一聲手機裡就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喂,寧老板,怎麽樣了?”
他問的是對於他出現幻覺幻聽的事,不過現在凶手曾經的還沒有抓到, 怨念也沒有徹底消除,所以寧奕並不確定附在慕白身上的殘魂還在不在。於是說道,
“大致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你現在在家嗎?”
“在家,有什麽意外嗎,我可以立馬趕過去。”
慕白語氣誠懇,倒是令寧奕有些感動,但是現在這種地方是萬萬不能讓他過來的,他要找的其實是另一個人。
“不用了,我想問你父親在家嗎?”
“我父親?”慕白困惑,不明白寧奕為什麽突然這麽問,但還是老實的答道,“他在家,不過很有可能凌晨的時候就要離開。”
在家就好……寧奕感歎一句萬幸,立刻對慕白說道,“你現在把電話給你父親,先別問那麽多。”
“這……”
慕白更加詫異,但出於對寧奕的信任還是答應了下來。
片刻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沉穩老道的聲音,“您好,我是慕白的父親,請問有什麽事情。”
“中氣十足,不愧是多年的老刑警了。”
心裡默默的想著,寧奕的語氣也變得正式了許多,
“您好,我是慕白的朋友,同時也是一家旅店的老板,我叫寧奕。”
面對警察,他沒有盜用那個“偵探身份”,畢竟現在社會上存在許多存在打著“私家偵探”的幌子,
實際上是實施詐騙行為的犯罪分子。相信很多警察都對“偵探”這個不是特別正規的行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看法。
寧奕也清楚這點,於是詳細的解釋道,“從二十一年前到現在,明陽市應該出現過很多女孩的失蹤案,我發現了她們的屍骨。”